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對星若很是欽佩,為將軍義無反顧地來到這里。軍醫(yī)對疫情都束手無策時,她配出了鼠疫的藥方,救了他們的性命。 一時間,大家都在歌頌這位‘將軍夫人’的感人事跡。
五哥聽了軍中的‘謠言’,臉都黑了。星若督了馬文才一眼,“夫人?我何時答應(yīng)要嫁你了?”
他聲音低沉,還帶著些誘哄的意味,“星兒,可是說了要永遠(yuǎn)陪著我的?!?/p>
荀巨伯和陳夫子也來到了鄮縣,災(zāi)后的恢復(fù)期,他們幫了不少忙。
自書院一別,就再也沒見面了。荀巨伯為人直爽,心性疏朗,在學(xué)子中人緣一向好。他一身正氣,風(fēng)骨不折,大抵是書院中活得最明朗的人。他對山長的長女王蘭的情誼,純粹到毫無雜質(zhì)。書院結(jié)束時,王蘭與荀巨伯最終走在了一起。
沒想到祝英臺也來了,她身著水粉色衣裳,鬢邊別著一只蝴蝶簪。她是從家里逃出來的。母親已經(jīng)在為她相看郎君了,她還將蝴蝶玉佩扔到祝英臺面前,說這是梁山伯的意思。她如何能信,當(dāng)即逃離祝家莊來尋梁山伯。
荀巨伯見星若著女裝,一臉驚訝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女子!”
她是女子呀,和祝英臺一樣女扮男裝來書院。才情還不輸于書院任何一人,得山長如此欣賞,還讓先生們贊不絕口的江星若,乃紅妝!當(dāng)時在書院求學(xué)時,他們私下舉止親密,視彼此為對方的摯友。
荀巨伯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對兄弟情深,有時他真的以為他們都有斷袖之癖。當(dāng)然,他心中沒有半分歧視之意就是了。
她輕笑道,“怎么,我平日里的舉止太像男子了嗎?”
荀巨伯細(xì)細(xì)想來,倒也不是。在書院時,即使和他們一起身著院服,容貌更甚。但是她謙遜識禮,言行舉止卻不扭捏,才沒有人猜忌她的身份。
祝英臺也有些怪異地看向一旁的星若,女子總是敏感的,她每次感覺答案要呼之欲出時,就忽略了他們寢舍,也忘記了那個充滿爭議的青竹屏風(fēng)。梁山伯倒沒察覺出什么,他一心只讀圣賢書,除了祝英臺外,其他的也沒多加關(guān)注。
星若美目含笑,眼中閃著點點的細(xì)碎流光。幾人身形一僵,頓時心尖微顫。一旁的馬文才正瞟向他們,一雙眼睛不怒而威的氣勢如同鋪天蓋地一般。他們咽了咽口水,自己仿佛被他暗含無數(shù)刀鋒的眼神絞成碎片。
星若戳了戳他的手臂,可別嚇著昔日的友人。他垂眸回視,眼中哪里還有剛才的冰冷而是透著溫柔繾綣。
梁山伯和荀巨伯不由得感慨,馬文才變了好多,又好像什么也沒變。幾人聊起書院的往事,也是不免一笑。
祝英臺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她向往從一而終的愛情,艷羨江星若與馬文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她與梁山伯又何嘗不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祝家莊對她有求必應(yīng),并不表示能同意他與一個沒有家室的寒門子弟走在一起。她這般聰慧,怎么會不清楚這點,只是不愿深想罷了!
鼠疫消除,朝廷嘉獎馬文才,升了他的官職,從四品的都尉。
至于梁山伯,圣上見其以百姓為先,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且協(xié)助治疫有功,免了他的罪。謝丞相常說他是治水的人才,而王卓然記得他當(dāng)年照顧他的情義也出手相幫。圣上就讓他繼續(xù)擔(dān)任鄮縣縣令一職,治理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