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人多,他們站在最下面,還真沒覺得這樓有多高,江軟看著這高聳的廢棄大樓,此刻它大半隱沒在黑暗中,隱隱約約讓人看不真切。
見江軟呆愣愣的看著大樓,沈翊捏了捏她的微涼的小手。
“怎么,害怕了嗎?”沈翊笑著問。
“不是說來保護我嗎?”沈翊眼中帶著些揶揄。
“我不害怕吧……”江軟底氣不足的說著,語調(diào)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
看著江軟可愛的模樣,沈翊溫熱的手捧起江軟的小臉,“你要是真害怕,就在車里等我好不好,我自己上去?!?/p>
因為江軟有恐高癥,讓她踩著樓梯爬上這么高的樓真是為難她。
“沒事,我陪著你去?!苯洆u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沈翊也沒有勉強,握緊了牽著江軟的手,另一只手拿著手電照明。
兩人慢慢往上走,看著前面背影不算高大的男人,江軟卻感覺異常的心安,心中的恐懼也消散了幾分。
樓上有些打斗的痕跡,沈翊順著杜城的描述,跟隨著杜城的腳步走過大樓,眼前好似浮現(xiàn)了幾天前杜城來到這的情景。
他看到了杜城周俊打斗產(chǎn)生的痕跡,也看見了杜城從樓上跳下來后撞歪的擺放物,和開著門的消防通道。
一切和杜城說的沒有差別,沈翊也大概明白了當天晚上的情況。
“我們下去吧?!鄙蝰磳χ浾f。
“好?!眱扇讼铝藰腔亓塑嚿?。
“我想回……”沈翊開口剛說了幾個字就被江軟打斷。
“你想回警局對吧。”江軟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她無奈的看向沈翊。
“是?!鄙蝰葱χc點頭。
“那我送你吧,我跟你一起回去,既然你不回去,那你也別勸我回去了。”江軟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這一番話直接讓沈翊把還沒來得及說出的勸說又咽了回去。
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的時候她好像比他還了解他自己。
警局。
沈翊坐在畫板前,他要將杜城說的場景都畫下來,還原現(xiàn)場的情景。
他手里拿著好幾根鉛筆,偶爾還用碳條,那嫻熟而又自如的繪畫技術(shù)看的江軟心中一陣驕傲。
江軟坐在一旁陪著他畫畫,幫他削削鉛筆,整理剛剛畫好的畫。
一向到點犯困的江軟這次靜靜陪著沈翊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沈翊和江軟將這些畫貼在展板上,將所有人叫了過來,他還原了監(jiān)控拍攝的畫面,推斷出殺死賀虹的兇手是周俊這是結(jié)論。
但路海洲還是保持懷疑態(tài)度,他把杜城叫來審訊室,詢問他關(guān)于M的死,他認為杜城是為了給雷隊報仇才會殺死M的。
杜城卻笑了,他看向路海洲,“如果你是販賣人口組織背后的老板,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組織里的核心成員背叛了你,還帶著一份機密的文件跑了,你什么感覺?”
“如芒在背。”路海洲脫口而出。
“那當你發(fā)現(xiàn)她帶著那個核心文件去接近一個警察,你會怎么想?如果那份文件被警察拿到了,我不就全完了!我要殺掉那個叛徒,也要殺掉那個警察!”
“殺掉叛徒可以理解,為什么要殺警察呢?那太蠢了?!甭泛V捺托?。
“為什么呢?”
“殺掉一個警察只會招來一個更更多的警察?!?/p>
“那你要怎么做?”
“當然是殺了那個叛徒,在嫁禍給那個警察……”說完,路海洲一愣。
“你在講故事?”路海洲笑了。
杜城靠在椅背上,挑眉看向路海洲,“可講完故事的人并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