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的暴雨砸在傅斯年的私人島嶼上,實驗室廢墟在雷光中泛著焦黑的光。傅斯年跪在瓦礫堆里,指尖被鋼筋劃得鮮血淋漓,卻仍在翻找蘇軟軟的痕跡。他的白大褂沾滿灰塵,鏡片早已碎裂,左眼下方的傷口在雨水和血水中潰爛,宛如一朵畸形的玫瑰。
“蘇軟軟……”他的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別躲了,我認輸……”他抓起一把混著玻璃渣的泥土,任由碎片刺進掌心,“你贏了,我把所有的基因代碼都給你,求你……”
暴雨中,他的笑聲突然響起,驚飛了棲息在廢墟上的夜鴉。他蜷縮成一團,額頭抵著滾燙的金屬殘骸,仿佛這樣就能貼近她殘留的溫度?!盀槭裁础彼难蹨I混著雨水滑落,“為什么不等我一起死?”
三日后,傅斯年的住所。
水晶吊燈蒙著厚厚的灰塵,酒柜里的拉菲酒瓶東倒西歪,地板上散落著撕碎的實驗報告。傅斯年裹著皺巴巴的睡袍,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呆滯地望著空蕩的泳池。他的臉頰凹陷,胡茬瘋長,曾經(jīng)溫潤的琥珀色眸光如今布滿血絲,像兩潭渾濁的死水。
“傅總,該吃藥了?!敝淼穆曇魪纳砗髠鱽?,卻被他揮臂打翻了托盤。玻璃藥瓶在地上滾動,藥片撒了一地,“滾!”他的吼聲震得窗框發(fā)抖,“誰允許你進來的?”
深夜,傅斯年踉蹌著走向?qū)嶒炇业陌蹈?。他取出蘇軟軟遺落的絲綢手套,將臉埋進手套里,貪婪地嗅著殘留的鳶尾香?!膀_子……”他的聲音哽咽,“你說會永遠陪著我……”他的指尖撫過手套上的針腳,那里繡著極小的玫瑰,“為什么要騙我?”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嗚咽。他扯開襯衫,露出胸口的玫瑰刺青——那里的皮膚紅腫潰爛,仿佛在呼應他破碎的心。“好疼……”他蜷縮在地毯上,像只受傷的野獸,“蘇軟軟,我好痛……”
接下來的日子,傅斯年徹底崩潰了。他拒絕進食,整日把自己關在蘇軟軟曾住過的客房,抱著她的睡裙蜷縮在床角。他的頭發(fā)油膩打結,身上散發(fā)出刺鼻的酒氣,曾經(jīng)整潔的實驗室變成了垃圾場,滿地都是撕碎的基因圖譜和蘇軟軟的照片。
“傅總,您不能再這樣了……”助理顫抖著遞來熱粥,卻被他砸在墻上。瓷片飛濺中,傅斯年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她喜歡喝海鮮粥,”他望著墻上的裂痕,“要放三顆蝦仁,半勺鹽……”
他的聲音漸漸低落,再次陷入混沌。他開始對著空氣說話,幻想著蘇軟軟還在身邊。“你看,我改良了基因修復技術,”他舉起滿是針眼的手臂,“這樣你就不會疼了……”他的唇角揚起詭異的笑,“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終于,傅斯年病倒了。他高燒不退,整日說著胡話,手指無意識地抓撓著胸口的刺青,仿佛要把那顆不屬于自己的心挖出來。助理強行將他送進私人醫(yī)院,卻在他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了沾滿血漬的珍珠手鏈——那是蘇軟軟唯一留下的東西。
“軟軟……”傅斯年在昏迷中呢喃,指尖緊緊攥著手鏈,“別走……”他的眼淚從凹陷的眼窩里滑落,在蒼白的臉上留下蜿蜒的痕跡,“我還沒告訴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我真的愛你……”
醫(yī)院的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警報,傅斯年的心跳在屏幕上掙扎著,宛如一朵即將凋零的玫瑰。而此刻,公海的游輪上,蘇軟軟正望著手腕上重新出現(xiàn)的珍珠手鏈,全息屏幕上【攻略對象:傅斯年,情感抗性0%】的字樣在月光下閃爍。她勾唇輕笑,指尖撫過星際財團的徽章,“下一場游戲,該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