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情緒的蘇辭,漫無目的的在沙丘里走著,一邊叫喊著吳邪的名字。
然而回答她的只是一片寂靜。
烈日當頭,一小時不到,蘇辭已經(jīng)喝了小半壺水了。
在沙漠里,水彌足珍貴,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
可是耐不住喉嚨胃里的焦灼。
收好水壺,她那犀利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無垠的沙漠好似無邊無際。憑著自己的直覺選擇一個方向先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大叔他們。
抱著這個想法,她一路走著。
誰知沒走出幾步,隱隱覺得腳下像是踩到什么似的,軟軟的…
蘇辭頭皮一緊,欲要低頭去看,不料腳踝一緊,兀得被一只沾滿白沙的大手拽住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叫,牙床不禁打起了寒顫。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坐在身后的白沙里。
坐在原地的蘇辭,驚魂未定。
良久過去,稍稍平復下來后,她拍拍胸脯悄然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陸續(xù)挑開了禁錮著她腳腕的那只手。
蘇辭(會不會是大叔?)
轉(zhuǎn)而一想,蘇辭連忙上前跪在白沙上,雙手握著匕首當起了鏟子,賣力的將埋在他身上的沙子給刨開。
蘇辭大叔,你要堅持?。∧悴荒苡惺挛疫€指望你帶我出去。
到最后,她越說越激動,索性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白沙被她挖的沙沙作響,不多時,蘇辭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總算將埋在白沙之下的人給刨了出來……
她欣喜地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就湊了過去。
當看清那人之后,蘇辭整個人都呆住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在臉上。
蘇辭?。?!
蘇辭竟然不是大叔!
蘇辭蹲在年輕男子身邊,上下打量起了他。
身著一襲黑衣,看他樣子年齡應(yīng)該跟她差不多大小,那一頭烏黑的發(fā)絲綁成了公主頭。
他的面色紅潤異常,那鋒利的眉頭擰成一股繩,卷翹的睫毛不時抖動幾下。樣子看上去十分難受。
高挺的鼻梁下,那張薄唇因為脫水猶如干涸的田地,皸裂開來。
生的倒是挺俊俏的,怎么會埋在這種地方?
帶著疑惑,她伸出食指在他探了探。
幸好,還有氣。
在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他臉上時,有些燙手。之后就收了回來。
抬起手在他額前摸了摸,又俯身將耳朵貼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一時間,蘇辭也有些無措,
他在發(fā)燒,撒手不管把他丟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好像有點太冷血了…
再把他給埋回去?
多少有點不道德…
可萬一他是個殺人魔呢?
無數(shù)個念頭在她腦海里萌生。
可這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擺在她面前……
蘇辭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有些犯難了。
思慮許久,蘇辭最終還是蹲下身跪在他身邊吃力地將他摻了起來。
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都有權(quán)力決定自己的生死!
這一下,他全身的重量全都壓在她身上,腳下一踉蹌險些跌倒。
蘇辭猛吸了口氣,穩(wěn)住腳跟后,便舉步維艱地踩進了白沙上。
每走一步,腳下就踩出了一個深深地腳印。
蘇辭遇上我算你走運。
日落西山,汗水早已浸濕了她額前的發(fā)絲,和后背。
輾轉(zhuǎn)許久,終于讓她找到一處背風坡。
人的潛力果然只有在深陷絕境時激發(fā)出來。
蘇辭好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扛著年輕男子,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往那處疾步走去,就連步伐竟莫名也變得輕盈了不少。
不過,她好像忘了,自己的運氣向來都有點兒背....
這不,就在她欣喜的以為能找到歇腳的地方時,由于腳步太過匆忙,來不及剎車,身子猛然往前一傾,整個人像滾雪球似的,生生從坡上滾了下去。
而身上的男子也不小心被她甩了出去。
伴隨著她的哇哇亂叫,二人翻滾了幾周,終于停止了翻滾。
同時蘇辭感覺只覺自己的鼻梁撞到了一處堅硬的地方。登時撞得她眼冒金星,下一秒就覺得鼻腔一熱。
她恍恍惚惚地從沙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沙子不斷順著她的外套沙沙掉落在了腳步。
蘇辭哦謝特我他媽怎么這么倒霉!
她捂起鼻子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裝備包,迅速從里面掏出了幾張紙巾隨意擦拭了一番。
好在裝備還算齊全,在里面搗鼓許久,終于讓她翻出了一盒退燒藥和退熱貼。
拖起酸痛的身子踉蹌來到了男子身邊。
給他貼上了退熱貼。
將他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隨即她就抬手捏住了他的臉頰,將藥丸塞進了他嘴里,然后給他灌了口水。
許是被這番粗暴的‘折磨’下,意識模糊的男子劇烈的咳嗽起來,掙扎許久,最終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