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看見他們幾人立在一座枯井旁,好似跟前還站著一個跛腳的老人。于是收了輕功安安分分走過去,尷尬地笑了笑。
自然是不能以輕功過去的,如若不然他們肯定又要多想。我可不愿意讓他們知道閻羅門的事,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事,他們要找麻煩也只找我一個人就好。
燕時序哎,你們走的挺快啊。
白珊珊時序你去哪了?我們不光是找五味哥,找你也找了一路。
趙羽是啊,你去哪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搖晃著身體,哼哼唧唧滿不在乎地望著他們道。
燕時序沒有,我就是方才有些頭暈,所以在原地休息了一下,哪也沒去。
趙羽你胡說,我扭頭看過,根本就沒有看見過你。
燕時序哎呀,我說有就有。對了,你們找到五味哥了嗎?
楚天佑(司馬玉龍)你是不是拔過劍?
燕時序!啊?沒有啊。
楚天佑(司馬玉龍)你的劍鞘并未完全合上,還想騙我?
我驚了驚,低頭看看我的風吟劍的確是沒有完全閉合上。
燕時序那個,是因為我剛剛自己一個人害怕,所以拔劍出來防身的。
楚天佑(司馬玉龍)可是……
燕時序哎對了,這位是誰?。?/p>
阿楚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我眼疾嘴快打斷他的話,打量著身邊這位身材矮小,且有些跛腳的男子。
長貴(全貴)姑娘,在下名叫長貴,是這附近的樵夫。你們方才尋找的這位小兄弟受的驚嚇可不輕啊。
燕時序小兄弟?五味哥嗎?他在哪?
趙羽井里。
我愣了愣,瞅了一眼黑黝黝的井口,確確實實看到了那片藍色的衣衫,看起來摔的不輕啊。
長貴(全貴)各位,你們?nèi)羰切诺眠^我,便和我一道回寒舍小住一晚。
楚天佑(司馬玉龍)有什么信不過的?
阿楚合扇合的干脆,胸有成竹地笑了兩聲,又若有若無睨了我兩眼。
長貴的家很樸素甚至算得上破舊,但我們都沒有半分嫌棄,反而覺得住在這樣的地方很安心。此處與叢林接壤,孕育野物棲鳥,山靈地杰。
晨早,我們坐在院外。我端過長貴送來的熱茶,笑嘻嘻遞給阿楚,討好般坐在他跟前。
楚天佑(司馬玉龍)說吧,昨晚到底去哪了?
燕時序我不是說了嘛,我哪也沒去,就是隨地歇了歇。
楚天佑(司馬玉龍)哦?是嗎?
燕時序咳!是,是是啊。
他不滿地上揚語調(diào),目光灼灼盯得我一時有些緊張,唯唯諾諾哪有將軍時的威風。
丁五味(丁公公)鬼??!徒弟??!
楚天佑(司馬玉龍)五味?
五味哥此刻從屋里爬出來,手腳并用抱住阿楚,渾身瑟瑟發(fā)抖,就連聲音也被嚇得染上了哭腔。
丁五味(丁公公)徒弟,徒弟這里有鬼啊,快走走走,快走吧。
趙羽五味,你快放開公子,你……
楚天佑(司馬玉龍)小羽,無妨。
阿楚拍了拍五味哥的手,好脾氣地把他八爪魚般的胳膊從脖子上扒下來,嘴里安慰著。
楚天佑(司馬玉龍)五味你別怕,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丁五味(丁公公)有有有,他他他,你看,他來了,鬼來了!
我扭過頭看著身后的長貴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板斧,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白珊珊五味哥,你好好看看,全貴他不是鬼,他是附近的樵夫,也是這間屋子的屋主。
燕時序就是啊,今天太陽這么大,哪來的鬼啊。
丁五味(丁公公)?。磕?,你不是鬼???
長貴(全貴)呵呵,我不是鬼,但是在這枯樹林了卻住著一個女鬼。
丁五味(丁公公)洪,洪秀蘭!
長貴(全貴)洪秀蘭的鬼魂其實不只有昨天晚上才出現(xiàn),實際上她經(jīng)常飄蕩在這枯樹林和太平鎮(zhèn)上。
趙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長貴,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
長貴隱隱一笑,莫名其妙看了我好幾眼,看得我心底發(fā)慌。
長貴(全貴)其實洪秀蘭生前是太平鎮(zhèn)上有名的富豪,洪秀蘭的父親與呂家少爺呂家棋的父親乃是世交,他們共同經(jīng)營著布莊。
長貴(全貴)很多年前兩家夫人同時懷孕,他們兩家約好孩子若是同性便義結(jié)金蘭,若是男女便讓他們結(jié)百年之好。
長貴(全貴)所以洪秀蘭與呂家棋的姻緣從出生前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待十八歲之后也按照兩家約定結(jié)為夫妻。
我們都欣然一笑,這倒是個溫暖人心的故事。
長貴(全貴)呂家世代都是一脈單傳,所以希望秀蘭能夠生個兒子??上У氖墙Y(jié)婚兩三年,秀蘭一直都沒能懷孕。
長貴(全貴)雖然家棋很愛秀蘭,但還是聽從了母親的話娶了段英紅為妾。段英紅的表哥魏慶林經(jīng)常來看她,呂老夫人見他機警能干,于是提拔了他做呂府的管家。
白珊珊那之后呢?洪秀蘭為什么又會死了呢?
長貴(全貴)家棋納妾不就,洪秀蘭和段英紅就同時懷孕了。那時候呂家的生意很好,家棋經(jīng)常出遠門。
長貴(全貴)秀蘭依依不舍送別家棋,打算在家里好好養(yǎng)胎 ,但是某一日她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家里的長工與她睡在一張床上,后來洪秀蘭經(jīng)不住羞恥上吊自盡。
白珊珊???那她肯定是被冤枉的!
丁五味(丁公公)珊珊,話不能說太滿,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楚天佑(司馬玉龍)好了,先讓長貴說完。
我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并觀察著長貴,發(fā)現(xiàn)他的臉似乎是用什么東西易容的。
但現(xiàn)下局勢,我自然不會戳破他。
趙羽長貴,你接著說。
長貴(全貴)后來家中的長工在埋葬洪秀蘭的尸體時,發(fā)現(xiàn)棺材里有陣陣的嬰兒啼哭聲,陰風陣陣。那名長工認為是招了邪,于是撒腿就跑。
長貴(全貴)之后,洪秀蘭棺中產(chǎn)子的故事就傳遍了太平鎮(zhèn)。
燕時序太邪了,棺中產(chǎn)子?
我牙根發(fā)顫,冥思苦想也無法想象出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畫面。
楚天佑(司馬玉龍)不,沒那么簡單,這恐怕事出蹊蹺。那洪秀蘭應當是遭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趙羽我和公子的想法一樣。
丁五味(丁公公)你們還真以為洪秀蘭這是被冤枉的?。恳蔡煺媪税??
丁五味(丁公公)要我看洪秀蘭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與長工通奸而生的,她被人逮到才羞憤自殺。
丁五味(丁公公)嘖,真是不要臉!
長貴(全貴)不許你侮辱洪秀蘭,她是被冤枉的!
長貴此時情緒激動,提著板斧就要往五味哥身上砍,還好被趙羽哥攔住。
丁五味(丁公公)冤枉什么,我可沒冤枉她!她就是個狐貍精,因為呂家棋常年不在家,所以才與長工通奸!
長貴(全貴)你閉嘴!
趙羽哎,長貴,別別別,五味你少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