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熱乎出爐的煎餅果子,范閑突然覺得手里的小籠包不香了,抬手指使了小二去樓下幫他打包一個(gè)回來。
太子一挑眉,也跟著要了一個(gè):
“聽聞你對這位王姑娘一見鐘情,情根深種。如今這又是怎么了?另覓新歡了?”
“我,我?guī)讜r(shí)另覓新歡了?”
范閑想起昨夜宿在流晶河的幌子,雖然他和那頭牌司理理當(dāng)真什么都沒有,卻也架不住這事不能對外人明說。他喪了臉,趴在桌上,頭發(fā)耷拉在兩邊更顯得年紀(jì)?。?/p>
“是,我不是人,我色膽包天,另覓新歡,不敢和王姑娘相見。我心中有愧?。 ?/p>
正巧,小二端著打包上來的煎餅果子過來,范閑狠狠咬了一口,燙出了一包眼淚:
“嗚嗚嗚嗚,我可真不是人啊。”
太子驚愕地看著范閑,也不知怎的,這話觸動(dòng)了他暗戀又不敢明說的心思。
他沉沉嘆口氣,把自己的煎餅果子也給了范閑:
“傷心,就多吃點(diǎn)吧?!?/p>
范閑又含淚咬了一大口,想追媳婦不容易啊!
他自從那夜得了南枝的話,生怕被南枝列入仇殺名單,再?zèng)]敢靠近小攤和王家院子一步。
但他怕啊,聽聞前兩日有人借了他的話,用什么煎餅西施去捧殺南枝,京中達(dá)官貴人,乃至長公主都被驚動(dòng)了過去。他怕這捧殺一不留神就變成了借刀殺人,也恍惚明白這京城的水究竟有多渾,多深,他之前毫不掩飾心意的舉動(dòng),分明是在對南枝發(fā)出死亡邀約——
親愛的,我想死了,咱一起不?
好在,他昨夜實(shí)名制打了郭保坤一頓,以郭保坤的氣性,一會(huì)兒就得提他去府衙對峙。他都這么胡作非為了,陛下總能把這莫名其妙的婚事給毀了吧?
如此想著,范閑緊蹙的眉眼又重新舒展開,吃餅都有動(dòng)力了。
說不定今天晚上,他就能接著去翻墻了!
“對了,聽說郭保坤昨夜也遭了襲擊?!碧铀剖菬o意間提起,“他聲稱是昨夜巡視田莊晚歸,正好遇到了被狂徒挾持的二皇子,想要搭救,卻反被牽連?!?/p>
范閑差點(diǎn)被餅噎到,“什什么?他被打傻了吧他!”
太子從范閑的態(tài)度中看出了什么,只輕輕一笑:
“他這回可不傻。為了救二皇子而受傷,雖然沒有成功,但好歹落下了個(gè)好名聲,或許,還有些苦勞。萬一,能在二皇子和圣上面前露臉,得個(gè)什么賞賜和官位呢?”
范閑把桌子拍得哐哐響:“明明是,明明是我……不是,他,他怎么能胡言亂語呢?為了點(diǎn)苦勞和賞賜,連真正的兇手也不追究了?就這么忍氣吞聲了?
他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文官嗎?就這么為五斗米折腰了?”
太子越發(fā)搞不懂范閑在想什么了,郭保坤自覺改了說法,不是對范閑更有利嗎?
難道,這人還真想攪沒了婚事,去迎娶一個(gè)商販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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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謝清酒一白點(diǎn)亮的一月會(huì)員,專屬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