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代理朝政,不日便是和雨檀的大婚典禮,朝中的各王親貴族都會來到朝見。
婚禮上,思貝和閻鶴祥站在一起,身邊還有傲七在守候,趙顯看著身邊穿著婚服的雨檀,手持玉扇卻無半點喜色。
走過思貝身邊,悄悄看去,卻瞧見欣喜祝福的目光。
思貝,難道閻鶴祥就真的比我好嗎?
隨著禮部侍郎的指示,一步步完成典禮,夜晚,回到行宮之內(nèi),床榻上雨檀手持玉扇,靜靜地等待著新郎官。
趙顯走近前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紅竹,另一頭去推開玉扇,卻看見扇子下是落寞的神情。
放下扇子,雨檀站起身來走向圓臺,端起桌上的兩杯交杯酒遞過去一杯。
“二皇子,喝完交杯酒,這禮就算完成了。”
看著她主動環(huán)臂飲酒,神情中多有無奈。
爺爺?shù)乃酪蜻€沒查清楚就被推著嫁人,半點也由不得她。
“那我能,叫你一句夫君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是學(xué)士府家的大小姐,等到父皇身體好了,我會主動退位,讓出正室的位置?!?/p>
說著,一步步走向床榻,背對著趙顯,兩人都看不清對方是什么表情,但這氣氛里透露著愛而不得,無可奈何的氣息。
這夜,一身紅裝的皇子坐在花園里吹著風(fēng)喝酒,建安在一旁看著酒都喝了三壇,再喝下去恐怕傷身。
這可怎么辦啊。
建安趕緊跑到寢室外,喚來皇子妃,“皇子妃,皇子他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骨,在花園里吹風(fēng)吃酒,現(xiàn)在醉得不省人事還不肯走?!?/p>
“你們怎么不多勸著點。”雨檀聽見這話,披上外衣立刻趕去,一到那一瞧,趙顯抱著酒壇子似哭非哭的模樣。
走近前去,著急得上手奪走酒壇子,建安在一旁也順手搶下。
趙顯醉得不省人事,直到搶了酒壇子才睜開眼睛,瞧見身邊站著自己的親娘,眼淚頓時熬不住落了下來。
“母后,你終于來看兒臣了,兒臣過得好辛苦啊,誰都要把兒臣推開,父皇也要走了?!?/p>
太和貴妃什么也沒說,只是任由他抱著自己,自己也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安慰著。
“建安,吩咐廚房煮來醒酒湯?!?/p>
“是。”得到指令的建安離開退下奔向廚房,只留下他們兩人。
太和貴妃剛要起身,就被死死拽住,“母后不要走,不要再丟下兒臣不管了,兒臣一定聽話?!?/p>
見狀,太和貴妃蹲下,輕輕撫摸著趙顯的頭,“母后不走,外面風(fēng)大,我們回寢室休息好不好?!?/p>
聽見母后不走,諾諾地點點頭,牽著她的手跟在身后走,來到寢室安頓下來。
“王皇妃,醒酒湯熬好了。”建安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在床上躺著的皇子,身邊是悉心照料的皇妃,二人一看簡直是天生一對。
剛才趙顯錯把雨檀當做自己的母后,現(xiàn)在終于是平靜下來,安靜地躺在床上。
雨檀端過醒酒茶,一口口小心喂下,身邊建安也一直在看著,沒有絲毫放過。
“以后,皇子要喝酒,就往酒里攙點水,也不至于醉得如此。”雨檀放下碗,將趙顯輕輕放下,細心蓋好被子,走近窗邊關(guān)上窗戶。
離開三兩步還是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最后還是轉(zhuǎn)身離開,回到側(cè)廂房去。
明月上譙樓,月下行人走,閻鶴祥和思貝走在街市上,今天是趙顯的大婚,這三日普天同慶,取消了宵禁。
身邊思貝拿著糖人在玩,看著不知為何心里有些隔應(yīng),回憶起今天趙顯看思貝的眼神,總不知哪里來的醋意在擾亂自己。
身為男人,怎么會不知道這皇子喜歡思貝,在當初他來鬧學(xué)士府的時候就看出來。
兩人在外人的眼里看來,的確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怎么會看得起自己這落魄書生。
“閻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思貝拿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后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出神很久。
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思貝的脖子上帶著自己的祖?zhèn)縻~錢項鏈不禁有些詫異。
思貝隨著目光看去,來到自己脖子下的項鏈,用手摸了一下,“我重新編了條紅繩,好看嗎?”
抬起眼睛滿懷笑意地看向自己的閻大哥,直至得到一樣的笑容。
“思貝,你很喜歡這銅錢項鏈嗎?”
“喜歡啊,特別特別喜歡?!?/p>
身為學(xué)士閣老的女兒,從小衣食無憂,更別提奇珍異寶,可明知道這些,看見她把這小小銅錢握在手里,珍愛十分的模樣,不禁覺得受寵若驚。
在紅燈籠滿掛的街頭,人來人往的鬧市中,閻鶴祥主動牽起思貝的手,“思貝,我們選個日子成親吧。”
突然一個熱烈的擁抱將自己包圍住,“好,好!”
一聲聲地答應(yīng)下帶著她往學(xué)士府去,跪在閣老面前求得同意。
一來到聽聞此事,閣老頓時臉面便拉下,陰沉沉地透著可怕,“閣老,我一定會對思貝好,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讓她受委屈。”閻鶴祥說完,接連磕了三個響頭,頭都撞破了皮。
那皮肉透著血,閣老只微顫了下眉頭,什么也沒說,威嚴厲害。
可身旁的寶貝女兒可看著心疼著急,想拿手帕幫自己那閻大哥擦血,但側(cè)目看過父親又盯著自己。
“實在擔(dān)心在下的人品,那在下愿意入贅學(xué)士府?!?/p>
“閻大哥!”
思貝想勸阻,是因為一旦入贅,這今朝狀元郎便成了低人一等隨妻夫,于私,名聲折損,于公,朝堂上父親與皇上各執(zhí)一黨,這本就不多科考而來的官員就進入的父親的黨派。
先前微服私訪的功勞便煙消云散,怎么能不阻止點。
就在擔(dān)心父親真的會因為這同意時,他突然笑了起來,縷了縷自己的胡子,“你小子,果然沒看錯你。”
這……
“思貝,閣老是在考驗我?!?/p>
反應(yīng)過來才知道不對勁,父親還接連取笑,“女兒啊女兒,枉你聰明伶俐,連與皇上對理都能化解,才這點小試煉,就迷糊了?!?/p>
笑完,嘆下口氣,“看來這水不潑出去也不行了。”
得到首肯的二人相視而笑,手緊緊地牽在一起,都在暗自發(fā)誓生生世世都沒有人可以讓自己分開,都在為這順利而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