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南枝看了眼殿外鬼鬼祟祟又突然蹦起來的人影,理智地沒有說話。
“好你個袁狐貍!我真是沒冤枉了你!”
邢襄從門外飛撲進來,抄起手里的木簡就沖袁善見腦袋上砸。
袁善見靈敏一躲,仗著大長腿把邢襄甩在后面。
袁善見下意識說:“邢大人,你聽我解釋!”
邢襄道:“那你解釋?。 ?/p>
“……”袁善見語塞,他還真沒什么好解釋的。
他就是對主君有非分之想。
邢襄見一向舌如刀劍的袁善見都說不出話了,立馬就抓住了把柄,沖南枝道:
“主君,袁善見心懷不軌,膽敢犯上,您一定得——”
“邢襄!”
南枝揚聲呵止:“你嗓門再大一點,不出晌午,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和袁先生的私事。”
邢襄霎時像是被鎖住脖子的傻大鵝,干張嘴卻沒有聲音。
南枝又嘆口氣:“再者,或許……也不是袁先生一廂情愿?!?/p>
袁善見原是躲在柱子后面,聽到這話后猛地探頭,又被方才踢到的桌案絆了一腳,踉蹌幾步站定,風雅蘊藉的袁先生仿佛成了個一驚一乍的毛頭小子。
邢襄的眼睛也瞪大了:“您,您,您……”
南枝故作愁苦:“你也知曉,我從小顛沛流離,身世波折,這么多年來,是袁先生陪伴我,教導我,輔佐我。我們的情意,何止簡單的心動和傾慕?更勝親情友情,是默契和信任。
邢襄,你此前對袁先生多有意見,是你的私事。但你若用這樣淺薄的目光來看待我和袁先生的情意,便是在看輕我這個主君了?!?/p>
邢襄心中惴惴,百般思緒,一會兒驚嘆,一會兒又愧疚,扭頭看向袁善見,卻發(fā)現(xiàn)這廝正失神地望著主君——
如果他現(xiàn)在給袁狐貍一錘,袁狐貍肯定反應不過來!
邢襄想了想,還是蠢蠢欲動:“主君,您是有女君的人,多關心女君才是正理?!?/p>
“正好,女君從焉州來信,我準備找人去給女君撐撐腰?!?/p>
南枝快速寫好帛書:“勞煩邢大人走一趟,去替女君向焉州賣個人情,將二喬一起接來邊州?!?/p>
邢襄愣了一下:“二喬,兩個喬女一起?”
袁善見恢復理智,在旁邊嘀咕:“雙份聘禮,要大出血嘍。”
邢襄正巧負責邊州糧草和庫銀,向來是個進入容易出來難的貔貅。
可如今,邢襄瞪著眼睛,大喊道:“那又如何!只要主君愿意娶,哪怕十個百個,聘禮我都會想法子湊齊!只要不是被你給耽誤……哼哼?!?/p>
邢襄回過神后,仔細看了一遍帛書,適才發(fā)現(xiàn)貓膩:
“大喬是給義兄娶的?主君何時有的義兄?”
袁善見瞬間了然,笑出聲來:“主君真是聰明?!?/p>
?
焉州康郡,一大早就熱鬧無比。
百姓們眼睜睜瞧著豐厚得驚人的聘禮一起抬進了喬府,不由感慨:
“前些日子,良崖國世子也送來了聘禮,可和邊州牧的一比,竟還比不上一半?!?/p>
“那喬家長女的名聲已然盡毀,邊州竟還如此大度,愿意繼續(xù)迎娶啊?那邊州牧的腦袋上不得長草了?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馬奴……”
“你還沒聽說吧,婚約對象改了,良崖國的聘禮昨日便退回去了。咱們焉州牧做主,將小喬嫁于邊州牧?!?/p>
人群中一陣唏噓。
雖婚事依舊成了,可未免對良崖國有毀約之嫌啊。
他們焉州本就因為十四年前對巍國的毀約而被各州嘲諷,如今,只怕又要添一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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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謝【帝棲遲】點亮的年度會員,專屬加更五章,這是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