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嗎?這不對。
為什么渡鴉會說話呢?因為這是奧爾菲斯。
閑著無聊放的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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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家,天臺。
一群傘此刻正和一只渡鴉大眼瞪小眼。
那渡鴉左看看,右看看,兩腿一蹬,拍打著翅膀試圖起飛,卻貼在地面拖行,撲棱出一米多遠才堪堪停下。
他成功地止住了自己的身形——臉剎,然后無辜回首,精準地向傘群中的粲然安投去求助的眼神。
粲然安:目移。
他在眾人如實質(zhì)的目光中挪動腳步,公然把自己藏到了亙古組身后。
亙古安掛著微笑,從不知道哪里掏出來一把獵槍,上膛——
“彭!”
沒打中。
他表情一僵,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抬起的手。
那渡鴉消失在原處,飄下一地羽毛。
它趴在了寒霜安的帽頂上。
這下大家都看出來了,這是噩夢的傳送特效,只不過為什么沒有傳送音效?
烏雞——渡鴉擰過頭,自得地扭頭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咂咂嘴,竟是闔上眼睛睡了。
“好重。”寒霜安面無表情。
亙古安撇了眼他依舊筆直的脖子:“看起來也不那么重?!?/p>
寒霜安抬眸,平靜地直視他
——你在質(zhì)疑寒霜的質(zhì)量?
“好了,那么。”兩位桃面書生快樂地合上手掌,帶著幾乎亙古不變的笑顏轉(zhuǎn)向北辰安,“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什么?”北辰安疑惑地反問,眼神呆滯,未看向任何地方,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桃面沒有動,發(fā)絲都靜止了,像剪貼畫一樣矗在那里。
“這里沒有紙,簡直是種遺憾?!标庩柊矅@了口氣,“他們就適合被印在畫卷上?!?/p>
這并非為北辰安解圍,僅是陰陽安的有感而發(fā)。
“嘎?!?/p>
“?”宿傘們再次扭頭。
那渡鴉依舊歲月靜好,毛被風(fēng)微微吹起,看上去從未動過。
美少年安:“他剛剛張嘴了嗎?”
時光咎:“沒有吧?!?/p>
畫面靜止,隨著幾聲念臺詞式的對白,一個新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傘們身后。
血滴安:“怎么還會說夢話?”
“你又是什么時候來的?”
沒人知道血滴安是從哪冒出來的,但他帶來了一大袋蟲子。
殘花安欲言又止,但日月安替他說出來了:
“你要喂鳥?”
“那是↗給↘我↗的↗花——準↗備↘的?!标庩柧贪l(fā)出九曲十八折的聲音,似乎在為先種花還是先喂鳥而猶豫不決。
于是安魂安反手從自己表面上不到一個手掌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整盤仰望星空派:“可以給他喂這個。”
日月咎難以置信地后撤半步:“你叫我給你口袋增容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安魂安愣了一下,把派平放到左手上端著,接著從口袋往外掏別的東西,“還有手機,銀行卡,身份證……”
他把掏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放到身邊的麒麟安懷中,越堆越高,逐漸沒過了麒麟安的臉。
終于,他撈到了最重要的,從口袋中抽出了一條又一條長長的棍狀物。
“還有傘。”
直柄傘們被他叉在了剛剛那堆東西中間,足足叉了十幾把,懟得麒麟安手臂又下沉了幾分,才抽出最后一把——可供宿傘棲身的本命傘。
“沒了?!卑不臧驳挠沂种匦陆舆^仰望星空派,“我覺得空間還是挺重要的?!?/p>
麒麟安一動也不敢動,隱藏在雜物堆后面的臉扯出艱難的微笑,嘲諷地提高音調(diào):“所以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把這堆東西收回去?”
場面越來越混亂,渡鴉咂咂嘴,睡得更香了。
“好多人啊。”殘花安以一種嘆息的音調(diào)敘述了這個事實。
他頓了頓,又問:“你們不覺得擠嗎?”
“不覺得。”
“?”
傘們疑惑,這聲音顯得竟有些陌生,部分宿傘四下張望,而有些人的目光已經(jīng)直直盯住了那只渡鴉。
“我說,”安魂咎張口,“誰能解釋一下這只渡鴉到底是怎么回事?”
粲然安早在剛才的混亂中悄悄多到了人群后面,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安魂咎跨越人群精準直視他。
好在有人打破了這一尷尬現(xiàn)場:
“為什么渡鴉會說話!”
“?誰喊的,這不是很常見嗎?”
弄清情況的機會再一次溜走,安魂咎無奈,只得先幫著麒麟安使那疊雜物山屹立不倒。
奧爾菲斯悄悄掀開一只眼皮,在對上日月安帶著笑意的視線后又飛快閉上,繼續(xù)打起不知真假的小盹。
日月安轉(zhuǎn)頭向美少年安重復(fù)了該表情過程,兩人同時彎腰直笑。
“哥??”
“你們在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