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知道,那位叫佟家儒的國文教師與東村有不少過節(jié),便找上了他。雖然他們同住一條弄堂,但平日里甚少往來,
原以為佟家儒會答應她一起殺了東村,可他竟以只想過安穩(wěn)日子為由婉拒了。
或許是因為最近東村都沒來找過他麻煩的緣由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阿久,在心里罵了連串臟話后,再次回到住所。
一周后.
這次她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選擇在特高課下手。
雖然打傷了黑川,但架不住他們?nèi)硕鄤荼姡斔龔椣蛔訌椨帽M時,她就被他們擒住雙臂,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東村敏郎阿久小姐,這么多年以來,我早已看透了你的伎倆。
東村敏郎勸你還是放棄吧。
東村敏郎中國有句古話,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傷害你。
阿久東村,請你收回你的虛偽。
阿久當年那個天真又白癡的阿久,早就不復存在了。
掙扎的同時,阿久已經(jīng)被帶到了一個手術臺。
東村打了個眼色,就見他身邊幾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就將她雙手雙腳綁在了手術臺上。
掙扎無果,最后索性放棄了。
東村敏郎放心,我怎么舍得殺你呢?
東村敏郎畢竟…你現(xiàn)在仍是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東村施施然走到了手術臺邊。伸出手,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由得在她那凌亂的臉上拂過。
俯視著那絕望緊閉雙眼的阿久,鷹隼般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阿久無情的別過臉去,最后索性閉上眼不再看他。
不多時,臂彎處隱隱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感。
她愣了愣,便轉(zhuǎn)過臉垂眸望去。
只見東村正拿著一支注射劑在往她皮膚下注射著什么……
阿久該死,你對我做什么!
阿久的臉上此時終于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東村敏郎別緊張,只是一種能讓你全身劇痛的藥水。
東村敏郎不會死人的。
收回注射劑,東村風輕云淡的說著。
然后優(yōu)雅的摘下手套。
那一瞬,阿久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薄涼。
卻又透著幾分享受。
正如同猛獸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可卻又不直接將獵物一口吃了。反之更像是在享受自己的獵物在瀕臨死亡前一刻垂死掙扎的樣子。
那是一種極為癲狂的心理。
不出幾分鐘,阿久果然逐漸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漸漸的,漸漸的,從最初的隱隱刺痛,到蝕骨的劇痛。
疼的額前的冷汗不住外淌。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縱然咬的鮮血淋漓,仍是倔強的不讓自己在東村面前示弱。
她不能叫出聲,若是出了聲她就輸了!
東村敏郎我怎么記得你跟你死去的父親,關系素來不合,如今為了替他報仇你竟能豁出性命?
阿久呵,像你這種冷血動物,永遠都不會明白什么叫做失去了方才懂得珍惜。
東村敏郎我有解藥,痛的話就叫出來。
東村捏住阿久那尖削的下巴,將她的臉強行扳了過來,逼她看著自己。那對星辰般的眸底居然透著一絲興奮感,只是那種興奮,注定維持不了多久。
阿久做…做夢!
可今日的阿久也不是吃素的主,布滿紅血絲的那對眼,殺氣騰騰的瞪著東村。
東村敏郎求我一句很難嗎????
分明已經(jīng)疼到發(fā)抖,卻這般抵死不從。
越是這樣,越是讓東村敏郎尤為憤怒。
回到他的只是一陣沉默。
東村敏郎眸底附著一片陰翳,順手拿過一塊木頭塞進了阿久嘴里,以防她咬舌自盡。
東村敏郎阿南,看好她!
隨后,招呼了一聲后,帶著黑川和赤本憤憤離開了特高課。
他走后,阿久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
體內(nèi)仿若有千萬只螞蟻正在不斷啃噬著她的每一寸皮膚。
NPC阿南:奧さん,課長を責めないでください(夫人,請您不要責怪課長。)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阿久不予理會。
她聽出來了,是阿南的聲音。
當年他一直跟隨在東村左右,她又怎會聽不出他的聲音來。
NPC阿南:課長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您好。
NPC阿南:抱歉,我不該過問您與課長之間的私事。但您一定要相信,課長對您從未變過!
從未…變過…?
呵,她又何德何能,能讓那高高在上的特高課課長動情于此。
荒謬絕倫!
后來不知怎的,阿久痛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蘇醒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有氣無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扯起衣袖就見臂彎處那一片青紫。
這一切,
告訴她,那并不是在做夢。
——————
她剛出家門,就見那關大刀與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老頭打成一團,周圍聚集滿了街坊鄰居。
這弄堂里的人啊,就是喜歡湊熱鬧。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個瘦弱老頭,街坊鄰居都叫他…大表哥?
就在不久前,她在特高課見過他,那個時候,東村敏郎他們正在對他用刑。
至于是何緣故,阿久并不感興趣,亦并不想知道。
唯獨讓她厭棄的,是他那長著一張壞人模樣的臉,以及每天深更半夜總在她家門口和佟家儒的家門口瞎晃悠。
阿久剛湊過去,關大刀正巧將大表哥過肩摔向她這邊。
好在她眼疾手快,往后退了一步,這才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NPC關大刀:呀,阿久姑娘真是抱歉一時忘記收手,沒傷著你吧?
關大刀脾氣素來暴躁,倒是對佟家儒卻是恭恭敬敬,聽之任之。
阿久搖了搖頭示意。
大表哥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湊熱鬧的街坊鄰居,早就對他厭惡至極,恨不得立馬將此人扔出平安里。
只是,這狗啊,向來都是惹上了,趕不走。
這個無賴就是賴著不走了。
不死不休。
NPC徐警長:喂喂喂,你們有沒有把我老徐放在眼里哦,平安里是我管轄范圍,可不好打架的咧。
這時。一個大腹便便,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扶正了自己的警帽,施施然走了出來。
NPC關大刀:老徐啊,這個死皮賴臉的東西,還跑去司令部告密,學人家當漢奸呢他。
關大刀義憤填膺的又狠狠踹了大表哥幾腳。
以泄憤。
老徐一聽,立馬心領神會,眼中帶著幾分鄙夷,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關大刀道
NPC徐警長:關大刀,我看你是存心害我老徐不啦,平安里可是我的管轄范圍,在這兒出了人命那就是我的責任了!
他頓了頓,又道
NPC徐警長:但是,出了這條弄堂,嘿,就不歸我管咯。
關大刀雖然脾氣暴躁,倒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領悟其意,拖起地上痛苦求饒的大表哥就朝弄堂外走去。
只是,街坊鄰居的注意力此時都落在他們身上,并未察覺到,人后的阿久,悄然抬手,下一瞬,一支細長的毒針從指尖發(fā)出。
嗖的一下,破風而出。
徑直沒入大表哥的頸間。
真是聒噪。
這回總算沒有招人煩的蒼蠅在眼前猖狂的飛來飛去了。
街坊散了之后,佟家儒竟然主動向阿久打了聲招呼,然后請她去了他家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