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沒怎么見過小叔他們,只是逢年過節(jié)跟著阿兄來過兩次,對于小叔的模樣早已模糊不清了。
此番不想去燕府是有苦衷的,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小叔和叔母,仿佛冥冥之中我自己還是覺得家破人亡是我一手造成的。
可是,阿楚一直在我耳邊鼓勵和安慰我,叫我不必想那么多,親人之間不會有真正的芥蒂和仇恨。
我自然都明白,也是仗著身邊有他們,所以最后還是決定回去看看,畢竟小叔是我在這個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燕城燕府門口,氣勢輝煌,裝雕奢華,莫名有些親切。
燕承君堂姐,就是這里了,我已經(jīng)傳書到了家里,阿爹他們應(yīng)該也知道了。
燕時序就屬你嘴快,我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怎么見他們啊。
燕承君準(zhǔn)備什么呀,這里就是你的家,回家還需要準(zhǔn)備什么嗎?
燕時序可是我還是……
楚天佑(司馬玉龍)別擔(dān)心,有我們陪著你呢。
丁五味(丁公公)是啊,放輕松,里頭那個可是你親叔叔啊,走吧走吧。
白珊珊嗯,時序你別怕嘛,這么多年沒見,你叔叔一定很想你了。
趙羽燕公子,你在前頭開道吧,我們跟著你走。
燕承君好嘞。
燕承君興高采烈地提起衣擺進(jìn)府,也順勢撤了門前的守衛(wèi),回過頭來向我招招手。
燕承君堂姐你快來,還有楚大哥你們也趕緊進(jìn)來啊。
楚天佑(司馬玉龍)來了。
阿楚拽住我的胳膊暗暗送力,扯著我的手把我往里頭拉,背后有珊珊姐用手推搡著,簡直是進(jìn)退兩難。
進(jìn)了燕府的庭院中,草木未央,繁盛茂密,鳥兒吟唱著歌喉,來往家丁聲聲問好。
云童童哎!小公子你回來啦!
燕承君是啊,小爺回來了,云童童,你怎么不在阿姐身邊待著?難道是知道了我要回來特意來迎接我的?
云童童是小姐見你還沒有回來,所以讓我出來看看。咦,你怎么突然帶了這么多客人回來。
燕承君什么客人,她是我堂姐燕時序,你好好看看。
燕承君有些不滿的揚(yáng)起腦袋來鄙夷望著云童童,眼梢?guī)е鴰追州p俏,手指伸出來指指我。
云童童她……這位姑娘就是燕小姐?真的和畫像上一模一樣啊。
燕時序你是云童童?這么多年過去,原來依舊還是堂姐的伴讀。
云童童堂小姐,咱們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見了?那時侯爺派人尋遍了天下就是沒有找到你,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燕宜酒童童,小弟怎么還沒回來?
這一聲溫潤細(xì)膩,有著淡淡地感傷和疲倦。我猛的一抬頭才看見了那一身草綠色衣裘,容貌精雕細(xì)琢的女子。
她自遠(yuǎn)處緩緩而來,見了我也是呆愣了一下,隨機(jī)快步走上來又盯著我看了看。
燕宜酒你是阿序?
她這一聲阿序把我叫迷糊了,這聲稱呼已經(jīng)有多少人沒有叫過了,時至今日我竟差點(diǎn)忘記這個親昵的小名。
燕時序我是時序,堂,堂姐許久不見了,你還好嗎?身體也好嗎?
堂姐身體不好,容易招惹風(fēng)寒,這是我們家人盡皆知的。她自小在藥罐子里長大,靠著各種珍稀的藥材維持生命。
燕宜酒我,我很好,倒是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爹爹派人遍訪楚國上下,依舊沒有你的音訊,我們都以為你已經(jīng)……
燕時序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
我如釋重負(fù)般笑了笑,心里著實(shí)沒了壓力。原來只是見上一面就能激起千層浪,須臾年未觸碰的親情再次被點(diǎn)燃。
燕宜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終于回到我們燕家了。
堂姐有些激動地一把把我抱住,期間捂著嘴撕心裂肺咳了幾下,聽得我?guī)锥刃捏@。
燕時序堂姐,你這身子怎么還是這么弱?那些藥還在吃嗎?
云童童小姐的補(bǔ)藥幾乎都沒有斷過,可這么久了還是沒什么起色,也不見好轉(zhuǎn)。
丁五味(丁公公)依我看燕小姐這是脾肺兩虛,肝膽虧空,實(shí)在是太虛弱了啊。
燕宜酒你們是……
燕時序堂姐,他們是我的朋友,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和我有過命的交情。
燕宜酒原來是阿序的友人,是宜酒失禮了。
堂姐牽強(qiáng)地尷尬一笑,眼里盡是抱歉。阿楚他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反而自報家門。
楚天佑(司馬玉龍)在下姓楚,名天佑,是時序的師兄,見過燕姑娘。
丁五味(丁公公)在下姓丁,名五味,是個浪跡江湖的游醫(yī)。
白珊珊在下名叫白珊珊,是時序的朋友。
趙羽在下名喚趙羽,也同是時序的師兄。
燕宜酒見過各位,各位既然是阿序的朋友,那便是我們燕府的貴客。
云童童請各位小姐和公子們跟我到正廳,想必侯爺已經(jīng)等急了。
云童童先行開口,帶著我們步入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