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在房子前面停下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總之其中的一個人站在門口,剩下的四個人則排成一排,隱約的聽見鈴聲響動,卻始終不明白他們在干什么,不過過了一會,那個搖鈴鐺的人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然后剩下的人忽然散開了,從門口拿了一些工具,竟然四散開來,在果園里開始干活?這到底是玩的那一個套路,把握和趙燕看的懵懵的,大半夜的神神秘秘的趕了幾十里的山路,就為了跑這里來干活不成?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再說干農(nóng)活也不用半夜干活呀,總覺得有些詭異。
那屋子里亮起了火光,這里當(dāng)然沒有通電,是點起了煤油燈,透過窗戶看著有些神秘,我們看不見進(jìn)屋的人做什么,也不敢去靠近,不過另外的人卻看得仔細(xì),那些人真的是在干農(nóng)活,正在摘果子,該不成是偷果子的吧,不過大半夜的四五個人來偷果子這是不是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就算是山區(qū)窮困,偷果子也只不了多少錢呀,再說又容易被抓住,這就是為了啥?
“你說他們是要干什么呀?”趙燕也是一臉的疑惑,張望著卻猜不透是干什么,這里的山果運出去不容易,就算是偷了也不好處理,要是小偷不至于這么下做吧,可是還有其他合理的解釋嗎。
這讓我也很困惑,皺著眉頭一陣茫然,不過正好借著機會休息一下,反正我們藏得嚴(yán)實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只是夜里的山風(fēng)吹起來,卻讓人有些寒意,我和趙燕靠在一起才覺得好一點,這時候讓我們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你說留下吧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離開吧卻又不死心,這么遠(yuǎn)都跟過來了,就這樣回去是不是太失望了。
就這樣糾結(jié)著,我們卻拿不定主意,猶豫著又過了好久,那些人摘了幾筐果子,將果子擺在門前,然后也進(jìn)了屋,不過是去了一個和倉庫差不多的房間,隨后就徹底的寂靜了下來。
“就這樣了?”我有些張目結(jié)舌的,心底有種荒唐的感覺,自己幾十里山路跟過來,就是為了看人家摘果子,這也太無聊了吧。
趙燕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由得泄了氣,望著我一臉的苦澀,不過還是不甘心,猶豫了一下,朝我使了個顏色:“要不摸過去看看屋子里究竟是啥情況,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什么,也不枉咱們幾十里山路走過來,總不能這樣莫名其妙的就回去吧?!?
我也是不甘心,當(dāng)時也沒有多想,竟然應(yīng)承了趙燕的說法,和趙燕偷偷摸摸的溜了過去,反倒是我們和做賊的一樣,我們很小心,并沒有弄出什么動靜,就溜到了那個倉庫邊上,才發(fā)現(xiàn)這座倉庫是用竹子搭建起來的,簡陋的很,還有些縫隙能直接看到里面,可惜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瞅了半晌卻沒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黑乎乎的好像堆滿了東西,那些人就住這樣的房子嗎,而且進(jìn)了屋也不見點燈,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要說是偷果子的吧,不應(yīng)該這么沉得住氣,要是自家的果園,用得著這么遠(yuǎn)大半夜的來干活嗎?太多的疑問在心里頭醞釀,卻又想不明白,心里胡思亂想著,今晚的事情著實是有些怪異。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沒有想到膽大包天的趙燕竟然輕輕的推開了門,哪門也沒有拴上,輕輕一推就開了,趙燕一閃身就進(jìn)去了,這也太大膽了吧,雖然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但是我還是跟了進(jìn)去,不能讓女孩子一個人面對危險。
屋子里很黑,沒有亮光幾乎看不見什么,我們站在門口傾聽著里面的動靜,卻沒有一點動靜,真是太古怪了,難道那四個人進(jìn)來之后又從別處溜出去了,不然這么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入睡了,就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的到來。
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趙燕膽子可就大了,在短暫的遲疑之后,竟然掏出了手機,然后當(dāng)作手電來照亮,我都沒有想到趙燕會這么大膽,當(dāng)亮光亮起來的時候,我想要喝止趙燕的,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光亮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是足夠我們看清楚周圍的情況,這間屋子里并不是我們想象的倉庫,而根本就是一座義莊,也就是停放棺材的地方,,一個屋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帕耸畮拙吖撞模撞牡紫掠檬^壘起來的臺子,棺材放在上面可以最大限度的隔離潮濕。
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他媽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那些人哪去了,該不會是鉆進(jìn)棺材里去了,為什么沒有人出來呵斥我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趙燕對望了一眼,心里面莫名感覺沉甸甸的,這一刻我心中有些懼意,朝趙燕使了個顏色,壓低聲音道:“走吧?!?
只是趙燕顯然還是不死心,遲疑了一下,忽然一個箭步躥到了一個棺材面前,將雙手搭在棺材上輕輕用力,竟然把棺材蓋推開了,當(dāng)棺材打開,幽幽的手機的光芒照射進(jìn)棺材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終于失聲驚叫了出來:“李家二爺——”
里面躺著一具已經(jīng)有些腐爛的尸體,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此時雙手癱在胸前,都少了一些皮肉,而且已經(jīng)生了尸俎,看上去要多么惡心就有多么惡心,要多么恐怖就有多么恐怖,而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李家二爺扒開的墳頭,先前我可以的壓下去不愿意去想了,但是此時都翻了上來,而且一路上我們跟著的那個人影,難道就是眼前的李家二爺,這個讓我一直無法徹底忘記的人,讓我做了好些天噩夢的人?
腦海中閃過從莊源村下來看到的人影,我能確定那絕對是李家二爺,別說是我,我這一喊出來,趙燕臉色也是大變,好想見了鬼一樣,猛地從棺材旁邊跳了起來,然后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里,第一次像個女孩子一樣,靠在我懷里尋求安全感,只是我自己此時都是全身冰涼,一顆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還哪里能夠照顧得了趙燕。
心里面亂成一團(tuán),我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呆呆的看著已經(jīng)腐爛的李家二爺,我確定他絕對是死了,不說曾經(jīng)化作鬼去找過我麻煩,而且腐爛成這樣要是還沒有死,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但是我和趙燕可是親眼看著李家二爺這幾十里的山路走過來的,而且還看著他干了半夜的活,這可是假不了的,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能夠做到這些嗎。
我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去看看其他的棺材了,這還是我和趙燕膽子都夠大,到現(xiàn)在還沒有給嚇癱了,這已經(jīng)就不錯了,也是呆了好半晌,我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地方不宜久留,不管為什么,這么詭異的事情發(fā)生在我們眼前,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的好,心中念頭一轉(zhuǎn),我攬著已經(jīng)不知多措的趙燕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但是當(dāng)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卻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已經(jīng)堵在了門口,黑暗之中那一雙眼睛發(fā)著幽光,死死地盯著我們,可惜他用黑頭罩將臉遮了起來,我看不到他長得什么樣子。
“你們是誰?”罩在寬大的黑袍中的黑衣人,說起話來嗓子沙啞,聽上去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心中驚疑不定,一時間哪里會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攬著趙燕退了兩步,鎮(zhèn)靜了一下心神,這才咽了口吐沫聲音還有些發(fā)顫的道:“我們是路過的,看到有人家,本想來——”
不得不佩服自己,這一瞬間我竟然能變得出這么一個聽上去似模似樣的解釋來,不過花還沒有說完,那黑衣人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胡說八道,這邊一年到頭不見有幾個外人來,路過這里,你們一夜都在趕路吧,怕是專門找上我這里的,不過也不用解釋,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那自然不能讓你們離開了,正好你們是外地人,我還缺少幾個干活的,你們就留下吧?!?
黑衣人的聲音聽上去是如此的詭異,只是聲音中透著陰森,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到了此時我也是惡向膽邊生,心中一動,暗自捏了一把趙燕,也不管趙燕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那一刻我松開趙燕已經(jīng)朝黑衣人撲去,不聲不響的一拳朝著黑衣人面門就砸了過去,此時趙燕也動了,明顯的趙燕比我利落的多,身子一扭,飛起一腳踹了過去,我們一左一右配合的倒是挺不錯的。
眼見就要打中黑衣人,卻不料就在此時,黑衣人忽然一揮手,一片火光涌向我和趙燕,隨即鈴聲響了起來,那片火光來的突孰,把我和趙燕嚇了一跳,本能中對于火的害怕,讓我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后退,退了幾步又靠在了一起。
心神稍定,心中對黑衣人升起懼意,但是知道此地絕不依久留,既然從黑衣人那里沖不出去,我也沒有打算死拼下去,那黑衣人看上去可不好應(yīng)付,暗自一咬牙一拉趙燕喊了一聲:“直接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