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谷作為屹立上萬年的南方至強勢力,藏書閣內(nèi)的古書秘籍雖然比不上天庭的瓶水齋,但也算是浩如煙海。
南枝身為寧清的弟子,天庭的順德仙姬,萬花谷的各處封禁都不對她設(shè)防。
南枝撿了幾本感興趣的書閑閑地翻了幾頁。不管林滄瀾這幾日如何對寧清提防籌謀、如履薄冰,一無所知的她和林昊青倒是在萬花谷玩了個通透。
林昊青此時卻微微頹喪著小臉,有些躊躇的樣子,可是又覺得面對南枝沒有什么是難以啟齒的:
“那天你問我為什么掉下了靈蛇窟……”
南枝聞言抬起頭來看著林昊青,帶著微微驚訝的神色,怎么突然又愿意說了?
“我那天是和妹妹云禾去靈蛇窟試煉的,可是她卻把我推了下去,還說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狠話……”
南枝合上書本,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林昊青真的認為是妹妹背叛了他的話,就不會說那是似是而非的狠話了;而應(yīng)該說,那是隱藏已久的真心話……
“既然你仍是心存疑慮,不如親自去問清楚,不只是給她一個機會,也是給你自己的心一個交代?!?/p>
林昊青神色恍惚了一瞬,總覺得現(xiàn)在這樣的汝菱,和之前那個天真純稚的汝菱,不像是同一個人。
他下一刻就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汝菱的話也是給了他一個主動去探尋的臺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件事,無論結(jié)果是不是他想要的:
“汝菱,謝謝你!我現(xiàn)在就去當面問她!”
說完轉(zhuǎn)身就跑出了藏書閣。
南枝笑了笑,看著林昊青明顯松快了很多的背影,想來這幾天他確實被這件事情壓抑得不輕??!
南枝轉(zhuǎn)身把書放回架子上,余光卻瞥見了角落里一本陳舊的冊子,上面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塵土。
她好奇地拿起冊子,拂去冊子上的灰塵,這才看清冊子封面上的書名——《廣物集》。
與此同時,小鏡的聲音在靈識中響起來:
“南枝,我在這本書里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靈魂波動。”
南枝聞言握著書的手一緊,在這萬花谷上下打探了幾日都沒有尋得什么與寧清有關(guān)的可疑線索,這本舊冊子倒也許是一個契機。
南枝抬手施了個法訣,下一刻,這本《廣物集》就被收入了乾坤袖內(nèi)。
……
……
林昊青出了藏書閣就直奔紀云禾的居所,可是在過了木橋之后,卻看到了父親。
屋內(nèi),紀云禾狼狽地蜷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父親卻一臉冷酷地坐在輪椅上,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林昊青心下似乎猜到了什么,悄無聲息地在一旁的大樹下掩藏了行跡。
林滄瀾看著紀云禾的發(fā)絲眉梢也蔓上寒霜,才幽幽開口道:
“你猶豫不決,下不了手,我便讓卿舒幫你一把。不過,如果不是仙姬忽然找到了昊青,你是不是還要回去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說著,林滄瀾把紀云禾之前找的驅(qū)蛇果丟到她的面前。
紀云禾顫抖著抱緊自己想要取暖,卻沒有任何效果。
林昊青忍住想要上去制止的動作,經(jīng)過父親一次次的逼迫,他已經(jīng)明白父親想要做什么了。
父親嫌棄他太過軟弱,不夠心狠手辣,不惜用他身邊在乎的一切來逼迫他。
他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之時,只能學(xué)著疏遠和服從。靈蛇窟里的那個軟弱的自己必須要死。
林昊青逼迫自己記住眼前的一幕,思緒卻慢慢飄向還在藏書閣的汝菱。
也許,自己目前唯一還能擁有的,就只有汝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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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帶著南枝在萬花谷盤桓了數(shù)日,沒有發(fā)現(xiàn)林滄瀾什么隱秘的小動作,便也意興闌珊地準備回仙師府了。
臨別前,南枝對著最近更加沉默寡言的林昊青約定道:“這是我的仙侍青鳥小鏡,以后就作為我們傳信的信使了,你是我在仙師府以外第一個好朋友,要時常給我傳信?。 ?/p>
林昊青摸了摸青鳥柔軟的羽毛,鄭重地答應(yīng)了。
小鏡:不是吧,你不怕寧清天天截信偷看???
南枝:所以我會準備一封假的信,真的你藏到靈丹內(nèi),假的你就放身上好了~
小鏡:奸詐,我喜歡!
……
……
卿舒看著這只小青鳥屢屢穿梭在萬花谷,因為林昊青喂養(yǎng)得太好,甚至連身材都比之前豐腴了許多,忍不住問道:
“谷主,少谷主和仙姬之間的來往,我們不用插手嗎?”
林滄瀾整了整腿上蓋的小毯子,瞇眼想了想:
“不用管,隨他們?nèi)グ?。也許仙姬的身份,在未來會成為昊青的一重保障也說不定呢。”
反正,天庭和仙師府,想來也是不會處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
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