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山事件后,北齊和南慶合并已經(jīng)成了大勢所趨。
為了促使兩國百姓和朝臣盡快歸心新國,也不使兩國君主分居兩地,改遷新都成了要緊之事。
新都選在兩國交界之處,毗鄰東夷城。
南枝道,這里地勢平坦,土壤肥沃,適宜休養(yǎng)生息。
四顧劍寫信來罵——
你個綠茶精,就是惦念老子的東夷城!老子把東夷城送給范閑做嫁妝,都不會白給你做聘禮!
南枝琢磨著, 反正都是進(jìn)她的口袋,也差不多嘛。
四月草長鶯飛,柳葉青綠。京都城中忙忙碌碌,權(quán)貴忙著收拾行李遷都,街道上更是行人匆匆。
南枝登府的時候,范建正囑咐下人把范思轍那些寶貝都收拾好:
“這孩子寫了好幾封信,要我們一定把他那些私藏都帶走。我以為都是什么寶貝……那破銅爛鐵的都要帶上。”
南枝瞅了瞅,破銅爛鐵就是一堆鐵算盤,銅算盤,各種顏色,從小到大,一應(yīng)俱全。
“還真是文具多啊……”
范建背著手,剛想開口說話,又被南枝身后的六爻吸引去了目光:
“我早就想問了,六爻去哪兒了?你這又從哪找來的姑娘……六爻的妹妹?”
六爻金色的瞳孔發(fā)散著些許冷意,“我就是六爻?!?/p>
范建一愣,圍著六爻轉(zhuǎn)了兩圈:“好你個小阿尋,你把六爻變性了!”
范閑從后廚順了個果盤過來,把削成小兔子的蘋果遞給南枝:
“這明明是南枝給五竹叔找的媳婦!”
六爻悠悠地看了眼范閑,聽說五竹小時候經(jīng)常揍孩子,她也想。
范建比范閑更了解六爻,六爻比五竹要暴躁得多,是個一戳就著的炮仗。他本著慈父心腸,趕緊岔開話題:
“走吧,祠堂等你們看過之后再搬。”
聞言,南枝的表情幾近肅穆。
范閑瞧著,即便不明,也跟著嚴(yán)肅了起來。
究竟是為何,南枝要他一定來范家祠堂一回?
???
范家祠堂在后院極為寂靜之地,范閑來京都這些時日,從未踏足過。
其中香燭不斷,煙氣緲緲。
范建卻帶著他們往側(cè)旁的暗房走去,一推門,沒有想象中陳舊的氣息,反而打掃得干凈利落。
小小的桌案上只供著三座靈位——
葉輕眉,葉尋和范家寶。
范建撩著袖子上前,把葉尋的牌位取下來,想扔又覺得不太適宜,只得暫且抱在懷里。
南枝取了香點燃,遞給范閑一份,一起跪在蒲團(tuán)上,沖上首兩座兩位恭敬拜過。
婚前拜娘,范閑能能明白,可……
“爹,這個范家寶是?”
范建的胡子抖了抖,張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是……”
“他才是范家的大公子。”
南枝盯著那三個字,想著這名字雖然也不算多好聽,可也比范閑和范建悅耳些。
“當(dāng)年小葉子分娩時被圍殺,連你也是刺殺的目標(biāo)。范家和小葉子關(guān)系斐然,為了保住你,想出了李代桃僵的法子。范夫人用她的親子,范家真正的大公子換了你,你才等到了來救援的五竹。
而他,卻死在了皇后一黨手上?!?/p>
范閑震驚地看著那道單薄的靈位,又看向鬢發(fā)花白的范建,一瞬間只覺天旋地轉(zhuǎn),胸口酸脹。
“我,是我害死了您真正的兒子?”
········?···············?······
桃桃菌感謝【錢錢不夠花的小張】點亮的一月會員,專屬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