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了一下午打機鋒,墨蘭回到墨鸞殿只覺得精神疲累,這后宮的女人簡直將語言的藝術(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比話本還精彩,若不是我也身處漩渦之中,還真想給她們鼓掌叫好。
一旁隨著墨蘭前去的云栽和夏滿也心有余悸,她們哪見過這樣的場面,云栽小聲的對夏滿說道“今日可嚇死我了,我都不敢喘氣了?!?/p>
馮嬤嬤見怪不怪道“這有什么,不過幾句口舌之爭,小打小鬧都算不上,往后的日子你且看吧?!?/p>
秋露服侍墨蘭卸了妝,見墨蘭從里屋出來,云栽幾人也不閑聊了,趕忙迎上去,“娘娘可要用膳?”
墨蘭點點頭“傳膳吧?!?/p>
馮嬤嬤開口道“娘娘不如等等,說不定官家會過來。”
墨蘭笑道“后宮這么多人,官家怎么會一直在這兒,前幾日不過是規(guī)矩罷了,連著三天都在這兒。說不得官家心里已經(jīng)厭煩了。”
“墨兒,我忙完了急巴巴的過來陪你用膳,你就是這么揣測我的?”墨蘭的話音剛落,就連趙禎大步的走了進來。
眾人急忙行禮,趙禎走到墨蘭身旁將墨蘭扶起來,刮了一下墨蘭的鼻子說道“墨兒,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墨蘭不好意思道“官家,是妾身的錯,妾身認罰?!?/p>
趙禎笑道“行,既然墨兒主動承認錯誤,那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懲罰你?!?/p>
…………
禍從口出果然不假,趙禎身體力行的讓墨蘭知道隨意揣測他人的行為不可取,第二日,癱軟起不來身的墨蘭深刻的認知了這個道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墨蘭慢慢地適應了后宮的生活,每日上午與徽柔見面,或教導插花,或教導詩書,下午墨蘭要么自己彈琴自娛,要么去別宮串門。
日子過得很快,明蘭也要出嫁了,墨蘭也只是面子情的象征性的賞賜了一對白玉鐲,讓人挑不出錯,明蘭在婚禮的前一天終于從祠堂里出來了,一時之間恍如新生,許是長久的不說話的緣故,原本婉轉(zhuǎn)清脆的嗓音喑啞了不少。
明蘭的婚禮宛如上一世的墨蘭般,府里只象征性的掛了紅,至于嫁妝更是少得可憐,若不是老太太暗中補貼,明蘭恐怕就要在梁家面目無光了,明蘭是高嫁,梁晗也沒親自來接親,盛紘與王若弗也面無喜色。
也只有老太太眼含熱淚的看著明蘭,明蘭看著祖母,雖然心中有怨,但畢竟與祖母有著多年的養(yǎng)育之情,明蘭也忍不住濕了眼眶,她要離開這個生活十多年的地方了,既有著些許的如釋重負又有對未來生活的忐忑不安,罷了,小娘的事總歸是一筆糊涂賬,真要深究她自己也有過失,就這樣吧。
想到這兒,明蘭似乎輕快了不少,按著規(guī)矩拜別父親母親后,明蘭又對著祖母深拜一禮,“祖母,孫女今日出嫁,日后不能常伴左右,還請祖母保重身體。”
老太太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留了下來,忍不住站起身快步走到明蘭身旁拉著她的手說道“明丫頭,明丫頭,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去吧,去吧。”
明蘭哽咽著點點頭,祖孫依依惜別之情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堂下不少的丫鬟都濕了眼,長柏將明蘭送上了花轎,王若弗看著明蘭離去的背影平淡說道“主君,還有客人要招待?!?/p>
明蘭出嫁時的慘淡景象被林噙霜幸災樂禍的寫信告訴了墨蘭,墨蘭看完信勾了勾嘴角,明蘭,你的苦難還在后頭呢,你可要撐住了。
明蘭既已出嫁,府里只剩如蘭一個女兒,可盛紘的意思是如蘭的婚事要看墨蘭的意思,王若弗雖然心里著急可也不敢多說什么,只盼望墨蘭不要記恨她與林噙霜的恩怨毀了如蘭便好。
墨蘭自然不會做這等自掘墳墓的事情,把好好的助力變成仇敵,傻子才會做,墨蘭思索了許久,決定選擇英國公的侄子,張桂芬的堂弟——張玨。
英國公沒有兒子,只有張桂芬一個老來女,而張玨是英國公親弟弟的兒子,張玨自幼父母雙亡,由英國公撫養(yǎng)長大,與張桂芬感情深厚,將來英國公的一切勢力必是要交給張玨的,張桂芬也同自己提過,他這個弟弟跟著父親從小在軍營中長大,最是不耐煩高門大戶那些彎彎繞套,而如蘭單純直爽,和這位小張將軍倒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