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我……”
蘇夢枕雙手接過錦盒,低垂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怎么,歡喜傻了?”瑪格麗特打趣道。
她就站在蘇夢枕的面前,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黑鯊之下隱隱約約是一張戴著黑色面具的臉,一陣微風(fēng)吹過,露出半截雪一般的脖頸。
蘇夢枕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后退半步,躬身行禮道:“先生不僅救我性命,還幫紅袖刀重獲新生,此等恩情,我蘇夢枕難以為報(bào),從今往后您就是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座上賓,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于我!”
說罷,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枚和田玉佩,上面寫著一個(gè)蘇字,出自金風(fēng)細(xì)雨樓樓主扳指同一塊料子,是除了扳指之外最重要的信物。
見此玉佩如同親見樓主,金風(fēng)去雨樓全部成員都將聽命于攜此玉佩的人。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币浑p帶著黑色真絲手套的手勾住了玉佩的瓔珞,瑪格麗特雙手拿著玉佩對著陽光仔細(xì)品質(zhì),她不由得贊嘆道:“除去這驚風(fēng)細(xì)雨樓樓主賦予的意義,這枚白玉看起來也不是凡品?!?/p>
羊脂白玉在陽光下看起來十分柔潤美麗,令人忍不住想把玩?,敻覃愄伛R上摘掉手套,用白皙的手指在玉佩觸了觸,溫潤的手感立即征服了她。
“你的謝禮我很喜歡,”她低下頭取下掛在腰間的琉璃玫瑰佩,遞回給蘇夢枕:“禮尚往來,這枚琉璃配當(dāng)做回禮吧?!?/p>
“這……”蘇夢枕遲疑了。
“這有什么的,快接吧?!?/p>
“是!”蘇夢枕接過粉色的琉璃佩當(dāng)即掛在自己的腰帶上,還用手撣了撣身上的皺褶。
他今天穿了一件青鴨蛋的長衫,渾身上下素凈得很,這枚尾部墜著珍珠的琉璃佩倒是為他寡淡的裝扮增添了一些風(fēng)流氣質(zhì),若是再配上一把搖扇,那也能稱得上是月下美人了。
“不錯(cuò),不錯(cuò)!蘇樓主從中原遠(yuǎn)道而來,不必時(shí)時(shí)穿得樸素,偶爾也穿錦衣戴玉冠造福我們玫瑰谷的小娘子嘛~”瑪格麗特笑瞇瞇的說道。
蘇夢枕被打趣得臉色有點(diǎn)發(fā)燙,連忙起身告退。
走到院門口,他猛的回頭看了一眼,手在琉璃佩上抓了一下還是徑直離開。
方才,他沖動(dòng)之下將那枚祖母專門留給兒媳的玉佩給了賽先生……算了,何必想那么多,想來賽先生又不是楊無邪,怎么可能會知道這個(gè)玉佩的由來?
//
這么羊脂白玉果然非常的極品,握在手里,不一會兒便汲取了人體的溫度,又軟又潤令人愛不釋手。
“你去哪里得來的和田玉?”從外頭回來的普洛透斯拿起桌上的茶壺趕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最近剛收了雷損那將近五百號下屬,基本人人都會武功,就是頗為難訓(xùn),行事作風(fēng)過于彪悍,清醒還好,要是喝醉了就不怎么遵守南詔法規(guī),大錯(cuò)沒有小毛病倒是一堆,光是讓他們能成為聽指揮的士兵就耗費(fèi)了大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
“我不是把蘇夢枕的紅袖刀給修好了嗎,這是他的回禮。”瑪格麗特早就把頭上的斗笠給拿下來,專心致志的把玩著手里的玉佩。
“看來蘇樓主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逼章逋杆?jié)M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掃過瑪格麗特的身上,看到她腰帶空了一塊:“你的玫瑰琉璃佩呢?”
“送蘇夢枕了。”瑪格麗特心不在焉的說道。
普洛透斯神色古怪的看著她:“在這里男女之間交換玉佩就是定情的意義?!?/p>
“……”
手里的玉佩頓時(shí)成了燙手的山芋,她趕緊將其放在桌子上,艱難的問道:“我這明面上的身份是男子,他或許不會誤會吧?”
應(yīng)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