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枕逐漸適應了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農(nóng)居生活。
玫瑰谷里的人明顯跟南詔城里的人不是同一批。南詔城哪怕個不起眼的更夫都身懷武功,而玫瑰谷里的農(nóng)人就只是普通的農(nóng)人。
這玫瑰谷非常大,他所在的南邊靠近滇池。
滇池南邊有個碼頭專門用來卸貨,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沿岸建起了一排商鋪,餐館、酒館、客棧以及各種商鋪應有盡有,繁華得像個小鎮(zhèn)。
而玫瑰谷的北邊他從未去過。
那里有一條百丈寬的天塹,僅一條吊橋供人通行。橋頭有武功高強的人士把守著。懸崖立在山頂,群山環(huán)繞,常年多霧,根本看不清對面地形。
以蘇夢枕的功力,確實可以與把守之人奮力一搏。
但沒那個必要。
畢竟賽閻王是他的救命恩人,玫瑰谷遠在南詔國,根本威脅不到中原武林,他不能做這恩將仇報之事。
這玫瑰谷里實行雙休,據(jù)說是為了提高勞動的效率,受雇與先生的人都做五休二。
蘇夢枕趁著周末跑到南詔城找樂子。
甜水巷,熱鬧非凡。
巷口有一棵開的旺盛的桂花樹,甜甜蜜蜜的桂花交纏著姑娘脂粉的香氣。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閣樓里探出半個身子,有的手指捏著手絹咿咿呀呀的叫喚,有的矜持的捧著琵琶唱著吳儂軟語,還有頗有功夫站在屋脊上耍槍。
歌聲綿綿,小腰似柳。
讓他想到了遠在京城坐鎮(zhèn)的朱小腰。
也不曉得他的這幫兄弟現(xiàn)在如何。
想曹操曹操到,鄰桌的兩位武人居然談起了京城的事:“聽說六分半堂雷損死后風波不小呢,現(xiàn)任狄堂主還沒把人收服呢!”
“我也聽說了,苦水鋪大戰(zhàn)之后那雷驚天帶著幾百人說要給雷損陪葬,從京城里頭消失了。”
“你們的消息落伍咯!你們知道雷驚天現(xiàn)在在哪不?”另外一桌的白發(fā)老頭忽然出聲
“在哪?!”
老頭慢條斯理的嚼著玫瑰酥餅,又喝了一口酒。
有那不耐煩的立即拍桌:“你這老頭鼻子插蔥裝什么大象,平日臉大的餡餅三口吃完,今天拳頭大的酥餅半晌都咽不下。”
一雙筷子快如閃電,朝老頭倒酒的那雙手飛去。
老頭低頭咬了酥餅,兩根檀木筷被夾在兩指之間:“年輕人,太急躁?!?/p>
他把筷子甩回去,捋著胡須,接著剛才的話頭繼續(xù):“雷驚天帶著幾百人往西南邊來咯~”
“難不成是來南詔了?”
“來找先生就有得玩咯~”
“嘿嘿~”
房間里忽然變成歡快的海洋,大家舉杯,默契一笑。
是了,要是來南詔求這位神秘的先生,也得先去進行勞動改造。
夜已深,打更人敲起了梆子,車轱轆在青石板上嘎吱。
微醺的蘇夢枕提著酒壺走到了湖邊,他的一身武功沒有用武之地,只能在石灘上捏著蘆葦桿亂舞。
右手像彈琴似地揮、點、戳、拍、推、拿、揉、捏。
他耳朵一動,聽到了十里之外的響動。
像船帆,像衣帛。
蘇夢枕尋聲而去,瞧見一個十丈高的圓球懸在半空,下面墜著一個方形的藤欄!
————————
哈哈哈,你們高武世界的人沒想過有人真能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