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察覺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他們就守在樓下,若那舞姬想要離開,須得經(jīng)過他們。
而如今,這舞姬已經(jīng)沒了蹤影。
能從高聳的摘星樓,無聲無息地消失……
怎么想,怎么像那日所見的萬惡之源,采花大盜!
謝必安嚇地心肝都要跳出來了,踩著輕功跑去醉仙樓,逼問了老鴇后,又趕緊回來復(fù)命。
不過一盞茶的時(shí)間,他就重新回到了摘星樓。
謝必安跪在地上,神色不安:
“屬下請(qǐng)那舞姬來時(shí),她自稱小花??蓪傧路讲糯蚵犨^了,醉仙樓里并沒有一個(gè)叫小花的舞姬。昨日新入樓的苗疆舞姬,一共十二個(gè),一個(gè)不少?!?/p>
李承澤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他輕笑一聲,突然覺得懷里鼓鼓囊囊。
一掏,是他破碎的大塊衣擺。
謝必安簡(jiǎn)直快要一起碎了,他不僅沒能保護(hù)殿下,還引賊入室了!
“屬下罪該萬死!”
李承澤卻擺擺手,看著破布上的字跡出神。
【李二狗,好好活著吧。希望你成為反噬養(yǎng)蠱人的蠱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p>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話中的含義,讓李承澤沒能注意到開頭的稱呼。
他越想越覺得有意思,突然詭異又古怪地笑了,眼中濃稠的惡意醞釀成一場(chǎng)驚天的反擊:
“也好,我是他培養(yǎng)了這么久的磨刀石,現(xiàn)在兩國開戰(zhàn)的借口,也還用得著我……除非他把我砸得粉碎……不然,最多是禁足,或給些委屈受罷了?!?/p>
謝必安聽得膽戰(zhàn)心驚,還以為李承澤受的打擊太大,有些失心瘋了:
“殿下?”
李承澤卻笑著把謝必安扶了起來,一身輕松似的:
“反正,我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p>
謝必安笨嘴拙舌只知道拔劍,眼下也只滿腦子道,完?duì)僮樱钕抡姣偭恕?/p>
李承澤招招手,讓范無救把之前的小木盒端來。
打開后,里面正放著之前采花賊給二皇子府發(fā)來的信函。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和眼前這隱含鋒芒的筆鋒決然不同。
這字不是挺好看的嗎。
那上次的是……想要掩人耳目?
而且,端這女子行事,竟不似太子麾下之人。這京中,還有不屬于任何一方的隱秘勢(shì)力?
“你們兩個(gè),回去通知我剩下的六大門客,我有這世上絕頂刺激的事情,要他們?nèi)臀彝瓿伞!?/p>
***
京城風(fēng)云變幻,前幾日二皇子才在府中造劫,這兩日慶帝和太子竟也跟著遇刺了!
來人一擊不中,急退而去,但用的都是四顧劍法。
漸漸的,市井中出現(xiàn)另外一道駭人聽聞——
那疑似四顧劍的采花賊,暗戀的人其實(shí)是他們大慶皇帝!侮辱二皇子是因?yàn)閻鄱坏?,這才瘋狂找替身,想要通過羞辱慶帝兒子的方式,把慶帝引出來!
更有之前寫出過千古名句的范家公子為此題字:
天長(zhǎng)地久有時(shí)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很快,這則傳聞就壓過了二皇子和采花賊的三兩事,二皇子也成了可憐的父輩愛情受害者。
因?yàn)閭髀勛銐騽疟?,不用人故意傳播,就迅速蔓延到出京城,甚至還有往北齊和東夷城的趨勢(shì)。
聽聞這事的時(shí)候,南枝正端著新研發(fā)的麻辣豆腐腦,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嗆了個(gè)狠的。
“哎呀,我都說了,還是甜豆腐腦好!”
王啟年趕緊給南枝遞上了一杯清水:“你這身子骨,吃這么辣做什么?”
南枝呆呆地喝了口水,腦袋還是懵懵的。
四顧劍那欠揍的臉,和慶帝那張偽善狐貍臉湊在一起……她怎么想,怎么覺得腦殼疼。
瘋還是李承澤最瘋。
不,還有個(gè)敢實(shí)名制題詞的范閑。
他們李家就沒幾個(gè)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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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謝137***371_1962208430點(diǎn)亮的季度會(huì)員,專屬加更三章,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