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幾樓?”
“五樓?!薄_t萋不緊不慢回答。遲萋剛搬到新家已經(jīng)第六天了。也是遲萋第六次聽見這個聲音。
遲萋家住五樓。
但她從小生活在孤兒院,直到孤兒院倒閉了,她有語言障礙不和人說話,上完高中就早早輟學(xué)了。
院長媽媽也無能為力,只能給遲萋找了一棟房子。然后便和自己的老公去了其他城市。在她看來這些早已仁至義盡。
在幾天前,遲萋入住了房子,明明是語言障礙患者,但每回在自己家門口總會自言自語上幾句,每次都是一句話:“五樓。”“不缺?!?/p>
仿佛在無形中與人對話。
在每次說完后就拿出鑰匙“吱!”門開了,然后,走進去。
但奇怪的是這個房子只出租七天。
據(jù)說上一次住戶,和上上一次住戶,和上上上一次住戶,都只隔了二十四天。
準確來說遲萋是第四任住戶。
每個住戶都只待了七天。應(yīng)該是房東說了只租七天吧。
——
遲萋有個習(xí)慣。
下午八點出門,晚上十一點半回來,掐的剛剛好。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在這個時間里很危險。
若十一點半回去還有一線生機。
每當在走到五樓的樓梯拐角時,頭頂?shù)臒艨偸呛鲩W忽閃的,最后滅掉,感受到肩頭有一只大掌摸了上來。
說:“你家住幾樓?”
“五樓。”遲萋回答道。似乎對走到拐角時滅燈的事早已習(xí)慣。
“哦...你家缺客人嗎?嘿嘿~”那聲音回應(yīng)。
“不缺?!边t萋面無表情回答道。
剛要關(guān)上門一只滿是血的手卡在門與門框之間。
仔細看,還有幾只蠕動的蟲子。
遲萋拍掉那只手,打開門。
人不見了。
遲萋看向地下,只有一灘水,還有幾只蟲子。
“啪啪!”
遲萋拍了拍手,燈閃了幾下,又重新亮了起來。
這次沒有回家,只是又走出了門。
看了一眼兩家之間的門,下了樓,走在小巷,穿過街道,來到了一家牌子都掉了一半的小賣鋪,走了進去。
“還有嗎?”遲萋走進去問道,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他竟然沒有像平常一樣惡心。
或許只對鬼才不惡心吧。
等...等等...
那TA是誰? !
“沒...沒了...”一個瘸腿的老頭走了過來,嘶啞的聲音很是難聽。
手上有一點紅。像是沒擦干凈就出來了。
遲萋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終于跑到了樓下,一下子打開樓門,沖進去。
可剛進去,燈就滅了,遲萋猛的跑上五樓,剛要拿出鑰匙開門,肩頭一沉。
“你家住幾樓?”身后一陣聲音傳出,與此同時,燈閃了幾下,再次熄滅。
“五樓?!边t萋回答道。
“哦?你家缺客人嗎。我住你對面呢。”聲音中閃的一絲興奮,似乎只是一個想去鄰居家做客的人。
但前提是忽略他的嘶啞的聲音。
“不缺。”遲萋果斷拒絕。
遲萋不是不害怕,只是因為語言障礙。許久沒有說話,一直保持著面癱臉。
好像面具戴久了就再也撕不下來了。
“那你...來我家吧...我家已經(jīng)二十四天沒來過客人了...前三個人都說我家的沙發(fā)特別軟,剛好昨天又到了一個新貨,真皮的,來試試么?”那人笑道。
那人的聲音不大不小,理應(yīng)說可以讓燈繼續(xù)亮,可是四周還是一片黑暗。
“不了我還有...” 遲萋下意識的拒絕??缮砗蟮哪腥藚s變了臉。
“嗯?你很獨特呀,你是第一個來沒來我家做客的人?!闭f便拉著遲萋向另一扇門走去。
說是拉還不如說是拖。遲萋的身子被那人緊緊抱著。然后,那人打開門走了進去。
在他們關(guān)門第一瞬間,燈,突然亮了...
遲萋不知怎么了,整個身體異常的僵硬,無法反抗。
遲萋被強制的按在了真皮沙發(fā)上。直到那人把燈打開,他才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那人長得一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整個人結(jié)實強壯,發(fā)達的肱二頭肌難怪能夠把遲萋拖走。
“你好,剛才唐突了,我是你的鄰居”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真的只是想邀請別人來他家做客。
遲萋此時終于緩過神來。
看著眼前笑呵呵的男人,雞皮疙瘩好像爬滿了全身。
眼前的男人熱切的端來水果飲品,很是豐盛,但遲萋卻完全不敢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遲萋身上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遲萋不是沒有了解過這個房子只租七天的原因。
更不是不知道住了七天就神秘失蹤的前三任住戶。
只是她實在沒有地方去,只得住下。
11:48...
已經(jīng)過去了18分鐘。
這剩下的12分鐘里,遲萋格外警惕。
不是遲萋迷信,但是誰會相信在這棟樓里有鬼呢。
可是如果沒有鬼。
那么身后的黑影,等黑影走后就亮起來的燈,那沙啞的聲音...是誰!
更別提三位住戶的事例。
11:54。
55分。
56分。
57分。
58分。
……
59分。
——
“你等一下,我去放一下果盤,我有24天沒見過人..見過這里的住戶了?!?。那男人笑著走進廚房,放下了果盤,返回...
他踏的每一步,仿佛在遲萋的命脈上跳舞。
遲萋的冷汗早已浸濕了衣襟,但她知道,要在這個時候逃幾率很小,但來不及了,必須得試試。
“咚!咚!”遲萋身子一震猛的看向表。
00:00。
“你怎么了?坐的不舒服嗎...哦!對了,剛才物業(yè)給我打了電話,說電費欠費了,要不你今晚就住下來吧?!蹦悄腥艘荒槗鷳n的詢問道。
“不了,剛好我也去交一下費?!边t萋起身就要走。
遲萋已經(jīng)確認了,他就是那只鬼!而且遲萋昨天才交了費,如果不是,那為什么物業(yè)不給她打電話?
遲萋想到這兒,飛速跑了出去,剛碰到門把手,就被一個力量拖了回去。
“你要去哪?是我對你的招待不好嗎?”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