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宗消失了,他進入了屬于自己的那座墳里,無相和女鬼也消失了,天齊眼前的景象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他站在了洞外,土家族的男女老少還在那里,看到天齊卻又都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天齊不知道什么情況,丁田宗是他們的族長,給他送別下跪很正常,他就算和丁田宗是朋友,也是一個外人,向他跪干什么。
看天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有一位站在前面的土家族的長輩走到天齊的面前,用漢語說道:“你不用緊張,這是我們土家族的禮節(jié),感謝你送了我們族長最后一程。”
原來是這樣,天齊心里在想這些族民一定不知道丁田宗是為了救他才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的,不然的話還能行大禮感謝他嗎,會恨他吧,但是這幾位土家族的長輩應(yīng)該是清楚的。
才剛出生不到一年的孩子就沒了爹,雖然他的成長是土家族的重中之重,但是在孩子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替代自己的親生父母。
天齊走的時候留了好幾個聯(lián)系方式,承諾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幫忙的事情盡管去找他,只要他能辦到的,一定竭盡所能。
在回去的路上,手機有了信號,他給盈盈打了個電話,體檢胎兒一切正常,他也算放下心。
導(dǎo)師臨走時候定下的兩年之約就要到了,天齊雖然沒有仇深的預(yù)測能力,但是他有種感覺,這所有的事情就要有一個答案了,旋渦中那個最終的答案即將浮出水面。
但是他一方面期待著所有的事情都有個答案,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害怕,他害怕會死更多的人,他害怕會失去身邊最親近的人。
可是,無論他怎么想,事情都在繼續(xù)發(fā)展著。
盈盈懷孕六個月的時候。
天齊陪她去體檢回來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近兩年卻始終沒有停機的電話。
是月閆明!
失蹤了兩年的天齊的導(dǎo)師,盈盈的父親打來的電話!
在飯桌上,月閆明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桌子上的人有天齊,盈盈,胖子,盈盈懷孕以來照顧她的天齊的母親,月閆明,然后還有一個人,一個除了月閆明以外對其他人來說,包括對盈盈來說。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盈盈的母親,艾達。
除了胖子,天齊也看到過盈盈母親的照片,就在導(dǎo)師家的客廳里,很大的一張,在導(dǎo)師的書桌上也有小的相片。
導(dǎo)師失蹤了兩年,她帶回來一個女人,一個死了近二十年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居然是盈盈的母親,和照片上長的一模一樣!
月閆明說這就是盈盈的母親,是他通過一些秘法把盈盈母親的靈魂聚集而成的。
但是盈盈不知道,她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沒有印象,一個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有誰能相信是真的?
就算說這話的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自己的岳父兼導(dǎo)師。
月閆明說盈盈的母親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需要時間來慢慢恢復(fù)。
天齊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并沒有那么簡單。
胖子也對他說了一句話,“天齊,你相信我,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盈盈的母親,至少,她不是一個完整的她的母親。”
胖子怎么看出來的,天齊不知道,但是艾達的舉動確實有些反常,她從來不出去,不喜歡陽光,不愛說話,更多的時間是一個人在屋里拉著窗簾靜靜的坐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導(dǎo)師在的時候就會進屋里,然后把門關(guān)上,里面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不知道導(dǎo)師在做什么,他總不能沖進去看個究竟。
天齊想讓盈盈回他父母那里養(yǎng)胎,但是盈盈卻還是想留在這里,既然父親說這是她的母親,總不會騙她的,她寧愿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母親確實死而復(fù)生了。
和導(dǎo)師一起回來的還有烏東的父親烏山,這是烏東告訴天齊的,但是空虛道長和叄禪大師他并沒有看到,導(dǎo)師說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師門。
可是,有一天,天齊和胖子在公司的時候,來了一個人,一年小道士,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天齊和胖子兩個人,然后走到了天齊的身邊:“這是空虛讓我交給你的下一冊他親筆記錄的筆記,還有一句話讓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他親手給你的說明他已經(jīng)羽化了,讓你小心活著回來的人,他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些人了。”
說完小道士就走了,天齊趕緊追過去,這小道士一定知道些什么,導(dǎo)師他們在這兩年里究竟遇到了什么,要收集的十張人臉難道沒有收集齊嗎,或者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小道士看起來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天齊卻是一路小跑,怎么也追不上,他不停的喊讓道士停下。
可距離越拉越遠,漸漸的看不到了身影。
“別追了,都不是普通的人,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那個道士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但是實際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百歲了,就算真的歲數(shù)不大他的道行也不是你能比的?!碧忑R身邊響起了胖子的聲音。
天齊被嚇了一跳,就算是他的速度趕不上那個高深莫測的小道士的,他也用了秘法提升了速度,比正常人速度起碼快兩倍,怎么胖子能這么快就趕上他。
“你真的是原來的胖子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天齊問道。
這要是以前,胖子肯定自吹自擂一番,但是聽完天齊的話,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比起這個,你不覺得我們眼下的問題更嚴(yán)重嗎,如果空虛道長真的死了,月導(dǎo)師為什么要騙你說他們回去了?還有剛才那句話,讓你小心活著回來的人,他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些人了。現(xiàn)在咱們知道的回來的人有三個,導(dǎo)師,盈盈的母親,還有烏山,他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一定要弄清楚?!?/p>
天齊點了點頭,胖子說的沒錯,眼下的問題一定要解決。
就在兩個人還沒走回公司的時候,天齊的電話響了,他的母親打來的。
“兒子,盈盈不見了,你岳父岳母也不見了,我就出去買菜的功夫!”電話的那頭天齊的母親非常著急的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天齊心里一沉,他們才剛接到小道士的通知,家里就發(fā)生了變故,這一切只是巧合還是本就計劃好的?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家里,天齊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打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盈盈的電話在床上根本就帶。
天齊的媽媽想要報警,天齊說先等等,人失蹤沒有超過24小時,警方不會管的,更何況盈盈和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起失蹤的,難道他報案去說盈盈的父母把自己還懷著孕的閨女給拐跑了嗎,和警方糾纏的時間他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天齊給烏東打了個電話,卻得到消息,他的父親也突然離開了,從昨天開始就找不到他,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
當(dāng)天齊把小道士的事情和烏東說了后,烏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然后說道:“天齊,這次我回來的,我的父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也許,他們可能真的不是以前的本人了,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們的消息,你的妻子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因為他們第十張臉并沒有收集到,中間出了什么差錯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十張臉需要你還有現(xiàn)在精神病院里的仇深?!?/p>
“我和他?”天齊有些驚訝,他和仇深怎么會和那詭異的臉扯上關(guān)系。
“嗯,趕緊做好準(zhǔn)備吧,最后的答案要揭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