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guān)私通,下一刻,李承澤就聽到了這位北齊長公主對于私通的定義:
“咱們倆,是造反的盟友啊,完全可以搭伙干?!?/p>
“你要幫我造反?”
李承澤笑地暢快又放肆,他屢次拉攏范閑,用盡了各種手段,可范閑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肯歸附。
如今,范閑的未婚妻卻口口聲聲要幫他造反。
倒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竟有個不得了的人來主動選擇他。
李承澤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范閑從不肯與我一伙,你如此作為,是要背叛他?”
“并不是?!?/p>
南枝飲下一杯葡萄酒,甜口的,還用冰鎮(zhèn)過,更是爽口。她朝李承澤一舉杯:
“在我眼里,愛情是愛情,事業(yè)是事業(yè),兩者或許可以重合一部分,但絕對不能全部混為一談。愛情可以互相包容磨合,事業(yè)卻時不我待,完全不給你糾結(jié)猶豫的機(jī)會。
愛人之間,也是要有些小秘密和獨立空間的?!?/p>
李承澤托著下巴,小口抿著酒。
戰(zhàn)南枝說話時的措辭古怪又貼切,倒是和范閑說話的習(xí)慣很像。
“長公主愛人的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p>
當(dāng)今天下,哪個女子嫁人,不是把自己這個人乃至娘家的勢力,全都托付給了夫家?
如此才叫聯(lián)姻。緊密結(jié)合,什么事業(yè)和愛情,早就不分你我了。
李承澤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示意南枝再給他來一杯:
“殿下想和我……私通些什么?”
南枝直接把整個酒壺都放了過去,這一身公主病的二皇子殿下,還指使上她這個債主了。
謝必安比范無救更有眼色,抬手就幫兩人都滿上了酒。
沈重立在南枝身后,看對面的人忙活。
冰涼的葡萄酒被烤魚的熱氣一蒸騰,發(fā)散出醉人的甜香。
喝著溫吞,后勁兒卻大。
南枝心道,就像這個看著溫和無害的二殿下,實則是個狠辣無情的。
她緩緩開口,身上也沾染了一絲酒氣:“我們圖謀的,都是一樣?xùn)|西。”
“長公主是說,我圖謀南慶皇位,你圖謀北齊帝位?”
李承澤又飲下一杯酒,暢快道:“想做女帝,殿下可真大膽啊?!?/p>
烤魚鍋下的木炭炸出一聲細(xì)響,沒能遮住南枝脫口而出的話:
“不,北齊皇位我勢在必得。我說的同一樣?xùn)|西,是你們南慶的皇位?!?/p>
李承澤驀地抬眼,望進(jìn)那雙毫無遮掩的、燃燒著無邊權(quán)欲的眼睛,比先前還要秾麗漂亮。
“哈,哈哈哈哈……”
他笑地越來越肆意,修長的手指微微掩住臉,露出一雙病態(tài)的眼睛。
南枝卻也笑了起來,兩人的笑聲交織在一起,越來越歡快,越來越大聲,甚至驚走了院中梨樹上的麻雀。
沈重眉心跳了跳,看自家殿下和南慶二皇子一個比一個笑得癲,好像得了同一種大病。
唉,這年頭,皇位難爭啊,皇家人祖?zhèn)鳢偘d。
李承澤笑地渾身發(fā)抖,直到笑聲嘶啞。
南枝的笑容卻戛然而止,她端莊地好像方才發(fā)癲的人不是她:
“殿下好好想想吧,和太子爭,和慶帝爭,只要你輸了,他們都不會給你留性命。但我不同,我心地善良,一定會為殿下留個富貴閑人的位置?!?/p>
她見李承澤沒有應(yīng)聲,又歪歪頭,聲音縹緲道:
“比如,讓殿下去做個隨心所欲的……修書匠?”
修書匠!
李承澤猛地抬頭,無比驚愕地瞪視她。
面前這雙野心燃燒的眼睛,瞬間和摘星樓上,描繪著靡麗花紋的眼眸,完全重合!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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