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新人開始入堂行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因為霍不疑是當(dāng)今圣上和淮安王太后的義子,所以今日的高堂上設(shè)了四個座位,除了程始和蕭元漪,還有文帝和淮安王太后。
南枝之前命天然居商隊尋了當(dāng)年宣太公的舊物詩集送給了淮安王太后,自此淮安王太后在永安宮也有了事情做,每日專心整理當(dāng)年父親的文集,把它們匯總詩冊,想著來日幫父親著書立說,日子過得也算是怡然自得。
“夫妻對拜——”
霍不疑牽著紅綢,和對面蓋著紅蓋頭的南枝面對面站著,心中突然開始有些不安和不確定,他現(xiàn)在是真的擁有了小太陽對吧。
南枝眼前一片紅色,只能感覺到手中的紅綢有些顫抖,似乎是對面的人在緊張。她有些無奈地眨了眨眼睛,怎的這都最后一步了,霍不疑還得了婚前恐懼癥不成?
想著,南枝不動聲色地拉緊了手中的紅綢,給了對面的人一個輕輕的拉力。
霍不疑感受著手中紅綢的動作,從早上就有些恍惚的心神終于落到了實處,順著南枝的力度靠地更近,這才緩緩露出一個真心的笑來,臉龐映著滿堂的紅色,剎那間宛如醉玉頹山。
小太陽,早早地就是他的了。
“禮成,送入洞房——”
看著兩人消失在堂中,程始一直含著淚的眼睛終于忍不住了,登時便淚流滿面起來,邊哭還邊抽泣地打哭嗝。
文帝轉(zhuǎn)頭看這個親家成了這副模樣,不由出言勸道:
“愛卿,子晟和枝枝只是成婚,還依然在都城生活的,你想枝枝了便可以來看她,她也會帶著子晟常常去看望你。這大喜之日,萬萬不可如此悲傷??!”
程始卻被勸起了一肚子火來,嘟嘟囔囔地說道:
“陛下倒是想得開,畢竟陛下是娶兒媳,可臣是嫁女兒??!我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十四年之后好不容易團(tuán)聚,這沒幾天便一個又一個地都嫁了出去,這讓臣怎能不傷心?。 ?/p>
一旁的萬大將軍聽得后背一涼,這老程怎的還敢埋怨陛下了?嚇得他連忙替程始作揖請罪道:
“陛下,程始他只是愛女心切,還請您——”
文帝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叉著腰道:
“唉,罷了罷了,想想也挺讓人心傷的啊,這枝枝和嫋嫋養(yǎng)在朕膝下十四年,眼下枝枝又嫁到了皇家,倒真像是朕奪了愛卿的女兒一般,今日便也不與你計較了!走走,咱們啊喝酒去!今日朕可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啊,聽說枝枝的天然居里也拿出了那什么女兒紅,咱們可得去嘗一嘗!”
說著,文帝拉著不太情愿的程始一路出了大堂,往席面那邊趕去,身后還追著一個擔(dān)心程始又出言得罪文帝的萬大將軍。
被留在堂中的蕭元漪和身側(cè)的淮安王太后對視一笑。
看著如此溫婉和善的笑,蕭元漪心中最后的芥蒂也散去了,枝枝和嫋嫋的生疏隔閡,她只能怪自己;但卻要為過往十四年間,淮安王太后對她們的照顧而感恩戴德。
“殿下,我們也去席面上看看吧,聽說枝枝還讓人出了好多意頭不錯的菜式,我們也去嘗嘗鮮?”
淮安王太后嘴角含笑,自是應(yīng)下:“走,我們也去看看?!?/p>
兩人相攜而去,一英氣一溫和,看著倒是相得益彰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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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之后的某日。
霍不疑看著身側(cè)依然貌美如花的南枝,想起阿飛報上來的消息,突然心血來潮地說道:
“以往想著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還了袁慎送的成親賀禮,眼下倒是快了。聽聞,他在涼州任官的時候認(rèn)識了守將的幼女,如今倒是打得火熱,可能馬上就要結(jié)親了?!?/p>
正在悠閑插花的南枝驀然想起那個從不相信愛情,也不想成親結(jié)婚的袁狐貍,他如今竟然要結(jié)親了嗎?看來,他遇到了真正契合的人,再也顧不得什么所謂的權(quán)衡利弊,口口聲聲說什么要挑選門當(dāng)戶對的宗婦了。
“挺好的啊,之前他送了我們這么大的禮,我們可得隨一份更厚的過去?!?/p>
聽到南枝如此說,霍不疑倏然眉開眼笑,上前一把抱起了南枝,像是抱小孩一樣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臂彎上,朗聲道:
“好,你說什么都好?!?/p>
南枝驚嚇之下趕緊攬住了凌不疑的脖子,心下納罕不已,倒不知這人怎么一說送禮竟然這么高興了,他和袁慎的關(guān)系好成這樣了?一聽對方成婚竟如此激動?
……
……
還是南枝在夜間被折騰了一通的時候突然福靈心至,想通了白日的事情。
她無力地轉(zhuǎn)頭看了身側(cè)的男人一眼,原是這霍不疑又在吃什么陳年老醋啊!或者說,是在拿袁慎的婚事當(dāng)借口,好來折騰她一番!
身側(cè)的霍不疑被南枝幽怨的眼神一瞪,心頭又有些火熱起來,轉(zhuǎn)身又壓了上去。
南枝心中叫苦不迭地哀嚎著,這從軍的男人還真是要不起??!
作者感謝@楊冪點亮的一月會員,專屬加更兩章,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