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仙界的天空更是澄澈得像一塊碧玉一樣。
如果寧清的那張大臉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的話,南枝還能更開心點……
寧清絲毫沒有察覺出少女對他的不滿,即使是問句也說得格外篤定:
“汝菱,為師帶你去萬花谷游玩可好?”
寧清的笑意虛浮,隱隱透露出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就用你這張和她一樣的臉,去見證他寧清是怎么摧毀萬花谷林氏一脈的吧。
在寧清這里,向來沒有什么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的,誰讓他拳頭硬呢。
南枝故作驚喜地拉住寧清的衣袖,“好啊,師父!”
寧清滿意地摸摸南枝毛茸茸的腦袋,撐開傳送陣,下一刻就離開了仙師府。
南枝一邊緊緊拽著寧清的袖子,一邊打定了主意晚上要重新梳洗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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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谷內(nèi)。
寧清帶著南枝來到萬花谷,而現(xiàn)任谷主林滄瀾已經(jīng)在谷外候著了。
林滄瀾看見寧清的身影時,放在著輪椅扶手上的手掌慢慢握緊,面上卻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
“仙師大駕光臨,萬花谷真乃蓬蓽生輝??!”
寧清微微瞇了瞇眼睛,當(dāng)年與他有直接仇恨的林氏眾人已經(jīng)死傷殆盡,林氏血脈唯剩下林滄瀾和他的兒子兩個人了。
不過,即便林滄瀾和當(dāng)年的事無關(guān),他也不會對林滄瀾有絲毫心軟,誰讓他身上留著林氏的血呢?
半晌,寧清才抬手虛扶起一直彎腰行禮的林滄瀾,聲音帶著意味不明的促狹:
“林谷主請起,看你的臉色,最近身體硬朗多了。”
林滄瀾的手顫了一下,想起這幾日谷中因寒霜而死的馭靈師,心下煎熬又痛恨,可這一切又必須掩藏得分毫不露。
他真誠地笑了笑,“多虧了仙師掛念,在下身體已經(jīng)好多了?!?/p>
寧清聞言挑了挑眉,嘴角扯出一個虛浮的笑。
南枝看不懂這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只覺得寧清和萬花谷的關(guān)系并不友好。如此看來,寧清能統(tǒng)御萬花谷,定是用了什么轄制之法了。
她百無聊賴地打量了一下谷內(nèi)景色,姿態(tài)萬千的各種鮮花爭妍斗艷,微風(fēng)吹過,帶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果然不負萬花谷之名。
既然來了一趟萬花谷,倒不如打探一下萬花谷的虛實。
南枝搖了搖手中的衣袖,聲音甜如沁蜜,“師父,我可以四處去看看嗎?汝菱還沒有見過這么多花呢。”
寧清低頭看著拽著他衣袖又嬌又軟的南枝,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去吧,帶好為師給你的護身符,玩完之后來議事堂找為師。”
“嗯,好!”南枝高興地應(yīng)道,撒開袖子就歡快地蹦跶遠了。
林滄瀾微微垂目,寧清的女弟子,恐怕只有那個高高在上的順德仙姬了吧。
只不過,這性子怎么看著和傳聞中不太相符呢。
……
……
南枝本來是漫無目的地在谷中閑逛,忽然身旁跟著的小鏡嘰嘰喳喳起來:
“南枝南枝,我感受到了靈魂契約的波動!”
南枝心頭一顫,腳步停下,在這個世界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他,竟然陰差陽錯地在萬花谷遇到了。
她根據(jù)小鏡的指引穿過結(jié)界和花叢樹林,踏上一條狹長的小徑,找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一處峭壁旁。
南枝忐忑地趴在山崖上往下看去,崖下盤繞著各種品類的毒蛇,圍著崖下的一處死角嘶嘶作鳴。
她心急如焚地喊了一句,“下面有沒有人在?”
沒等崖下傳來回復(fù),南枝就等不及地跳下了山崖,待看見眼前這個額角流血、衣衫破爛的少年時,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背靠山崖,兇狠地舞動著樹枝趕蛇的林昊青,在聽到一個清澈動聽的女聲時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紀云禾不會回來,也沒有其他人會來救他了。
可是下一刻,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抹驚鴻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那不是幻覺。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有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和一雙圓溜溜的杏眼,黑曜石一樣的眸子像一泓清泉一樣動人。
或許是陽光太過明亮熾熱,她站在那里熠熠生輝,奪目刺眼。
他不甚清明地想到,難道來救他的,是天上的神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