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壞人似乎沒有懷疑姚茉莉的話,對我們的配合很是滿意。
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帶我們?nèi)ヒ姀堖M寶,而是來到我面前,神色中帶著隱隱的急切,問道:“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是你從藏寶圖上看到的?!”
藏寶圖?
我被他這話給問懵了,問,“什么藏寶圖?”
方壞人冷笑一聲道,“別裝了,我都看到了,村長家那幅畫。”
我被他這番話說得更懵了,看到村長家的畫跟藏寶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幅畫不就是個獵人圖嗎?
又不是地圖!
方壞人見我好像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沉聲說道:“昨晚在你們走后,我們回到村長家,就發(fā)現(xiàn)畫上的內(nèi)容發(fā)生了變化,上面的人不見了,變成了一副地圖。
起初我還以為畫是被你們給調(diào)換走了,可后來經(jīng)過村長確認(rèn),那幅畫確實還是原來的那副,只是上面內(nèi)容卻是千差萬別。
上面的文字我也看不懂,不過從上面的圖案來看, 我敢肯定,那就是一副藏寶圖!”
方壞人這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態(tài)度也很嚴(yán)肅,看起來半點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況且他也不可能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
只是我卻聽得一頭霧水。
那副獵人圖在昨晚變成了一副藏寶圖?
而石匣上面的紋樣也是在昨晚消失不見的。
這二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我當(dāng)初跟張進寶并沒有對畫做過什么手腳,甚至都沒上手觸碰過畫,只是湊近了觀察而已。
那它們?yōu)槭裁磿谕粫r間發(fā)生變化?
這也太他媽邪門兒了吧。
我意識到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問題,或許跟解開困擾我和張進寶身上的難題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即也鄭重起來,問道,“畫呢?”
“在這兒?!?/p>
方壞人從懷中將折好的畫掏出來,也沒有防備,便直接遞給了我。
而我這會兒心思也全都在畫上,接過畫便展開來看了。
畫紙確實是舊皮質(zhì),這點跟之前我看到的確實吻合。
只不過正如方壞人所說,畫上的獵人不見了,取而代之變成了條條框框的線條圖。
每個線條或者方框邊還畫有簡筆圖案。
看起來,確實像是個地形圖。
畫紙最右邊寫著兩列文字,但仍舊是先前那種‘孤竹國文字’。
因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而地形圖上最左和最右線條旁畫的圖案都是一樣的,半弧形,下面兩條杠。
似乎是一扇門,下面兩條杠代表著臺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yīng)該就代表著出入口。
但因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所以也看不出這圖應(yīng)該從左往右看,還是從右往左看。
但在靠近右邊出口的地方,有個很大的方框里,畫著一堆貝殼一樣的東西。
姚茉莉也湊到了近前跟著一起看。
一眼就看到了圖上最大的方框和貝殼,不由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我猜測道,“應(yīng)該是貝殼?!?/p>
“貝殼?”姚茉莉楞了一下,隨后目露驚喜道,“那這應(yīng)該就是藏寶圖!不,準(zhǔn)確來說這應(yīng)該是墓室圖!”
“墓室圖?!”
我好奇姚茉莉是基于什么依據(jù)看出來的, 只是方壞人顯然比我還激動,忙問道:“何以見得?”
姚茉莉沒給他好臉色,瞥了他一眼,隨后看向我解釋道。
“這座是西周墓,西周時期流通貨幣是貝殼,這方框里畫著這么多貝殼,其寓意相當(dāng)明顯,就是這個地方一定有很多值錢的東西!”
方壞人聽完姚茉莉的分析,煥然大悟的直點頭,喃喃道,:“原來如此。”
只是我卻有些懷疑,提出質(zhì)疑,“可如果這不是那座西周墓的墓室圖呢?”
姚茉莉之所以會這么猜測,完全是將這當(dāng)做是西周的東西來看的。
可如果這跟西周墓完全沒關(guān)系,那這上面所畫的貝殼,也就不是錢的意思。
那藏寶圖一說也就無法成立了。
姚茉莉一愣,這才意識到這點,不由蹙眉思索起來。
但方壞人卻異常篤定,一口咬定道:“不,這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墓室圖!”
這回我更奇怪了,明明他之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又為什么能這么確定呢?于是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方壞人突然說道,“還記得村長家的兒子嗎?他其實并不是染了瘋病,而是有東西在他身上,但并不是附身。”
經(jīng)他這么一提起,我瞬間就想起昨晚在這里看到的詭異的畫面。
村長家兒子渾身都是黑點,皮白骨頭,蹲在墳邊挖尸體吃,一時有些反胃。
當(dāng)時我也懷疑過村長家兒子那模樣肯定不是得瘋病,只是沒看出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今聽方壞人提起,不由奇怪道:“有東西在他身上,不是附身又是什么?”
方壞人沉聲道,“那東西不是一般邪物能比的,它有自己的心智,一直在他身上,操控著他的身體,除非能將那東西從他身上剝離掉,否則村長兒子,一點兒救都沒有!”
有自己的心智。
在別人身上,操控那人的行動。
這東西聽起來,怎么跟張進寶腦袋上那個妖瘤那么像???
我聽得又迷糊又心驚。
看來占乩時神明給的提示一點兒都沒錯,這里有跟張進寶情況差不多的案例,那應(yīng)該也能在這里解決掉。
不過,方壞人剛才那番話讓我很是在意。
他說那東西能操控人的行動。
所以說,張進寶頭上的妖瘤,也會逐漸侵占他的心智嗎?
姚茉莉說道,“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這幅畫就是墓室圖??!”
“那邪祟東西就是村長兒子從這里挖出來的。”方壞人手指著那個破了洞并且還吞了三個人的墳包,說道:“東西被挖出來后沒多久,這墳上就長出了附靈菌,被阿偉帶回村里。
也是在那個時候,瘋病便開始在村子里蔓延開了。村長兒子也在附靈菌被帶回村子的第二天,就變成了如今這樣。想來被村長兒子拿走的東西應(yīng)該是這墓里的寶貝。
被拿走后,這墓里的東西便開始發(fā)生了異變,這一切也是因此才滋生出來的!”
這……多少有些牽強了。
我將畫紙折起來,說道:“這些我們到時候好好研究研究,現(xiàn)在我想先去看看我朋友?!?/p>
方壞人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馮兄弟,看來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他說著,又朝我逼近了一步道:“這藏寶圖我給你了,里面的東西你得給我才行?。‘吘鼓銈兪菍I(yè)人員,這種事對你們來說易如反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