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府依然云霧繚繞,滿山蒼翠,鮮花錦簇。
可是沒有了那抹鮮活的身影,好似一切都成了無趣的背景。
寧清在林間站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之后,叫住了旁邊路過的姬寧:“仙姬,還沒有回來嗎?”
姬寧一愣,心下有些慌亂,成羽師兄恐怕帶著小師姐在人間耽擱久了,沒想到師父這么急著要見汝菱小師姐。他結結巴巴地回道:
“回師父,成羽師兄已經(jīng)去了數(shù)日,現(xiàn)下應該在仙師府下的鹿臺山附近?!?/p>
寧清聞言,略帶無奈和寵溺地搖了搖頭,“罷了,好不容易出去,心都玩野了,還是我親自去接她吧,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消氣了沒有?!?/p>
姬寧默默地把頭低得更低了,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
師父對汝菱小師姐可真是寵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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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臺山下的營帳旁。
南枝靠在林昊青的懷里,一下一下戳著面前的篝火。旁邊還坐著一臉心事的紀云禾,和一直盯著紀云禾看的長意。
看到姬成羽在遠處巡邏,南枝狀似無意地說起:“云禾,你還不帶長意走嗎?明天就要到仙師府了。”
洛錦桑聞言,停下吃點心的動作,小心翼翼地觀望了一下周圍巡邏的人:
“汝菱,你真的愿意幫我們走嗎?”
南枝沒忍住,又上手捏了捏那軟綿綿的小臉蛋,“干嘛不走,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去仙師府做客呀?”
洛錦桑驚慌失措地擺擺手,又看著南枝耷拉下來的嘴角,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我是害怕那個仙師,等有機會,我請你來我的仙島玩!”
紀云禾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長意和她十指相扣起來的手,心下更是悲痛難忍。
南枝發(fā)覺紀云禾的糾結,顧不上繼續(xù)掩飾自己的性子,直言道:
“你可是在擔心寒霜之毒?如今你體內(nèi)有鮫珠護體,鮫珠生生不息,更有修復再生的奇效,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最近都沒有再復發(fā)過寒霜么?天庭的醫(yī)仙也已經(jīng)在研究能夠壓制寒霜的解藥了,你是可以撐到我們消滅朱厭的那一天的?!?/p>
紀云禾怔怔地看向南枝,下意識捂住胸口鮫珠所在的地方,不解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體內(nèi)有鮫珠?”
還是在一次她寒霜復發(fā)時,長意便把鮫珠給了她,此事除了洛洛,無人知曉。
南枝心想,有小鏡和天眼在,她想不知道也難,但卻沒有過多解釋,“今夜是你們最后的機會了,我會借機調(diào)走一部分仙師府弟子,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如今東海對你們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說完,南枝招來一旁的張仙使耳語了幾句。
張仙使略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仙姬,掃了在座的幾人一眼,朝著姬成羽走了過去。
紀云禾看著姬成羽帶著一隊仙師府弟子離開,默默握緊了長意的手。
……
……
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姬成羽帶著幾只山雞野兔回來準備給南枝加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一旁的紀云禾和長意不見了。
南枝眼睛轉了轉,沒想到姬成羽回來地這么快,“師兄啊,云禾和長意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姬成羽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示意一旁的弟子去營帳里查看,卻發(fā)現(xiàn)營帳里并沒有人在。
南枝看著姬成羽嚴肅的眼光,不由心虛地往一旁林昊青身后躲了躲。
林昊青立馬正了正身板,把身后的南枝擋了個嚴嚴實實。
姬成羽面色不善地看著林昊青,甚至覺得一向乖巧的汝菱敢做出欺騙他還私放鮫人的事情,都是眼前這個人蠱惑的。
他平緩了一下心緒,語氣沉重道:
“汝菱,我知道你是因為善良,所以別人說什么你都信,求一求你就幫。但是這次不一樣,鮫人是師父他親自下令要抓的,萬一他怪罪你怎么辦?”
南枝探出腦袋,嬌嬌地反駁道:“師父他那么疼我,他才不會怪罪我!”
姬成羽氣急,“師父他那是——”
他那是把你當做靶子啊!姬成羽看著面前的人卻說不出口,一時的隱忍之后,他同樣成了師父迫害汝菱的幫兇。
“算了?!奔С捎饋G下手里的山雞,“你好好呆在這兒!”
說完,就帶著身后的仙師府弟子追擊紀云禾他們而去。
南枝見狀,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怎么姬成羽這次這么心急?按他平時老好人的性子,該是愿意對紀云禾一行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呀。
林昊青嘆了一口氣,他倒是明白為什么姬成羽這么著急。
姬成羽恐怕早就知道了仙師的真面目,而他又對汝菱上了心。汝菱身為天庭仙姬,即便仙師不會對汝菱做出什么危及性命之事,但恐怕擾了仙師侵占東海的計劃,汝菱也會受到仙師的處罰。
想著,林昊青不由得心下一緊,除掉寧清一事,越來越讓他感到迫在眉睫了。
想不明白的南枝對著一臉急色的張仙使說道:“乖,你在這等著!”
然后拉著林昊青跟著追了上去,她怎么可能呆在這呢,她還得確保紀云禾他們的安全呢。
張仙使聞言又不敢離開,只能在營帳這干著急地來回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