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射箭的,不僅眼睛和腿好使,耳朵更是靈敏。
真·刺殺慶帝的刺客·南枝,面不改色地和燕小乙對視,嘴角勾起一抹單純無辜的笑:
“只是最普通的食材?!?/p>
“食材?”
燕小乙向來最相信自己的直覺,如今也是。
明明他的手都按在了木桶上,只要輕輕掀開木桶,就能一探究竟。如果南枝果真把范閑藏在了木桶里——
他從來沒想過,南枝會為了幫范閑,寧肯自己擔(dān)上風(fēng)險(xiǎn)。
他一心以為,她也討厭范閑。他今晚所做的一切,不僅是幫長公主除去礙眼的石頭,為自己立功,也是為了給南枝出一口氣。
可如果,南枝從始至終都沒想出這口氣呢?
燕小乙的手遲遲沒有動彈,桶中傳來的微弱呼吸和心跳聲,在他的耳邊如同雷鳴。但這木桶蓋,也變得重若千鈞。
若是打開這木桶,當(dāng)真找到了范閑,只怕會連累南枝。
他眼中翻涌著情緒,糾結(jié)著要不要支開其他人之后,再單獨(dú)與南枝爭辯。
“哥哥?!?/p>
南枝突然喚了一聲:“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家。”
桶中的小狐貍心跳都嚇停了。
燕小乙也怔愣地瞪大的眼睛,有些無措地左右瞧瞧,逼退了一眾圍觀的人:
“你叫我什么?”
南枝早先見了燕小乙那日,便和王啟年求證了一番。
王啟年說,血脈難查,即便是監(jiān)察院最善醫(yī)藥的三處都沒法驗(yàn)明正身。只管當(dāng)做兄長處著,白得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南枝也是這么覺得,輕啟唇齒,又柔柔地喚了一聲:“哥哥?!?/p>
像是被灼燙的火驀地燙了一下,燕小乙從脖頸紅到了耳垂,他從未想過這第一聲哥哥,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得來的。
只要一想到,他胸口的溫?zé)峋蜎隽讼聛怼?/p>
燕小乙憋著一口氣,看她臉色又確實(shí)比之前蒼白,目光中閃動著似是祈求的水痕,像是風(fēng)打雨殘后的玉蘭,搖搖晃晃地掛在枝頭。
他如果不答應(yīng),她就要落下了。
那廂一直沒說話,南枝的內(nèi)傷卻越發(fā)震動起來,李云潛雖然被她狠狠刺了一劍,但她也受了他的真氣擾動,在經(jīng)脈里橫沖直闖,必須要盡快想法子排解出來。
她捏住車轅的指尖,微微顫動,蒼白細(xì)弱。
燕小乙目光所及,心中更無言的難過:“你就這么喜歡他嗎?”
南枝緩了一口氣,這話從何而來啊?
然而燕小乙已經(jīng)咬牙讓開了路:“走吧!”
南枝愣過后,半刻也不停留,趕著車迅速離開街巷,消失在人潮涌動的街頭。
燕小乙緊緊地握著弓,對范閑更不待見——
等明日一早,他就上門查驗(yàn)!范閑中了他一箭,必定會留下罪證!
***
驢車趕到范府后門,緩緩?fù)O隆?/p>
范閑趴在木桶上,一雙幽怨的眼睛盯著南枝,用九曲十八彎的聲音陰陽怪氣道:
“哥~哥~”
南枝面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想要說話,卻張口吐出血來。
范閑猛地瞪大眼睛,連跳帶蹦地過來抱人。
天爺啊,他把媳婦氣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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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謝鯨林點(diǎn)亮的一月會員,專屬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