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好戲開鑼!
白糖[第八折] 合璧!師徒的意志
大飛抱著沉寂的白糖,焦急地在房間里逡巡。海漂守在開著的窗邊,顫抖的爪把住閥鎖,不時的望向園門。
窗邊沉積的灰土每次被爪掃動蕩起,都引得海漂輕咳幾聲。
大飛擔心地問:“武崧他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海漂(爪語) :“大飛,我覺得應(yīng)該是出什么事了,不如我們?nèi)タ纯础!?/p>
“可……白糖……要不俺去看看,你在這里照顧白糖,觀察白糖的病情?!贝箫w騰出爪指向正殿方向。
海漂(爪語):“大飛,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貓?zhí)kU了?!?/p>
大飛輕叩海漂的肩,說:“海漂,接下來可能很危險,你還是待在這吧?!?/p>
海漂(爪語):“可你一個貓?zhí)kU了,我們可以互相照應(yīng)?!?/p>
大飛低頭沉思,緊蹙的眉頭松下,說:“嗯……行吧,俺們帶上白糖,這樣也可以隨時觀察白糖的病情。”
穿過園門,大飛和海漂小心翼翼地沿著荒涼的長廊前行。沿途的園區(qū)和宮殿都異常的安靜,只有幾只飛鳥掠過眼前。
轉(zhuǎn)過布心殿、經(jīng)過沙棘園,大飛突然感受到異常強大的韻力。他示意海漂躲起來,先觀察正殿的虛實。
正殿外圍只有零落的落葉,折著光影的紅柱掩蓋著四下枯死的老樹。大飛運起聽聲辯位,第一個傳入耳內(nèi)的竟是小青的慘叫!
透過雕花窗戶的縫隙,大殿里,大飛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fā)生了:倒地不起的武崧,和羸弱硬撐的小青!
武崧痛苦的癱在地上,辯日強大的韻力襲來,他薄弱的韻力毫無對當可言。
“辯日前輩……您……怎么了?”武崧喘著氣質(zhì)問道。
“辯日前輩……武崧你看,他眼睛的顏色……是混沌!”小青吃驚地看著辯日。
辯日雖然被白色的韻力包圍,但眼睛里閃爍著的卻是不同于白色的紫黑色!他發(fā)出的招式是純粹的白色韻力,但他的韻力波消散后是徹頭徹尾的混沌!
辯日沒有心情陪他們玩下去。右腳稍稍抬起跺地,白色的韻力漸變成兩道龍形的氣波,龍吟般咬出小青抵擋的水袖!
小青艱難的擋下這招,眼角的藍色韻紋已經(jīng)閃爍不斷。
“不行,我沒有韻力了……”
躬下身子,小青和倒地的武崧一起喘氣。緊接著,辯日只是微微的動動腿,便迸發(fā)出氣勢洶洶的龍形韻波,長驅(qū)直入,在宗宮干燥的空氣中壓著殘留的水汽,形成巨大而又混濁的水膜,像網(wǎng)般包裹而來!
水膜和地面碰撞,爆炸蕩起的煙塵埋沒了武崧和小青。
辯日邁進一步,隨后突然加速,凌厲的旋風砍到旁邊的殿柱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辯日蓄力,沖進還未消散的煙霧,犀利的白光劈散眼前的煙霧,聚成一道強勁的金色龍頭,咆哮著沖向霧中央!
又是一陣沒貓的霧。辯日退回,站穩(wěn),仇意蘊藏在身體的韻力之中,似乎隨時迸發(fā)。
霧散。綠色的韻力緩緩顯現(xiàn)出來。大飛吃力的半跪在地上,明顯的接下這兩招十分勉強。武崧和小青緩過來,海漂正關(guān)心地站在旁邊照顧著他們,而昏迷的白糖正軟綿綿地癱在她的背上。
大飛咬著牙站起,對著辯日吼道:“辯日前輩!你怎么了?!”
“大飛,辯日前輩被混沌侵蝕了!”小青代辯日回答。她抬起水袖想幫忙,卻迸發(fā)不出一點韻力。
“大飛!小心!辯日前輩的韻力很奇怪!”
辯日微微點頭:“全部都來了?這樣……”
辯日伸出爪掌,輕輕收縮,一團交雜著零星混沌的白色光球轟然生出!他用力推出,光球的尾巴便以肉眼難及的速度直沖大飛!
大飛雙掌頓地:“千斤鼎!”
隆起的石山一瞬便觸碰到了白色光球。而這團看似微弱的光球卻瞬間膨脹!像吸收著周圍的空氣,光球筆直的穿過大飛造起的石山,撲面而來!
“轟!”
————————
“白糖,你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唐明的神情忽然嚴肅,緊盯著白糖那試探的面孔。
“師父……我……只是看到了一段回憶,有些好奇?!卑滋锹犞泼骱鋈粐烂C起來的語氣,知道自己踩雷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
“因為京劇貓和異貓是不共存的。”
“可,為什么?”
“白糖,這沒有必然的理由。異貓和我們不同。他們禍害貓土,害得貓土生靈涂炭、貓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p>
“那,他們究竟做了什么?”
“他們就算不做什么,也要被消滅的?!?
“可……”
辯日的記憶里,一段段、一句句如刀割般的異貓的畫面和話語涌上白糖的心頭。
“為什么?!”他們質(zhì)問。
“世間萬物皆平等。”
班主婆婆的話和這些貓的行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是班主婆婆錯了?不,絕對不可能!
白糖側(cè)耳傾聽,仿佛聽見異貓們血淚般的控訴。
那,是一只貓最后的吶喊和掙扎;是一只貓的倔強和不屈;是一個種群的奮力反抗和觸底的質(zhì)問!
世間萬物皆平等,為什么你們卻……
“白糖,有些事,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的?!碧泼鞯统恋穆曇舨]有把白糖從回憶中拉出來。
白糖精神一恍惚,突然回到現(xiàn)實。
“白糖,這些,現(xiàn)在你不會懂的。異貓和京劇貓,永遠不可能共存的。”
白糖并沒有聽進去,他只知道,師父……殺了貓!而師父卻一臉輕松,毫無愧疚之色。
白糖忍不住,終于爆發(fā):“師父!您為什么要殺異貓?!”
白糖毅然地站起來凝視著師父。
“因為,京劇貓和異貓不共存!”唐明厲聲喝道。
“我已經(jīng)說過了!”
“為什么不共存?!他們,也是貓!為什么就不能共存?”白糖的情緒愈加激動。
“因為,他們是怪物!他們是貓土上的怪物!”唐明順爪撿起竹竿,站起來喝道。
“為什么?他們做了什么傷貓的事?你們說他們是怪物!憑什么?”白糖沒有怯場。
“異貓這個種族不同于我們京劇貓!他們是可以免疫混沌和韻力的。這屬性,貓土是容不下他們的!”
“為什么容不下?”
“白糖,京劇貓靠的是韻力才得以強大、管理貓土。而異貓他們卻可以免疫韻力!假如異貓群體不斷的壯大,這……對京劇貓的統(tǒng)治造成了極大的威脅。”唐明嚴肅地回答。
“免疫……韻力!”白糖難以置信。
“也就是說……我們的韻力對他們是……無效的!”
“所以,有些事,你必須長大后才能明白?!碧泼鏖L舒口氣,慢慢走近白糖。他微微皺眉,安慰道:“這不是你這個年紀該知道的事。”
“白糖,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認為自己是京劇貓就比別的貓高等了,一定要尊重每個貓?!?/p>
“白糖,京劇貓代表的是責任!你要擔負起責任,為每一個生命負責?!?/p>
師父在咚鏘鎮(zhèn)的教誨印在了白糖的腦海之中。隱隱約約中,那些不經(jīng)意的訓(xùn)誡,都成了白糖為之履行的信念。
他從未忘記師父的話。
“世間萬物皆平等。”他不相信那些異貓們,只是因為他們是異貓就被屠殺!
“生在貓土,當為貓土之物。無論什么,皆為平等?!卑嘀髌牌诺臅喞镞@么寫道。
我的師父……從前……不是這樣的……而我眼前的這個唐明師父卻……
“你不是我的師父,對嗎?”白糖抬頭,堅定的注視著唐明的雙眸。
唐明的瞳孔驟縮!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我的師父!
唐明猛然捏住白糖的脖子,混沌從身上漸漸散發(fā)出來!
唐明的雙眸煞然充滿了黑暗!爪突然使力,掐得白糖喘不過氣。
“你這丸子!為何如此不懂事?!”唐明惡狠狠的語氣讓白糖一怔。隨后他爪上繼續(xù)加大力度,像擺弄破舊玩偶似的。
“你……不是……我?guī)煾?!”白糖艱難的憋出字來。
“從一開始……你就……不是我?guī)煾?!?/p>
“是或不是,都無所謂了?!?/p>
唐明的身軀像褪皮般掉色,完全的黑暗慢慢覆蓋了整個身體。熟悉的竹竿、斗笠都化作黑煙飄散了。四周的空氣皺縮,混沌的力量蔓延開來。
“我的……師父……怎么……可能知道……我沒有韻力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看見了他……的過往……他殺……異貓的過往?” 白糖不停的掙扎,但都是徒勞。
“快……把我的……師父……還回來!”
黑影伸出左掌,只在白糖的胸口輕輕觸碰,白糖的胸口熟悉的劇痛便隨之而來,痛得白糖緊閉雙眼!
黑影輕蔑的笑道:“小貓,是我遏制住了你胸口的傷,現(xiàn)在,該物歸原主了?!?/p>
“唔……”白糖痛得喘不過氣,隱隱約約,他看見黑影模糊的臉逐漸清晰。
這……是辯日!
“唐明……你的師父,現(xiàn)在在何處???”辯日加大對白糖體內(nèi)混沌的輸入,痛得白糖一個激靈。
“他……早就……不在了……這下……你……滿意了……吧?”白糖咬牙切齒。
“不在了……這樣啊……那,我就拿你們這幾個徒弟開刀吧……”辯日邪魅的笑著。
“不許……傷害……武崧……他們……”
白糖奄奄一息,聲音越來越低,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小,但辯日絲毫沒有松爪。
“……”白糖漸漸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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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白糖!”
“白糖!醒醒??!”
白糖躺在武崧的懷里,胸口的起伏漸漸微弱。彌漫的混沌已經(jīng)完全包裹了整個白糖的胸口,陡立的耳朵漸漸耷拉下來,所幸還有微弱的呼吸。
不用想,白糖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
而這邊,大飛和辯日的戰(zhàn)斗也落下帷幕。在元初之力的加成下,大飛不可能是辯日的對手。
辯日只是輕輕的抬爪,大飛的巴蛇吞象便如同螻蟻般崩潰。海漂被強大的韻力波沖擊,狠狠砸到了柱子上,昏了過去。
這場本就毫無勝算的戰(zhàn)斗,結(jié)束!
“呵……唐明……唐明……你,毀了我的家,我就滅了你的徒弟!”辯日冷笑道。
他續(xù)起一團夾雜著血絲的光球,毫不猶豫地向星羅班甩出。隨著打雷般的鳴聲,光球劃破空氣中的粒子,行如閃電!
大飛掙扎著爬起來,半跪在地,拼盡全力,使出千斤鼎。
轟鳴的爆炸聲震得宮殿的屋頂?shù)耐叩[稀稀碎碎的砸到地上,落下的灰土飄到辯日的頭上。
辯日“哼”一聲,收回了韻力。
————————
“白糖!白糖!”
白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睜不開眼,也喘不過氣。 迷蒙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他沒有動的力氣,不知道自己位于何處。
我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還怎么……
信念……
“口口聲聲說拯救貓土,再問一次,憑什么?”
“你們還沒有真正具備打敗宗主的實力,萬不可大意輕敵?!?
是啊,我們……沒有那種……實力……
星羅班……
“終于想起了嗎?”一聲雄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糖緩緩睜開雙眼,一束從未有過的韻黃的光芒漸漸照亮了他的胸口!光溫暖的流淌在他的血液里,燃燒起了無窮的能量。
韻黃的光柱上流下來了越來越多細小的光粒,匯聚成一條龍,盤旋聚攏,化成一條開天辟地的龍!
白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力量。忽然,白糖感覺自己的胸口的疼痛消失了。又漸漸的,他的天靈,他的胸口,他的全身被那熟悉的韻力覆蓋,迸發(fā)出絢爛的華彩。在光的照耀下,他的胸口逐漸匯集不同的光粒。忽的一閃眼,那顆紅色的念珠、那顆熟悉的種子悄然而生。
白糖望了望頭頂?shù)墓馐?,堅定的握緊拳,一拳打破了面前黑暗的屏障。
由此,光芒四射!
大飛看著身邊忽然站起的身影,驚掉了下巴。金色的韻光,流淌著金色韻力的毛發(fā)和金邊的長袍,額頭的藍和紅,還有……熟悉的正義鈴!
武崧、小青定睛一看,不可思議地望著白糖的背影。
白糖單爪甩著正義鈴,凜然喝道:“辯日前輩,住手!”
辯日和武崧他們一樣,都無法相信這個奇跡般的降臨。白糖正義鈴飄然的紅袖帶浮出的韻力帶動著周圍的空氣流動,金色的芒照亮了整個大殿。
白糖一個回眸:“交給我吧!現(xiàn)在該我白糖保護大家了!”
說罷,白糖便一個箭步飛躍至辯日左邊,蓄力,揮下!
辯日只是冷笑,立刻升起韻力保護。
白糖收回正義鈴支撐在地上,順著正義鈴雙腿劈向辯日的側(cè)面,金色的韻光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殘影,迸發(fā)出兩道龍頭韻波,升騰到空中,從頭頂攻擊辯日!
白糖胸口的種子突然抖動!
辯日沒曾想到白糖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韻力,皺皺眉,閃退到后面。
白糖從空中悄然落下站到地上,胸口的種子包融在他自身強大的韻力之中,漸漸發(fā)芽!
望著重生的白糖,星羅班一眾感覺到了白糖的韻力比以往更加強大。無論是從速度還是力度上,白糖都得到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
白糖對武崧他們沒大礙很欣喜,他舉起正義鈴指向辯日眉間,喝道:“辯日前輩!你為什么要傷害我的伙伴?”
辯日抬抬爪,兇狠的目光直視白糖的種子,很不甘心:“種子……竟然恢復(fù)了!”
他隨后迫近一步,抬起爪掌,陰森森的語氣飄出:“凡是……和唐明有關(guān)的貓,都得死!”
他黯淡的瞳孔中明眸著那段最痛苦的回憶。而白糖的出現(xiàn),甚至是種子的恢復(fù)讓他怒不可遏。
他控制了元初之力!他怎么可能會輸!
“大飛,照顧好武崧他們?!?/p>
話音未了,白糖便順勢奔向辯日的左邊。他現(xiàn)在,一股力量壓制在體內(nèi)放不出來。揚起塵土,白糖起身,蓄力,斬下!
“奔龍!”
白糖的韻力沿著壓縮的空氣流向正義鈴。像水,金鈴鋪開金色的湖面,滾滾浪濤波瀾洶涌。卷起千堆雪,勢如破竹!
辯日合起混沌的光球和白糖的奔龍在空氣中交錯,就如同卷起的海浪碰上熾熱的烈日,激烈的對抗、融合。
辯日扎穩(wěn)步伐,明顯的奔龍的吼聲已經(jīng)弱化。白糖感覺,胸口的種子控制不住的顫栗。
忽然散開,白糖匯聚的韻力如同灰塵散落,正義鈴也因難以抵擋辯日的元初之力而嗡嗡作響。
白糖見狀不妙,慌張的落下躲避迎面的刀斬。辯日追擊,以右腿為起點,呼嘯的韻力在地面飛速傳導(dǎo),毫不留情地蜿蜒至白糖腳下。
一聲巨響,煙霧中飛出冒冷汗的白糖。辯日昏白的身影縹緲在霧里。
“可惡!” 白糖抹了一下嘴。
身后,武崧艱難的抬起頭,望著重生的丸子,武崧內(nèi)心波濤洶涌。
小青告訴白糖,辯日的韻力很奇怪,但白糖不服,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遠處,矮墻上,風無忌悠然的站著,身邊陪著一名侍從。烈日并沒有讓風無忌離去。
“元初之力?唉,還是太……操之過急了。”
輕嘆響起,隨風浮動的胡須尖點綴著韻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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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破空氣的韻力波震得正殿的窗樞和瓦礫搖晃不定。數(shù)次交手后,白糖再次被擊退,趔趔趄趄的模樣引起辯日的嘲笑:“逞英雄?沒有實力逞什么能?”
白糖感知到自己的韻力很充足,但他對辯日的攻擊如同以卵擊石。
看著搖搖欲墜的宮殿屋頂落下點點土灰,大飛提醒白糖:“白糖!這宮殿支撐不了多久,想辦法先出去!”
白糖終于留意到傷痕累累的宮殿。數(shù)不清的黑痕撕毀著原來華麗的裝飾,壁畫早已被毀得面目全非,而搖搖欲墜的天花板漏下似流河的沙土。
武崧和小青掙扎著站起來,大飛背起昏迷的海漂,對視后立馬往后面撤退,白糖徑直地擋在辯日面前斷后。
“先保護小青姐姐他們撤退!”
白糖琢磨著制敵辦法。而這一剎,辯日已經(jīng)發(fā)起進攻!
步宗的功底顯現(xiàn),伴著白色的殘影,辯日從側(cè)面攻擊小青她們!
白糖用正義鈴擋住辯日的殺意滿滿的光球甩到一邊,爆炸聲讓柱子轟隆隆的顫抖,落下了更多的灰土。
屋頂不時掉下的瓦片告訴他們時間不多了!
辯日咒罵一聲,又瞬然轉(zhuǎn)至白糖身后,雙腿飛起,和正義鈴碰撞發(fā)出刺耳的鳴聲。
白糖被擊得連連后退。辯日抓住機會,立馬朝向武崧他們,滔天的殺意彌漫在武崧身后。小青只是回頭一看,辯日的惡意就像穿心箭射穿了小青的意志,于是腳下一軟摔在地上!
眼看辯日越來越近,白糖根本追不上!
“就差……那么一點。就差……那么……一點!”
大飛毅然擋在小青面前,但沒有升起千斤鼎,淡綠的韻光一消而散。
辯日冷笑,蓄力好的一團飄著混沌光球飛躍而來,僅幾尺而遙!
“就……差一點!”
白糖奮力,但速度的差距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不準傷害我的伙伴!”白糖大吼。
光球幾乎貼近大飛的鼻尖,辯日已經(jīng)神色得意。大飛他們閉上雙眼。
這次,沒有英雄了!
“不!”
時間忽然被按了暫停鍵,白糖眼前的他們一動不動,光球也浮在空中。緩緩的,白糖的種子亮起一道白光,像一團霧氣飛向空中,然后消散。
“白糖,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
“?。磕恪瓗煾?!”師父熟悉的聲音響起時,白糖的眼眶有些濕潤。
“師父!你……是我?guī)煾竼???/p>
“白糖,每一次,你攻擊辯日的時候,你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念珠和他的韻力好像在呼應(yīng)嗎?”
唐明并未回答他。
“你是我?guī)煾竼幔俊?/p>
“這不重要,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擔心你的師兄師姐?!?/p>
“???好像……是真的……”
白糖回憶起每一次和辯日的近身,他的胸口,總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拉著種子移動。
“那……這是?”
“辯日的力量來自你的種子。也就是說,他控制的韻力就是你種子里的韻力。”唐明一針見血的指出關(guān)鍵點。
“也就是說,他用的是你的韻力。所以,白糖,你明白了嗎?”
“額……我的……韻力?”白糖捏起種子,璀璨的韻光流淌在白糖的爪掌之中。
“所以,我……是要?”
“記住,做宗強化的關(guān)鍵就是利用自然之力。和大自然溝通,控制其中蘊藏的韻力,便是做宗強化的本源。白糖,他利用的是你的韻力,是源自天地的韻力。那么,你為什么不試著控制這股韻力?”
“控制……韻力……我該怎么做,師父?” 白糖還是很迷惑。
“溝通。”
唐明的聲音逐漸消失,而眼前的畫面逐漸活動起來。
白糖琢磨著師父的話。
“用一顆平等的心,去和萬物溝通?!?/p>
光球霎時停在大飛的鼻前!呲啦的噼啪聲刺激著大飛的毛。
光球在空中劇烈的抖動,但沒有繼續(xù)前進。眾貓望去,白糖伸出雙掌,扎穩(wěn)在地上。白糖猙獰吃力的表情和不斷閃爍的韻光告訴他們,他控制著團光球很是吃力。
白糖繃緊雙臂,咬咬牙,光球緩緩的、不斷的遠離大飛。辯日瞥見白糖,大驚失色,而白糖拼盡一吼:“給我……散!”
光球在空氣中猛然爆炸,濺飛幾道烏黑的混沌黏著在殿柱上。眾貓驚詫的目光下,白糖淡然一笑。他舒出長氣。
“白糖。不變?yōu)樾?,萬變則靈。孕靈不息,生息不止。萬變,是靈韻之源。白糖,這是做宗的本源啊?!碧泼鞯穆曇敉蝗挥衷诎滋悄X海里響起。
“嘿,我知道了!”
白糖頓悟。趁著辯日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白糖耍了幾下正義鈴,正義鈴便筆直的朝著辯日飛去!
隨后,白糖出動,沿著正義鈴沖向辯日!
辯日回過神,急忙用韻力保護抵擋極速飛來的正義鈴。保護罩和正義鈴激烈碰撞彈飛了正義鈴,而白糖恰好跑到正義鈴的落點!躍起接住,一個帥氣的轉(zhuǎn)身后,直接扎向辯日的腰部!
辯日側(cè)身躲過,而白糖得意一笑,腳下突然剎住變向,正義鈴伴著掄起的旋風再次筆直的飛向辯日的腰部!
辯日未曾料到白糖的攻擊會如此猛烈,便用光球擋住正義鈴。而白糖趁著辯日的注意被正義鈴吸引,直接滑鏟到辯日的另一邊!
運起韻力,伴著一掌直中命門!
“辯日是步宗的京劇貓。步宗以腿法為長,那么,身體的上半部分便是弱點,對嗎?”白糖自信的聲音飄蕩在辯日的耳邊。
“白糖,做的可以?!碧泼髻澰S的聲音響起。
“接下來,就該凈化了!”
白糖擊退辯日后,順爪撿起正義鈴。周圍空氣驟然收縮,白糖金色的瞳孔中隱隱現(xiàn)出龍騰。恢宏的金龍轟然騰起,一雙明眸照耀宮殿!
“奔龍!”
————————
望著正殿里消失的韻光,風無忌搖搖頭:“唉……又該建一個了。”
“宗主大人,屬下好奇,為何你不直接去助力這星羅班,非要潛入白糖屋里向他體內(nèi)注入你的韻力呢?又為何裝作他師父,這般循循誘導(dǎo)呢?”
“你看,這小家伙不是做到了嗎?”風無忌微笑,“畢竟,信念是他取勝的關(guān)鍵?!?/p>
“可是,若是他們不敵辯日,那……”
“不會的。否則,黯怎么會這么看中他?”風無忌閉上眼,“黯大人有令,勿傷星羅班的性命?!?/p>
“特別是,白糖?!?/p>
午過日降,宗宮內(nèi)陷入一片沉寂。
白糖第八折 完
【創(chuàng)作筆記】
步宗篇收尾了,下面也就正式進入打宗篇了。
寫了這么多前傳,并非與打宗的故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