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like kiss fire.~
“太陽太過耀眼,我不由得瞇起眼,抬起手試圖擋住這讓人窒息的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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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許久,還是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蹲下幫燕九月一起收拾起來。
“謝謝?!?/p>
“沒事……”
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明明一開始來這里的時候嫲嫲就警戒給我不要多管閑事,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住,燕九月身上的那一丁點(diǎn)遺憾引起了我記憶深處的共鳴,是我第一次來這的那天與那位先生的失之交臂。
或許這樣放在一起說并不是那樣的恰當(dāng),可是我仍舊是由衷地為她感到可惜,好像人永遠(yuǎn)無法改變一個從娘胎里的惡習(xí),看見曾經(jīng)風(fēng)光的人陷入低谷就恨不得人人上去踩一腳,那幾個人老珠黃的婆子也來燕九月面前說一嘴。
由于她和金南俊兩個人鬧這一出,金家決定提前完婚,過不了幾日,她的心上人就要娶別人洞房花燭了。
我一面對那些婆子嚼舌根表示無語一面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她,可是燕九月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扛起來洗衣盆信步離開。
人可以在極度悲傷下保持短暫的理智,而接下來就可能是無法磨滅的痛苦。
終于,金南俊大婚的日子到了。
燕九月的房間屋門禁閉,我看了不免哀嘆口氣,被樸智旻好熱鬧般的拉著去了大門口看迎親隊(duì)伍浩浩蕩蕩吹鑼打鼓好生威武的走過,好多身處深閨高樓閣的婦人都打開窗戶出來沾沾喜氣,而我再回頭去看,那扇門仍舊禁閉著,好似在這個喧囂的世界壓根不存在一樣。
“小郁彌,今天休業(yè)一天,要不要哥哥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玩?”
金家不愧是世家大族,請了街坊四鄰以及街上的小商小販都吃茶,嫲嫲這么好小便宜的人不出去露個臉就不是她了。
我自然對外面感興趣極了,卻還是有些擔(dān)心院里的燕九月,于是婉拒了樸智旻的邀請,還好他不惱我說是回來給我?guī)Ш贸缘摹?/p>
外面喧鬧了一整天,院內(nèi)就寂靜了一整天。
靜得實(shí)屬是有些嚇人了。
樸智旻回來帶了好些糕點(diǎn),他買了一盒火柴給自己點(diǎn)煙用,包裝里面卻有一小沓畫得精致又栩栩如生的小人書,我摸著那東西簡直愛不釋手,連糕點(diǎn)都不要了,坐下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他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郁彌妹妹可是想學(xué)識字?”
我頓了頓,輕輕小幅度點(diǎn)頭,這話若是讓嫲嫲聽見,非要扒了我的一層皮不可??粗杂种沟哪?,我卻又期待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上去捉了他的手輕輕揉捏著。
“難道……你識字?”
“不,不,我這種人怎么可能識字呢,郁彌妹妹總是講些笑話?!?/p>
他幾乎沒有考慮一下子就給否定了自己識字,表現(xiàn)得倒不似平常那般從容慢條斯理了。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我先是一怔然后主動岔開了這一話題,把一塊桂花糕直接往樸智旻嘴里一塞,換回他的幾分自然。
這時,一天都沒有什么動靜的燕九月的屋子房門被推開了,她不疾不徐的走出來坐在了院中,穿了一身紅妝襯得消瘦的臉蛋更加憔悴。
樸智旻的嘴一向會逗人開心,只可惜輕浮慣了,大多數(shù)時候在安慰人上派不上用場,又實(shí)在不想害前花魁掉眼淚再搭上自己陷入麻煩,于是又和我玩笑幾句就趕忙離開了。
我也是面對不熟的人便笨口拙舌,實(shí)在是不善言辭的,看著她雖然慘白卻沒有大礙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準(zhǔn)備離開。
沒想到的是,燕九月竟然叫住了我:
“郁彌,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聽罷,正在挪動中的腳步停下了。
看向她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回答她的。
“能否請你幫個忙呢?”
她抬起頭來望向我,淚眼婆娑,令人不忍心拒絕,我抿抿嘴唇又實(shí)在壓制不下去亂做一團(tuán)的心情,于是開始不自覺地咬手指。
“今天他大婚,我總該送些禮物的?!?/p>
完了,是要叫我?guī)兔ε芡鹊陌?,不會是要送?bào)復(fù)性禮物吧,這讓我怎么送的出手啊?正在認(rèn)真想著怎樣委婉拒絕以及理由時,燕九月從背后拿出一樣?xùn)|西。
是令我出乎意料的一樣禮物。
一束犬槐。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