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相隔多年未見的至親,雙方一見面,卻忽然都有些不知道說些什么來開場好。
程始和蕭元漪眼巴巴地看著兩個自出生就再沒見過的女兒,這是他們唯二的兩個女兒,分離了整整十四年的小棉襖啊。
一旁的凌不疑看程家人沒什么表示,便忍不住自己來親自給南枝爭這口氣。他看著那臉色不虞的葛氏和程老太太,嗤笑一聲道:
“宮中早早就遞了消息出來,兩位縣主今日晌午就要歸家,可看程家大門緊閉,來接人也是一臉怒容的,這下馬威和閉門羹用得極妙,我今日可算是長了見識了!”
凌不疑原也不會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可是近朱者赤,和南枝待久了,這方面的技能便早早熟練了。
程始和蕭元漪對視一眼,眼中都有驚疑,宮中何時遞了消息出來?
后面扶著程老太太的葛氏并不知道這個口出狂言的男子是誰,她忍不住嘟囔道:
“不過是回家,好大的架子,也不知道是擺給誰看?!?/p>
這聲嘟囔格外明顯,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蕭元漪轉(zhuǎn)頭,眼神凌厲地掃了過去,“住口!”
那葛氏被嚇得瑟縮了一下,身旁的程老太太也驚了一下。只見蕭元漪又轉(zhuǎn)過頭和程始連忙向凌不疑作揖賠罪道:
“凌將軍莫怪,家里婦孺無知,口無遮攔了些。”
“口無遮攔,而不是胡說八道?”凌不疑頓了一下,“這么說,你二人也覺得這婦人說的對?要知道這兩位縣主是去為國祈福的,骨肉分離了整整十四年,她們今日回來不僅大門緊閉,連家里的親人都是這般態(tài)度,真是讓人覺得齒冷?!?/p>
程始和蕭元漪身形一滯,心里也泛起了苦澀,他們何嘗不知道愧對這兩個女兒,只是葛氏還是家里二叔的正妻,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撕開臉面、針鋒相對呢?
南枝當然看出了程始和蕭元漪為難的神情,想著倒也沒必要第一天就搞得這般僵硬,凌不疑不是還要進程家查那董舅爺?shù)氖虑閱??還是早點進門的好。
于是南枝倏然笑了笑,眉眼彎彎地如同清晨里帶著露珠的嬌花,聲音也是溫柔可親:
“凌將軍,我二叔母不過是一介困在后宅愚昧無知的婦人罷了,倒很不必為了我們和她置這個氣,若是傷了身子,很是不值當?shù)??!?/p>
一番話下來,凌不疑聽到南枝關(guān)心他的身體,一高興不再追究了;那程始和蕭元漪、程老太太一看這滿身煞氣的上司將軍不追究了,也放心了。
只是那葛氏一臉鐵青,顯然被南枝的話氣得不輕。什么叫她愚昧無知?呵,和她置氣不值當?想當年還不是她把這兩個女娃娃弄走的嗎!
“不過——”南枝手里拿著手絹,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眼淚,一臉悲戚地說道:“阿父阿母收到了宮人的消息卻依然這么不待見我們,枝枝實在是傷心?!?/p>
程少商也有樣學樣,悲悲戚戚地捂著眼睛。
不等蕭元漪說什么,那程始顯然一副被哭得心肝都疼了的樣子,“可不能這么想啊,阿父阿母可從沒有收到什么宮人的消息啊,是不是程家哪個膽大包天的仆人給私自瞞下了?”
蕭元漪聞言,有些若有所思的看向葛氏,見那葛氏正好一臉心虛的表情,她便知道消息是被這葛氏偷偷瞞下了。
怕是想著什么她這兩個女兒成了縣主,若是不能早早打壓了氣焰,他們大房就會狠狠壓在二房頭頂上了吧。這葛氏整日里想的都是陰私宅斗,半點上不得臺面!
她狠狠咬了咬牙,轉(zhuǎn)頭對凌不疑,也是對南枝和程少商解釋道:
“不日,我們一定會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賤人給找出來,尋個日子給發(fā)賣出去!”
作者感謝151***010_95421、柚稚、g_588594913、阿哈哈哈哈123、【仰著頭望著繁星滿天】、愛咸魚的貓、小某a、侏隼送我的小花花,我會繼續(xù)努力的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