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奔波很久,最后帶我去的是一座道觀不似道觀的地方,也不是廟宇,卻燃了香火,還有濃濃的藥香,還有各種像是動物又像是花草的香氣。
渾渾噩噩又被軟禁,自從進入這座怪異的觀中,我就極少清醒,沒有官兵在身邊了,成了一些看上去倒是仙風道骨的人,可他們能是什么仙人大家,不做街頭集市的騙子就算好的了。
他們總是給我灌各種散發(fā)奇異味道的藥丸和藥汁,我也總是會撐不住變身成了白狐,但是他們沒有殺我,還算沒有那么壞,但是他們總是要取了我的血,人身的血,狐身的血。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有一長胡子的老頭說成了。
什么成了我不知道,只是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不是藥香,不是花香,更不是酒香,我腦子昏昏沉沉是真的想不出來了,只是覺得聞了好聞,覺得熟悉親近,像是嗅的越多腦袋都能清醒幾分。
又有人匆匆忙忙得了消息進來,許久不見的穿銀甲的人又出現了,他們急忙取了東西就走了,說陛下有救了。
難怪我說怎么我一直待這這處也不遠,但也不見有人能來搜救,如果是盛樾他會掘地三尺找到我的,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沒有任何動靜,所以他不是受傷了就是中毒了,不然不會不來找我的。我早該猜到的,可是身上太痛了,腦子也痛,還不清醒,所以我很難有時間去想這些。不過現在好了,終于想明白了,只要他沒事就好。
方閔進來了,告訴了我前因后果。但為了能繼續(xù)穩(wěn)定朝中,他不打算現在就將我?guī)Щ?,他只讓我好好養(yǎng)著。隨后離去。
我陷入了長時間的昏睡,我不知道我身上是什么能夠救了盛樾,但是我是欣喜的,幸好我還能救他。但是卻不能陪著他。我又傷心又難過。但我難過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我有時候還是難過的,但是不知道卻是難過什么,我好像逐漸忘記了許多事情。
有一天,觀中忽然鬧起來了,有人沖進來叫我速速離開,我不明所以的跳下床,哦 對了,我這些時候都是做白狐過活。那個白胡子的老頭又出現了,他強硬的不知道塞了什么給我吃了,告訴我讓我自求多福,能夠得了機緣修成人形實屬不易,讓我好好守了本心,不要為非作歹。
可我只是一只沒有名字的白狐,我很善良的,我都不愛吃雞好吧。
又有人要闖進來,我咻一下就從窗口化作一道白色閃電逃離了觀中。
不知道去哪里,在山間穿來穿去的,我毛都不順了,還想有人能給我順順毛啊,可是什么人能給我順,我也實在想不起來。
我覺得心頭總是空空的,我想還是該去人間一趟,我又跑啊跑,跑出山林跑入這世間紛繁。
山林之外比之山林,所謂繁華迷人眼,可這繁華卻絲毫沒有吸引我之處,我就像一只普通的野貓亂竄在這繁華城中,但我卻比那些真的野貓都干凈和聰明,我堅信,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直到一日跑到了一棟雕欄玉砌,隨處可見花燈紅燈籠的樓,脂粉香味香的我打噴嚏,但還夾雜了一股實在吸引我不能抗拒的淡淡茶香。就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