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yī)務室出來。趁著課間短暫的十分鐘,躲開走廊上的人流,向萊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一班。
醫(yī)務室到一班的距離雖談不上遙遠,但極快速地奔走還是消耗掉了她絕大多數(shù)的體力。
嘴里的潰瘍痛得難忍,但向萊卻無心在意。
她只身闖進一班教室,找到了岳亮的座位前。
向萊“嗯!”
岳亮聽到聲響,忙放下手中的水性筆,抬起頭:
岳亮“向萊?”
只見向萊滿頭虛汗,半彎著身子,左手拄著桌面撐起疲累的身體,右手里握著一瓶全新的紅花油。肉眼可見地用力,將四周的空氣吸入鼻腔又呼出,使勁地呼吸。
向萊“嗯嗯!嗯嗯嗯嗯!”
她緊閉著嘴巴。在急促的呼吸間抽出空隙,發(fā)出了幾聲有力的“嗯”。似乎是有什么話要交代。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個,給張真源。”
但由于嘴里的潰瘍被牙套磨破,還在流血。向萊可不想一開口滿嘴的腥紅,也不希望再受到來自牙套的二次傷害。索性就選擇了閉嘴,用肢體動作和簡單的聲音來表達意思。
本以為憑借這么多年的默契,相信岳亮一定能秒懂她的意思,可誰承想……
岳亮“…你說啥呢?我一句沒聽懂?!?/p>
向萊“……!”
向萊真是恨鐵不成鋼!
深呼吸,緩和了憤怒的情緒。向萊重振旗鼓。挺直身板,抬起拿著紅花油的右手,在岳亮眼前晃了兩下。
鏗鏘有力地“嗯”道:
向萊“嗯嗯嗯!”
岳亮眨眨眼睛,略顯遲疑地復述道:
岳亮“紅花油?”
聽到正確答案,向萊滿意地點了點頭。
放下散發(fā)著濃烈氣味的紅花油后,她向后退了半步,指了指自己的腳踝:
向萊“嗯!嗯嗯!”
岳亮再次嘗試翻譯:
岳亮“腳踝?”
向萊用力點頭肯定。隨后又繼續(xù)表演,反復做了兩次崴腳的動作,不停地發(fā)出“嗯”的聲音提示。
向萊“嗯嗯嗯!嗯嗯!”
坐在椅子上的岳亮,看著向萊如此迷惑的行為,內心感覺到一絲絲羞恥。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句一句地同步翻譯到:
岳亮“腳踝…扭傷…紅花油…給…腳踝扭傷?”
大約分析出幾個她強烈想要表達清楚的關鍵詞,岳亮迅速將這些詞拼湊成了一段完整的句子。
岳亮“把紅花油給腳踝扭傷的人?”
這一次,向萊不僅很用力地點頭肯定了她的答案,還為岳亮豎起了大拇指。
向萊“嗯?。?!”
岳亮終于明白了其中意思,向萊也終于如釋重負。
可還沒等她放松半刻,新一輪的難題又出現(xiàn)了……
岳亮“不就是給張真源送藥嗎?那你就直說唄?繞來繞去的……”
岳亮“你嘴咋了?”
聽到疑問,向萊下意識地抬手,指著腮幫子的位置。
正思考著要如何比畫出“牙套磨得嘴巴痛”時,她一低頭,突然注意到躺在課桌上的紙筆……
向萊“……”
馬上就要上課了,向萊不敢有半點猶豫。她立刻抓起桌上那根水性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理由,遞給岳亮看。
岳亮“…這么嚴重?”
岳亮滿眼擔憂地望著向萊。不過很快,她眼里的那點擔憂就變成了濃濃的困惑。
就見她捏著寫了字的紙張,很是不解地對向萊問道:
岳亮“話說…你干嘛不一開始就用寫的?在那里又嗯又比畫半天,不累嗎?”
向萊你不懂,這叫合理化水字數(shù)!(bushi
向萊感謝 陳淮南 的堅持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