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笑著搖頭:“哈,她或許真有些心思救人,可她有心無力。唯一有能力的太子,莊寒雁的表兄,你猜他會不會出手?”
林婉兒想起言笑晏晏的太子表哥,原本篤定的情緒,在這些時日的學習和進步中蕩然無存。
“婉兒,我要做一件大事,要先送你走?!?/p>
李云睿握緊了林婉兒的手,母女倆第一次靠得這樣近:“或許真如莊寒雁所說,她身家性命都在我身上了,我動作越快,她越能活命?!?/p>
林婉兒不由握緊了李云睿:“什么大事?”
“事成,母親接你回來做至高無上的皇太女?!?/p>
李云睿撫過林婉兒臉側(cè)的碎發(fā),描摹她和自己幾分像的眉眼:“事敗,你便帶著我給你的體己和人手,隱姓埋名,自由自在地活吧。那時,母親再也不會逼你讀書,逼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了?!?/p>
林婉兒驚地睜大眼睛:“您,果真要……”
“仔細算算,我的仇人還真不少?!?/p>
李云睿笑笑:“可我走到如今,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婉兒,你還有機會,走吧,走出去,替母親看看這大好河山。”
林婉兒從小錦衣玉食,但缺愛。
可自打李云睿逼她讀書,她就體會到了童年缺失的各種母愛。若說母親和父親哪個重要,她說不出,可現(xiàn)在看,是母親更親近,更讓她無法割舍。
林婉兒伏在李云睿的膝頭,緊緊地抱著她。
李云睿嘆惋一聲,目光眺望出去:“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分不清?!?/p>
分不清,她愛得這么痛苦的,是那個人,還是那把椅子。
分不清,她恨的是比她耀眼的葉輕眉,還是恨葉輕眉明明比她強大這么多,卻還是輕而易舉地倒在了那個人腳下。
但不管怎么樣,她不想停下來,不想。
?
東宮。
自打十六年前的禍事,皇后幾乎不曾踏出坤寧宮。
可這次,皇后突然駕臨東宮,瞧見了東宮里懸掛的許多無臉仕女圖:
“孽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怕你自己死的不夠快嗎!你怎么會對她,對她有這種感情?是不是李云睿勾引你?是她故意設計你,是不是!”
太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呆愣地盯著那些散落一地的仕女圖。
直到皇后嘶鳴的尖叫又在耳畔想起,他才恍惚回神,俯身撿起一張張圖,遞到燭火上,一寸寸燒干凈。
窗戶一開,風一吹,灰燼散了一屋子。
“你怎么敢的?”皇后接受不了太子對自己的姑姑有這樣悖逆的感情,她余生的希望,怎么能這樣沾上污點?
皇后扯著太子的錦繡衣擺:“你怎么敢,你到底怎么敢!我要你發(fā)誓,往后,與她再不來往!”
太子嘆息一聲:“母后,二哥這些年勢大,我沒有母家支持,過得很是艱難,多虧了姑姑相助,我才能坐穩(wěn)太子之位。這么多年,你不是也很贊成我和姑姑相交嗎?”
“可我不知道你們是這種,這種惡心的關系!”
皇后擲地有聲地怒喝他:“你是太子!你決不能有這樣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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