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zhàn)爭被程詠四兩撥千斤的消弭了。
裕昌郡主收斂了身上的傲氣,同來訪的女娘熱情的介紹起自家花園,叫仆婦在園中搭好軟帳并布置案枰飲食。沒過多久,女孩們都說笑起來,幾欲落淚的程姎臉上也重拾了笑容。
少商掛著假笑與討人厭的王姈等人應酬起來,這些人一當把你當做“自己人”,便會時時刻刻令你如沐春風。少商不得不承認這些都城女娘除了珠寶華服腦子也都是像她這般“空空如也”,幾番交流下來對她們的厭惡散了一下。
當然她絕對不承認她們成為了她的朋友!
程詠就裕昌郡主的生日宴會恢復了熱鬧,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這些女娘酒量太小,喝不了幾杯就換成了茶水。以茶代酒也不是說不好,只是海量的程詠接連被她們敬“酒”差點撐破了肚皮。
去完恭房出來,她也不急著回大廳。沿著小溪獨自漫步,繞過假山,盡頭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
竹林畔,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面溪而處,那人正低頭望著化開凍的溪水出神,聽得身后響動,回過頭來。
兩人甫一見面,作了個揖。
袁慎雅懷兄,晉昌郡主。
程詠(姝姝)善見兄。
袁慎今天戴了一頂白玉冠,身著一件雪白獸毛鑲邊的灰藍色曲裾深衣,更顯長身玉立,謙謙儒雅。他一見是熟人就笑了起來,當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只是這熟人與上次的形象不太一樣,今日一襲清幽雅致的暮山紫長裙仿佛剛才天上下來,姿貌端華,眉目如畫,見者以為神人。
不好再稱兄道弟。
程詠(姝姝)善見兄你還是我雅懷吧,咱倆雖然男女有別,但也不妨礙咱們以兄弟相稱的。
袁慎好的,雅懷兄。我要多謝你送來的的算學書卷,我已經派人謄抄完畢,明日就可以送歸于你。
#程詠(姝姝)不用到我這里,你到時讓人送回程府吧。如今這些算書歸我家妹妹管。
#程詠(姝姝)對了,善見兄你近日可有空閑?
袁慎有事你說。
程詠(姝姝)我程家到底是底子薄,雖說我這些年攢下好些書卷,可是不知幾時我就要返回晉昌,家中弟妹眼看他們就要長大,也未曾尋得好夫子教導,善見兄名滿天下,人品貴重,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幫忙教一教這幾根朽木。
袁慎雅懷兄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學問這般好,令弟令妹怎可能是朽木呢。
程詠(姝姝)那你的意思是……
袁慎此事我答應了。
袁善見此生最佩服學問好的人,如今能與程詠較好,又能接近程四娘子和凌將軍何樂而不為啊。
程詠(姝姝)那就太好了!改日我攜弟弟妹妹親近上門感謝。
袁慎雅懷兄客氣了。
袁慎還想說點什么,就聽到幾個公子淅淅索索走來,此地清幽,他們嘴里討論漂亮小娘的聲音異常洪亮,程詠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華麗麗的程詠,朝她做了個作了一揖道別,快步朝那群人走去。
“姜兄,王兄?!?/p>
“善見兄許久不見了,快來與我同飲酒一杯,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就一下岳麓書院才子汪銘堂,汪兄。”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男子的聲音漸漸遠去,程詠扯了兩把青草丟進去溪水里,看著錦鯉吃了半晌覺得無趣正準備離開。
一回頭看見黑衣男子坐在石頭上一臉玩味的沖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