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我也愛你。
沈悅有點害羞,但還是說了出來。
沈悅雖然很想打你一頓,但是比起這個,我想說的這句話卻占了上風。
她的兩只手臂環(huán)抱著男人瘦削的腰身,沒放太多力在他的身上,沈悅即便再動情,也是有分寸的。她其實還想說再多,但是喉頭一哽,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馬嘉祺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抱歉讓你受了那么多的傷。
剛剛管家將他昏迷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大致都說了一下,他越聽越覺得自己的心越疼。
馬嘉祺你瘦了。
瘦了一大圈,馬嘉祺心疼不已,這段時間,她肯定是很難熬的,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沈悅只要你醒來就好,那些都是小事。
雖然其實她整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為他“口中”的小事奔波和浪費,就連吃飯都是非得擠時間不可的,但是在沈悅心里,所有的事情都比上馬嘉祺重要,她從來,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這么愛過一個人。
馬嘉祺那大事是什么?
馬嘉祺滿臉的笑意,
馬嘉祺我知道了,大事應該是你愛我。
說完還很同意的點了點頭,其實說到底,內(nèi)心可是充滿驚訝的,他再怎樣都不會想到,女人竟然會在他剛醒來的時候就表白,說這種話,這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畢竟女人的性子她是再了解不過的,之前不管氣氛多煽情,甚至是激情四射的時候,也沒見她這么直接的表達過,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到她了。
想著,他放在沈悅背上的手緊了緊,安慰似的拍了拍。
馬嘉祺親愛的,你受苦了,嚇到你了。
再多的話他也不想再說了,兩個人還有一輩子,他會慢慢說給女人聽。
沈悅你醒來了就好。
沈悅慢慢的這才冷靜了下來,從剛開始聽到消息說馬嘉祺醒來到一路開車過來,再到親眼見到男人睜著眼睛微微笑著看著自己,她覺得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一點真實感都沒有,然后是滿滿的冷靜,聞到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再加上一點他自己獨有的熟悉味道,還有他說話時的一貫清冷嗓音,她開始回到了現(xiàn)實中,感覺有了點真實感。
沈悅有感覺到什么不舒服的嗎?
當時醫(yī)生說,馬嘉祺很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也有可能下一秒就醒來,這種不確定性是因為車禍的時候他用雙手護住了她,將自己的腦袋暴露在危險之中,雖然車上有保護設(shè)置,但是畢竟大腦太脆弱,終究還是受傷了,不確定性在于大腦里面的淤血,血塊不大,但是因為在腦袋里面,所以相當特殊。
其實她已經(jīng)做好了要等他很久的準備,已經(jīng)想著要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了,因為人生之前的經(jīng)歷都太過悲慘,所以她覺得,這些可能都是她應得的,都是她活該,或許她天生注定不能得到幸福,或許她母親和馬嘉祺會這樣,都是因為她,是她的愛,讓他們受了傷,不是小病小痛,而是一不留神就會連性命都沒有的傷,母親是這樣,馬嘉祺也是這樣,所以到現(xiàn)在,她也不敢確定,到底應不應該跟寶寶親近,她好怕,對寶寶的愛,會讓他受傷。
她好擔心有一天,馬嘉祺會一臉冷漠,連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漠然的催促自己趕緊拿著行李走開,最好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那種,免得傷到他,或者是寶寶。
雖然她現(xiàn)在愛著馬嘉祺,但是這份愛卻讓她痛苦,從他受傷,開始昏迷那時候,她就開始苦思冥想,開始煎熬,直到最后,不知道做什么的時候,腦袋里突然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要不是因為自己,母親也就不會死守著那份早就枯萎的婚姻不放手,到最后,抑郁病逝。
要不是因為自己,岑嘉嘉就不會撞車,馬嘉祺就不會為了保護她這個千古罪人而昏迷不醒那么久,連醫(yī)生也一臉不確定的告訴她,
醫(yī)生我很抱歉,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醒來,有可能隨時醒來,也有可能永遠——
醫(yī)生沒說完,她就說了謝謝,走出了房間。
不敢再聽下去,即便她知道,這樣的做法很沒禮貌。
馬嘉祺你在想什么呢?
馬嘉祺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她這才反應過來,直了起身子,放開男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
沈悅沒什么。
她虛弱的一笑,她能說她其實在想,她究竟要什么時候離開最好,她不想讓男人真的一臉嫌棄的逼他離開,但也不想就這么走掉,她,不想,真的不想,就這么放棄。
沈悅我在想,你醒來了真好,這下寶寶就能看到睜著眼睛會說話的爸爸了。
每次一有空,她就會帶寶寶過來看爸爸,寶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比起之前滿月的時候,已經(jīng)變了好多。
馬嘉祺臭小子不會都忘了我吧?我可一點都不想他。
想到老是跟自己爭寵的臭小子,馬嘉祺語氣不善,雖然表面上不太喜歡寶寶,但是沈悅知道,這個男人其實最喜歡小孩子了,每次看到小孩子都是一臉的寵愛,他只是嘴硬而已。
沈悅是嗎,他現(xiàn)在可是一看到你的照片就會特別開心的笑呢。
沈悅故意說著,語氣滿是惋惜和遺憾。
馬嘉祺真的?
馬嘉祺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相信,但是不相信里面更多的是驚喜,他想要確定般的看著沈悅,
馬嘉祺他認得我?
臭小子總算沒讓他失望。
沈悅真的不能再真了,你要是不信啊,等你出院了回家了就能看到了。
沈悅有點想笑,一眨眼,她又回復到那個好似不會大聲說話不會崩潰不會直接又熱烈的撲過去抱住某人說“我愛你”的人了,雖然知道這樣的她是最常見的,但是馬嘉祺還是有點懷念,剛剛抱著自己的沈悅,一臉深情的說著愛他的小女人模樣,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的就像是個旁觀者。
馬嘉祺阿悅——
他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像是說了太多話一般的磁性嗓音,低低沉沉的喚著女人的愛稱,她看起來帶著些不確定,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確定什么。
沈悅嗯?
沈悅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