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那場案件,對杜家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杜傾死了,內(nèi)臟被生生剖開,鮮血流盡,幾乎慘死。
“我們只要沈翊給我們杜家一個交代!!”
北江刑警隊幾乎炸鍋了,就因為一句。
沈翊“杜傾她就是兇手。”
杜父沖到了警隊,一拳打在了沈翊的臉上,杜城連忙拉開人,抱著自己父親,看著哭泣的母親,還有倒在地上好像有什么話沒有說盡的沈翊。
杜城“沈翊,我姐死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沈翊無言,看著他們,連嘴皮子都懶得動。
杜城“沈翊……”
那一刻,沈翊在杜城都眼里看見了失望,那失望落進他的眼里,成了絕望。
“我女兒慘死,你們警局不但不去制裁兇手,反而放任這個警察在這里污蔑我女兒,毀她聲譽,讓他生魂難安??!我杜榮光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你們警局要是不給我杜家一個公道,我和你們沒完!”
“走我們回家?。 ?/p>
杜父扶著快要哭昏的妻子,憤憤地甩開警局大門,看著猶豫不決的杜城,大罵起來。
“看什么看,還不走留在這里受惡心嗎!!”
杜城喉頭微動,從未有過的干涸,沈翊被李晗他們扶著,護在身后,一雙眼睛上抬,情不自禁地撞了進來。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那一只小獸,困在鐵籠里掙扎不屈的小獸,眸中透著絕望又不甘的,奢求原諒……
奢求原來?
忽然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直接竄了上來,伴隨著杜父的怒罵,越燒越旺,杜城三兩步走到面前,突如其來的壓迫,驚到了警局所有人。
“城,城隊……”
蔣峰吞了口唾沫阻斷了兩人的對視,他的好意卻沒有被領(lǐng)情,杜城一把推開他,對著沈翊輕描淡寫地嘲諷起來。
杜城“因為你的畫,一個警察犧牲了,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沈翊“……”
蔣峰“城隊,沈老師肯定有什么苦衷,你們一定有誤……”
杜城“閉嘴!”
杜城“誤會?哼!”
杜城冷冷地看著他,陰陽怪氣地繼續(xù)著。
杜城“沒有什么誤會,我們高傲的沈老師,從來不會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這一刻,沈翊一顆心逐漸的透光,對方每說一字,就在那里狠狠扎上一刀。
樂此不疲的讓他……千瘡百孔。
杜城“現(xiàn)在……又因為你的畫,我親姐姐被人開膛破腹,鮮血流盡而死,他是我在這世上最嫡親的姐姐。”
沈翊“……”
杜城“你的畫只能害人,你不配做一個畫家?!?/p>
杜城看著他目光炯炯地仿佛要燒死人。
杜城“你不配做一個畫家,更不配做一個警察?!?/p>
張局“杜城!”
張局走來,希望即時制止這場鬧劇。
杜城“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消失。”
杜城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是留在沈翊印象中最無助的一張臉,不是憤慨之中的他,而是他瞳孔反射后的自己。
“嘔!”
巨大的惡心泛上心頭,沈翊干嘔地連腰都挺不起來了……
李晗“沈老師,你沒事吧!”
胃中翻江倒海,夾雜著慘死在血泊中的畫面,讓他蒼白的宛若一張白紙,白的,什么都剩不下……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加上杜氏集團的不依不饒,社會輿論再次嫌棄巨浪,若不是杜城念著最后的一點點情意,沒有同意讓杜榮光公開沈翊的照片,這或許是他留給沈翊最后一點點人情。
張局“沈翊,你來一下。”
事情結(jié)束后,整個刑警隊陷入了沉寂,杜城連續(xù)半個月沒有來上班,沈老師這半個月仿佛行尸走肉,社會的輿論幾乎讓他成為了警局的邊緣人,一觸即破。
沈翊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張局的辦公室,兩人面對面而做,張局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沈翊,交叉的雙手來回的扭動,還是沈翊最先開了口。
沈翊“張局,上頭有什么決定您直說吧?!?/p>
看著沈翊那張近乎慘白的臉,張局有些不忍心了,但她能做的也只是在心底惋惜。
張局“介于社會輿論和需要給死者家屬的承諾,上頭決定,把你調(diào)走,去北江派出所做片警。”
張局“這是我能做的最后努力,你是個有才華的人,留下警界是警局的底牌,是人民的護盾?!?/p>
沈翊忽得就抬了眸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到最后笑了出來,他的笑很淺,卻足以叫人唏噓不已。
沈翊“好,我知道了?!?/p>
張局“沈翊!”
沈翊“這段時間,多謝大家的照顧?!?/p>
他站了起來,沒有在聽張局的話,抬著沉重的步子回到406,這間辦公室承載著他所有的回憶和快樂,就在今天,不得不做訣別。
或許這樣真的挺好,他還是警察,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片警,但起碼還能用這個身份,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