好在方大師的藥粉毒性不是很強烈,醫(yī)生給張進寶洗了眼睛,上了藥水,最后用紗布包了起來。
說是過個兩三天應該就能好。
原本醫(yī)生是要張進寶住院的,可他死活都不肯在醫(yī)院過夜。
非說醫(yī)院邪性,以他現(xiàn)在倒霉易撞鬼的體質(zhì),留在這里肯定不安全。
再加上他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就更加抵觸在這里過夜。
沒辦法, 我們只好帶著他在鎮(zhèn)上找了家賓館暫時住下來。
姚茉莉為此還嘲笑他膽小,但張進寶卻罕見的沒有反駁。
我知道怕鬼是假,其實他是害怕在醫(yī)院人多眼雜,自己行動又不方便,怕到時候后腦勺上的妖瘤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
想來先前被村長看到那顆大肉瘤時大喊妖怪的畫面讓他印象很深刻,沖擊應該不小。
最后在他強烈要求下,我倆住一間房。
但不巧的是,今天一見雙床房都沒有了,余下的全都是大床房。
沒辦法,拗不過張進寶,我也只能同意了。
一想到在得知我倆住一間房的時候,那柜臺小姐姐異樣的眼光,我就覺得心力交瘁。
感覺在此刻徹底喪失了擇偶權……
而罪魁禍首張進寶此刻卻毫無心理負擔的呼呼大睡了起來。
我頓時更加心累了。
原本累了一天,我其實早就困了,可又因為發(fā)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如今躺在床上,我竟然又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了半天,我又想起既然在這里遇見了姚茉莉,他們到時候還要下墓。
那不如直接把鎖子甲還給她。
畢竟下墓更加危險,她比我要更需要鎖子甲來保命。
打定主意,我起身將上衣脫了。
這鎖子甲穿在身上短短數(shù)日,如今卻已經(jīng)習慣了,平常睡覺都不脫,幾乎都忘了它的存在。
似乎早跟我身體融為一體了。
我摸著上面細密的紋路,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惋惜和不舍的。
之前只是傳聞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件寶物。
但真正穿上身來切身體會過之后,才更明白它的珍稀之處。
一般的金絲甲有一定的硬度,所以穿在身上必然會咯得疼。
可這鎖子甲是用軟金編織,又相當細密,還很輕便,穿在身上根本不會有任何異樣感。
這要是拿到市面上賣,恐怕能賣個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唉,可惜不是我的。
我無奈感嘆。
再好的東西,不是我的也只能物歸原主。
我嘆了一聲,便伸手去脫鎖子甲。
就在這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嬌喝。
“小馮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耍什么流氓?”
這一聲來得太突然,嚇得我一個激靈,急忙轉(zhuǎn)過身。
卻看見門不知何時開了,而姚茉莉此時正站在門口,長發(fā)高高盤起,卻有一兩縷垂在耳邊,舉手投足間在臉頰旁輕輕晃動。
她似乎才剛洗了臉,還沒完全擦干,有幾顆水珠順著額頭一路劃過臉頰,下巴,最后流過脖子,沿著皮膚往更深的地方滑下去了。
見慣了她濃妝艷抹的嫵媚模樣,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她的素顏。
雖然不施粉黛,可櫻唇點朱微微一揚,依舊很勾人。
我一時有些看呆了,感覺嗓子眼發(fā)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姚茉莉沒有回答,緩步走了進來,并將門反手關上,笑著看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小馮哥,你這是要干什么呢?”
說這話期間,她已經(jīng)來到了我面前,手搭在我露出來的胳膊上,吐氣如蘭。
纖細的手指劃過我的皮膚,觸感溫熱細膩。
我卻感覺身上像是被燙了一下,渾身一個激靈,連著后退了好幾步。
差點被床邊的沙發(fā)給絆倒。
我下意識雙手擋在身前,磕磕巴巴的說道,“我,這里好像是我的房間吧?”
她見我的動作,頓時撲哧樂了,笑得兩眼彎彎。
“小馮哥,怎么還害羞了,你這是怕我占你便宜嗎? ”
瞧見她眼里的促狹,我心里涌起一股羞惱,直接將鎖子甲脫了下來,往她面前一遞,沉聲道。
“我就是想將鎖子甲還給你。”
姚茉莉一雙桃花眼看著我,并沒有接,“我當時給你的時候說得就很清楚了,這鎖子甲是我送給你的。送出去的東西,又怎么能要回來呢?除非是小馮哥不愿意接受我的情意?!?/p>
她的情意……
我心中微動,但仍然很堅持,“你這兩天不是要下墓嗎?你現(xiàn)在比我更需要它!”
姚茉莉詫異,美目圓睜,“怎么,小馮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是,我還有事要做,分不開身?!?/p>
姚茉莉斂起笑容,問我,“什么事?”
我倒是沒有隱瞞,如實回道:“從孤竹國君的墓里出來后,我就被一個邪祟纏上了。之前去問過大師,給出的結果就是讓我來這里。
雖然具體要找的是什么我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很大可能跟村長家那幅畫有關!所以,我還得留下來繼續(xù)調(diào)查?!?/p>
我跟張進寶都一樣,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兒,自然馬虎不得。
“被邪祟纏上了?什么樣的邪祟?很厲害嗎?”姚茉莉聽我說完,神情一下變得很沉重,眉宇間隱隱還有些許責怪的意味,喝問道,“你怎么不早說呢?”
“說了又有什么用呢?你會解嗎?”我搖頭笑了笑,隨后下巴一揚道:“好了,我調(diào)查這事不算危險,暫時還不需要靠這寶貝來保命,你比我更需要它,拿著吧!”
姚茉莉斂眉沉吟了片刻,隨后卻忽而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又靠近了一大步,挑眉看我,“小馮哥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眼皮一跳,有些底氣不足的移開了視線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這么貴重,我收不起。你還是拿回去吧!”
姚茉莉咯咯直笑,“小馮哥你可真可愛,關心人都這么別扭。不過啊,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不信你看?!?/p>
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去。
卻見她竟然伸手開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按住她的手,問道,“你要干什么?”
張進寶還在屋里呢。
姚茉莉似乎看出我的顧慮,跟著往房間床上看了一眼,又道:“放心吧小馮哥,寶爺睡著了就跟死豬是一樣的。就是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他都不帶醒的,別害怕!”
我嚴詞拒絕,“那也不行!”
“不行什么?小馮哥以為我要干什么?”姚茉莉眼神曖昧的順著我的手看了下去。
我之前太著急一時沒注意,她穿的是低胸裝,扣子在兩胸之間,而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正好按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