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迷局·主簿的警告】
清晨的霧氣沾在洪少余的睫毛上,他對著湖面比劃伏虎教的追蹤訣,掌心的佛珠碎片卻始終黯淡。遠(yuǎn)處的趙懷安站在柳樹下,袖口的骷髏手環(huán)隨動作若隱若現(xiàn)。
"大人還是這么執(zhí)著。"趙懷安的聲音里帶著試探,"上一任縣令臨終前,也在查兒童失蹤案。"
洪少余轉(zhuǎn)身時,注意到他鞋尖的泥土——那是郊外廢窯特有的紅土。"趙主簿似乎對案情很了解?"他故意將官印按在桌上,云紋與趙懷安袖口的圖騰悄然重合。
趙懷安遞來的茶杯騰起熱氣,洪少余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鸞落進(jìn)門時,恰好看見兩人對峙的模樣,袖口的鳳凰紋突然發(fā)燙——那是危險的警示。
"趙主簿請回吧。"她的廣袖掃過桌面,茶杯里的水瞬間凝結(jié)成冰,"大人要審案了。"
趙懷安離開時,伏虎故意撞向他的肩膀,卻在接觸的剎那皺眉——這人身上沒有妖氣,卻有股熟悉的檀香,與洪少余體內(nèi)的佛力同源。
【趙府驚變·蒙面人的吻】
李修緣的失蹤信報送來時,洪少余正在研究廢窯的地圖。胭脂的質(zhì)問聲里帶著哭腔,卻讓鸞落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修緣失蹤前,說看見有人戴骷髏手環(huán)。"
趙府的門縫里透出微光。洪少余剛要推門,卻被一股力量猛地推進(jìn)去,跌入蒸騰的浴桶。楊素素的驚呼聲中,他感覺到鸞落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尖帶著廣寒宮的涼意。
"冒犯了!"鸞落閉著眼睛后退,卻不小心踩中洪少余的腳。
"笨蛋!"他低聲笑,任由她拽著自己往窗邊退,卻在轉(zhuǎn)身時瞥見楊素素肩頭的胎記——那是太陰之體的標(biāo)志,與祭壇上的星圖吻合。
蕭風(fēng)的笑聲從房梁傳來時,洪少余正被鸞落拖出窗外。他回頭望去,看見楊素素扒著窗戶喊"真命天子",而趙懷安站在陰影里,目光陰鷙。
"她認(rèn)出你了。"鸞落的聲音帶著酸味,"畢竟你的吻技那么特別。"
"那是意外!"洪少余慌忙解釋,卻在她轉(zhuǎn)身時,偷偷捏了捏她的后腰——這是凡人情侶間的小玩笑,卻讓兩人同時紅了耳根。
【密洞奇畫·人妖之戀辯】
密洞的壁畫上,書生與狼妖的故事還未完結(jié)。伏虎指著被焚燒的狼妖畫像:"看吧,人妖終究不能共存。"
"但他們相愛過。"鸞落的指尖撫過焦黑的畫布,想起白雪與趙斌交握的手,"就像鳳凰與金龍,明知是劫,還是要飛蛾撲火。"
洪少余看著她的側(cè)臉,突然想起降龍的記憶里,也有這樣一幅畫。五百年前,他正是為了幫鸞落重塑真身,才自愿墜入輪回。
"或許天條本就是用來打破的。"他輕聲道,"就像佛祖說的'眾生皆苦,唯愛不苦'。"
伏虎看著兩人交疊的影子,虎符在懷中發(fā)燙。他突然想起王母的密旨最后一句:"若三公主與降龍情根深種,可啟用備選方案——讓伏虎尊者取代降龍,護(hù)三界安穩(wěn)。"
鸞落發(fā)現(xiàn)最后一幅畫時,瞳孔驟縮——畫中狼妖化形的瞬間,竟露出與趙懷安相似的面容。而背景里的祭壇,分明是天臺縣的廢窯。
"趙懷安是人妖混血。"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那些失蹤的孩子,是用來提煉精血,幫他維持人形的!"
洪少余握緊她的手,佛珠碎片與鳳凰紋再次共鳴:"今晚就去廢窯,我來引他入局。"
"不行!"伏虎罕見地發(fā)怒,"他的目標(biāo)是你的佛魂,還有三公主的鳳凰血!"
"但我們有彼此。"洪少余看向鸞落,眼中有金光流轉(zhuǎn),"就像書生與狼妖,就算只剩一息,也要護(hù)對方周全。"
【情愫暗涌·指尖的試探】
回縣衙的路上,楊素素的畫像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洪少余看著畫中抽象的嘴唇,忽然想起鸞落捂他眼睛時的溫度。
"在看什么?"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沒什么。"他慌忙收起畫像,卻被她眼尖看到,"吃醋了?"
"誰要吃醋!"鸞落別開臉,卻在路過胭脂鋪時,被他拽了進(jìn)去。
"這個發(fā)簪,很配你。"洪少余舉起一支刻著鳳凰的玉簪,"就當(dāng)是賠禮,賠你今天受驚。"
他的指尖擦過她的耳垂時,鸞落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這是第一次,有人用凡人的方式對她好,不是因?yàn)樗侨?,只是因?yàn)樗躯[落。
"笨蛋紅燒魚。"她接過發(fā)簪別在發(fā)間,"下次再闖禍,我就用這個戳你屁股。"
"那我可要小心了。"他笑著湊近,"畢竟我的屁股,只給你戳。"
伏虎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幕,悄悄捏碎了袖中的密旨?;蛟S天命之外,真的存在第三種可能——就像書生與狼妖的故事,雖然曲折,卻終有一線生機(jī)。
【陰謀揭幕·廢窯的月光】
子時的廢窯飄著血腥味,洪少余故意露出佛珠碎片的金光。趙懷安出現(xiàn)時,臉上已爬滿青色鱗片,骷髏手環(huán)化作真正的骨爪。
"你果然是半妖。"洪少余握緊鸞落的手,"那些孩子的精血,是不是用來壓制你體內(nèi)的妖氣?"
"是又如何?"趙懷安的聲音里帶著癲狂,"只要得到你的佛魂和鳳凰血,我就能徹底化形!"
鸞落的鳳凰火在指尖跳動,卻被洪少余輕輕按住。他對著月光張開掌心,佛珠碎片化作金龍?zhí)撚埃?來吧,讓你看看真正的佛力。"
戰(zhàn)斗爆發(fā)的瞬間,伏虎從窯頂躍下,虎符化作鎖鏈纏住趙懷安。洪少余護(hù)著鸞落避開骨爪,卻在她被碎石劃傷時,本能地舔去她指尖的血——那是鳳凰血,帶著梅花的清甜。
"洪少余!"她驚呼,卻看見他眼中的金光驟然強(qiáng)盛,降龍的佛魂與洪少余的凡魂竟在此時合二為一。
"原來佛魂與凡魂共生的秘密,是愛。"降龍的聲音從洪少余口中傳出,卻帶著兩人的共同記憶,"謝謝你,落兒,讓我明白這點(diǎn)。"
趙懷安在佛光中化作原形,竟是當(dāng)年被降龍所救的狼妖。鸞落看著他眼中的不甘與悔恨,忽然想起壁畫的結(jié)局——狼妖為救書生,甘愿被村民焚燒。
"你本可以向善。"她的鳳凰火輕輕落在狼妖身上,替他超度,"可惜執(zhí)念太深。"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升起時,洪少余變回凡人模樣,卻多了幾分佛性。鸞落摸著他耳尖殘留的金鱗,忽然想起他說過的話:"眾生皆苦,唯愛不苦。"
"以后別再亂捏我后腰。"她紅著臉警告,卻在他伸手時,主動握住他的指尖。
"知道了,我的鳳凰。"他笑著晃了晃她的發(fā)簪,"下次捏之前,先親你一下好不好?"
伏虎轉(zhuǎn)身離開,假裝沒聽見這句情話。他抬頭看天,虎符終于不再發(fā)燙——或許這場人仙劫,早已在愛中找到了破局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