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南枝身處熟悉的衍虛天宮,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擁著懷里軟軟的錦被,突兀地想起了玄夜,那個曾經(jīng)和她一起住在衍虛天宮,與她斗智斗勇的男人。觸目所及,好像所有的相處細(xì)節(jié)都涌進(jìn)腦海里。
自從前日里見過玄夜,這是她第二天失眠了。
玄夜實(shí)在像是一只美麗又危險的獵豹,他心甘情愿地袒露出他最柔軟的軟肋吸引她走進(jìn),卻又無時無刻不想用他尖銳的獠牙銜住她的喉嚨。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水和火,只有一方被徹底控制住,兩者才能并存。
南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情場竟也如戰(zhàn)場一般,須得步步為營,才能大獲全勝。
眼見著也睡不著了,南枝披了衣服轉(zhuǎn)身去小廚房,準(zhǔn)備找出前段時間釀的果酒,和小鏡小酌幾杯借酒消愁。
可是,等到來了小廚房,南枝卻遲疑了起來。
她的酒呢?她那用了九種仙果、數(shù)十道工序、好好地藏在柜子最下面米缸后面的酒呢?足足有十幾壇,現(xiàn)在竟然一壇子都不剩了?
南枝蹲著,打量著米缸后面空蕩蕩的場景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對識海中的小鏡發(fā)出了疑問:
“我神生這么長,不至于現(xiàn)在就得老年健忘癥吧?”
小鏡也悲憤于馬上到嘴的佳釀沒了影子,氣急敗壞道:
“不可能,你放的時候我也清清楚楚地看著呢!肯定是被哪個酒鬼給偷了去!”
南枝歪了歪頭,這仙酒雖是仙果釀的,可是后勁不小,這十幾壇都丟了,這酒鬼酒量不錯??!想著,南枝右手翻飛捻了一個法訣,靠著釀酒時用的靈力痕跡追蹤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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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鬼看樣子沒有走遠(yuǎn)啊。
南枝看著不遠(yuǎn)處的靈力落點(diǎn),腳步麻利地追了上去。
今夜的衍虛天宮格外地安靜,連往日巡邏的守衛(wèi)都不知去了何處,南枝感嘆道,也怪不得她的酒不見了。
下一刻,等南枝看清楚偷了她仙酒的酒鬼的模樣時,眼睛都瞪大了,好家伙,兩個人,還是團(tuán)伙作案!
南枝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確定眼前的一幕不是她在夢游之后,這才狠狠地開始反思自己這個母親做得有多么不到位。這些日子里她沉迷于喂養(yǎng)應(yīng)淵,卻忽視了自家孩子的感情生活!
這不,她完全不知道這孩子什么時候和顏淡這孩子如此好了?
南枝悄無聲息地把身形隱在長廊上兩人粗的大柱子后面,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觀察兩個孩子的情況。
只見應(yīng)淵和顏淡坐在衍虛天宮高高的屋頂上面,腳下還凌亂地擺著幾個小酒壺,兩個人俱是一臉醉意朦朧的紅臉,湊在一起親密地拍著瓦片。
顏淡飛霞一般的臉上,眼睛也跟著亮閃閃的,她等應(yīng)淵拍出一個瓦片之后,不甘示弱地也扔出一個,聲音里還帶著醉醺醺的軟糯:
“看,我就說支支釀的仙酒好喝吧!就是后勁太足了些,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還不給你去找支支藏好的這酒呢!明兒我還得去和枝枝自首去呢……”
南枝心道,原來顏淡就是那個拿走了她十幾壇仙酒的小酒鬼啊,不過看在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又是自家人喝,她有什么可怪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