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村敏郎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窗外的海棠花開的正盛,我睜開眼便坐在了他的課堂上,帶著大上海的記憶,和對他的恨。
看著黑板上頗為現(xiàn)代化的字體,和他戴著眼鏡兒的嚴肅模樣兒,我笑了,“我不會?!?/p>
“出去!”他似乎有些生氣,氣的唇角都在哆嗦,我想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我拿起桌上的課本,走到了學校的回廊,這里和魏中丞一點兒都不一樣。
我叫東村敏郎,是日軍駐上海司令部的特高課課長,我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二八少年身上。
我靠在長廊上讀取了這個世界的記憶,我用三魂七魄之一換的原身轉世和記憶。
原身是個日本留學生,很受大家排擠,久而久之成了校霸,佟家儒是新上任的代班主任,一次陰差陽錯,遭人算計被他睡了。
從那之后他每每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辟〖胰宄鰜斫恿藗€電話,不輕不重地踹了我一下,我有些詫異,答了聲兒“好”。
終于熬到了下課鈴響,
我和他前后腳兒地回了辦公室,他滿面愁容地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你到底想怎樣啊?東村敏郎!”
“你是櫻花島來的交換生,可這里不是櫻花島,能不能收斂一下你的暴脾氣?”
“一到我的課就睡覺,一下課就給我惹事情,一天二十四小時,我的電話隨時為你開機,你很閑是吧?”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習,是學習,是學習!”
“東村同學,麻煩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揉了揉眉心,薅著他的衣領,封了他的口,他懵了一下兒,我也懵了一下兒,“櫻花味兒的漱口水不錯,記得把鏈接發(fā)給我?!?/p>
“滾你丫的!”他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上來便踹了我一腳,我一不留神被他踹了幾米遠,奶奶的,上輩子就是這么死的,這輩子怎么還不長記性?
想起上輩子的事兒,我的戾氣也有些重,二話沒說,翻了個白眼兒出了房間,只“哐當!”一下甩上了房門。
我甚至沒有看到他猩紅的眼眶和眼里的委屈,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他在我心里,本來也沒有多重要。
我似乎都聽出來了自己的自欺欺人,一聲苦笑,放棄嗎?反正已經(jīng)不能輪回了,算了吧。
與其托生成個傻子,不如和他歡好九世,活在當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我生無可戀地熬過了下午的課,其他老師都很詫異,陰陽怪氣地說我從來沒有這么安生過,是不是失戀了?
我看著他和別的女老師談笑風生的樣子,心里淡淡地回了一句,或許是吧……
晚上回家,我拖著疲憊,哦是睡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抬眼望去,便見他身上系著圍裙,在很努力地做著一團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
“先生怎么在我家?”
他透過云山霧繞看著我,眼里都嗆出了淚花兒,“你是不是睡傻了?這分明是我家好吧?你來中國留學借宿在我家。
真搞不懂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爸爸說我是他教導過有史以來最優(yōu)秀的門生,他兒子在我的門生里確實最差的一個……
東村敏郎,老子是不是上輩子欠過你錢?。磕悴抛返竭@輩子來討債?啊?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