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今天就說到這里,下課吧。
程少商(嫋嫋)夫子辛苦,我們又一定會好好溫書。
程少宮我也是
袁慎行了,大話少說,只看行動,下次來你們作業(yè)還像現(xiàn)在這般潦草,我就要找晉昌郡主談話了。
袁慎袖子一揮,雙手背在身后,昂首闊步的邁出門檻。逆著光的身影是那般的高大,冷漠,威嚴(yán),是程家兄妹不敢得罪的存在。
嚴(yán)厲的袁夫子終于要走了,程氏兄妹巨石終于落了地。他們倆視線對上,露出了慶幸的笑容。
程少宮袁夫子可真厲害。對著他那冰山般的臉,也不知長姊如何跟他做朋友的。
程少商(嫋嫋)哼哼,那是因?yàn)殚L姊本身就很厲害,她都把袁夫子這般人物打敗了,夫子自然心悅誠服啦,要我說,像袁夫子這種人天才肯定只佩服天才。
程少商(嫋嫋)像我們這幫蠢鈍的家伙,在他看來就是朽木,話不投機(jī)半句多,他自己教的也費(fèi)勁,看我們更加不順眼了。
程少商(嫋嫋)哎,袁夫子什么時候才能講到算學(xué)呀,我最想聽他說《夏侯陽算經(jīng)》了。
程少宮別想了,算經(jīng)書乃是小道,這群之乎者也的“老朽”只會將其視為偏門。
少宮托著腮外歪在案幾前,又被手掌的傷疼到了,嘶的叫了一聲。
袁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xué),不知義。我這之乎者也的“老朽”,決定對你們再嚴(yán)厲一些。
袁慎午膳你們便不要用了,一人一個馕餅,一杯苦丁茶,想想你們犯了什么錯!
明明已經(jīng)離去的袁慎不知從何時又回到了書房門口,聽到兩個學(xué)生在議論長輩。
他眉毛倒豎,越過兩位學(xué)生,在案幾上拿起遺漏的書簡,視線掃過他們,哼了一聲,再度離去。
誰人背后無人說,哪個人前不說人。功課可以學(xué)得不好,但這心性歪了就麻煩了。程詠請他來家中授課,定然是信任他的才學(xué)人品,他可不能教出品行差勁的學(xué)生,壞了與程詠的情分。
少宮捂著嘴巴,縮起脖子,像只鵪鶉小心翼翼挪到少商旁邊道歉。
他自己胡言亂語連累妹妹與他受罰,嫋嫋還在長身體,吃的食物沒有營養(yǎng),如何能長高。
程少宮禍從口出,都怪我讓嫋嫋跟我一起受苦了。
程少商(嫋嫋)沒事兒,我以前被惡仆欺負(fù)關(guān)在屋里可沒有飯吃。如今夫子只是罰我們吃個馕餅,有什么大不了的。
少商見兄長內(nèi)疚的快哭了,仗義的拍拍胸脯便安慰。沒想到他話剛說完,兄長的臉色更加難看。
程少商(嫋嫋)哎哎哎,你別哭啊,男兒有淚,不輕彈不就是一杯苦丁茶和囊餅嗎難不成你害怕呀?
程少宮沒。我只是沙子迷了眼。
少宮轉(zhuǎn)身掩了掩面。
往后誰再說我妹妹是個刁蠻無狀的女娘我就要揍他!他家嫋嫋善良貼心,是天下最可愛女娘!
程少商(嫋嫋)哎~
程少商(嫋嫋)可惜今天的鰣魚是吃不成了,今早路過廚房看到王大廚在宰殺呢,午膳要做落雨觀花,也不知這長江三絕是否真有詩句里說的“紅脂臘酒醅正開,白雪鰣魚膾新斫?!泵牢?。
少商生無可戀,整個人趴在案幾上,像被跋山涉水飛到脫力的小鳥,嘴巴砸吧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