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在了解了白洛汐和馬嘉祺的情況之后讓他再到醫(yī)院檢查,說這次檢查精子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三十有可能是因為長期禁欲,不排泄往往精子密度高,死精子多,精子活動度差。
其實白洛汐很想對醫(yī)生說,馬嘉祺和她一個多月沒同房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排泄。
后轉念一想,馬嘉祺看到報告,絕對會再來醫(yī)院做檢查,她完全沒何必把家丑往外宣揚,便把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拿著檢查報告回家,把馬嘉祺的那一份放在他的書桌上。
白洛汐沒有勇氣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只能讓他自己看到。
他的書桌很整齊,筆記本電腦旁邊放著一個玻璃杯,盛著喝剩下的半杯水。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認真工作時,拿著水杯喝水的樣子,嚴肅認真的臉,側面線條剛毅英武。
如果不是報告的白紙黑字擺在眼前,白洛汐絕對不會相信馬嘉祺有死精癥。
他那么優(yōu)秀完美的一個人,卻被造物主如此作弄。
不育,這對男人來說完全是致命的打擊。
但愿馬嘉祺的內心和他的外表一樣的堅強,在致命打擊下也能頑強的屹立不倒。
白洛汐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刷微博,心卻系在馬嘉祺的身上,不斷的為他惋惜,為他哀嘆。
聽到關門聲,她全身的神經立刻繃得緊緊的,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數(shù)秒之后,白洛汐房間的門被敲響。
白洛汐請進
馬嘉祺打開門,臉上還略有笑意,問
馬嘉祺你吃飯沒有?
等他知道了檢查結果,恐怕一個星期也笑不出來。
白洛汐沒有
拿到報告之后白洛汐根本沒心情吃飯,只想著快點兒到家,等馬嘉祺回來。
馬嘉祺那我們出去吃,想吃什么?
她搖搖頭
白洛汐我不餓……檢查報告我拿回來了,放在你書桌上,你……看看吧!
馬嘉祺也許是看出他的神色不對,臉上的笑突然間消失,火速回房看報告。
半個小時過去了,馬嘉祺沒有從房間里出來,她不放心,便過去看看。
白洛汐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白洛汐馬嘉祺,我可不可以進去?
站在門外良久,也未等到馬嘉祺的聲音,她試著扭動門把,并沒下鎖。
雖然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門,但走進馬嘉祺的房間卻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想了很多安慰他的話,在腦海中反反復復預習。
房間里沒有開燈,窗簾緊閉不透一絲光線,房間陰暗沉悶得讓人窒息。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白洛汐看到馬嘉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粗短的呼吸聲透出痛苦和絕望,像一擊擊重錘,打在她的心上,很痛很痛。
白洛汐馬嘉祺,你不要難過,說不定是醫(yī)院為了掙錢,才故意說你有問題,我們明天換一家醫(yī)院檢查。
她蹲在床邊,推了推馬嘉祺的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理白洛汐。
他這樣難過她心里也很不好受,雖然白洛汐覺得有沒有孩子都可以,但這關乎到馬嘉祺的男性尊嚴,對他來說,意義又不一樣。
白洛汐握緊馬嘉祺冰冷的手,以前都是他溫暖她,今天,換她溫暖他。
白洛汐就算真的有問題,現(xiàn)在醫(yī)學那么發(fā)達,肯定能治好,醫(yī)生說,環(huán)境污染嚴重,我們吃的食物,呼吸的空氣里含的有毒物質特別多,對身體傷害大,不孕不育癥患者日漸增加,但通過治療,大部分可以康復,你要有信心,這點兒小問題,難不倒你!
她感覺到馬嘉祺的手慢慢的有了力度,知道他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懸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放回肚子里。
打鐵趁熱,白洛汐繼續(xù)安慰馬嘉祺,開解他,直到五臟廟咕咕叫,才想起沒吃晚飯。
白洛汐馬嘉祺,你肚子也餓了吧,起來,我們出去吃飯。
白洛汐起身坐到床邊,拽緊馬嘉祺的胳膊,使出吃奶的勁兒拉他。
可馬嘉祺壯碩如牛,她這點兒縛雞之力根本奈何不了他,沒把他拉起來,自己倒還累得氣喘吁吁。
松開他的手,白洛汐不依不饒,一邊搖他一邊撒賴:
白洛汐快起來嘛,出去吃飯,我要餓死了,起來,起來嘛!
馬嘉祺翻了個身,背對她,終于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馬嘉祺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吧!
白洛汐人是鐵飯是鋼,只要天沒塌下來,就得吃飯,如果天真的塌下來,我也會陪著你。
白洛汐抓著馬嘉祺的肩,使勁把他扳平,不讓他背對我。
面對面說話,才是對彼此最起碼的尊重。
黑暗中,她看到馬嘉祺如墨的眸子很閃很亮,有異樣的波光在流動。
馬嘉祺長臂一勾,把白洛汐圈入懷中,緊接著翻過身,死死的壓著她。
沒想到這個時候馬嘉祺還有沖動做那種事。
白洛汐雖然沒心情,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便沒有拒絕,乖乖的躺平,讓他折騰。
沒有前戲,沒有愛扶,三下兩下除去束縛,馬嘉祺直奔主題。
在馬嘉祺的猛烈沖擊下白洛汐失聲喊了出來:
白洛汐啊……好痛……
這是馬嘉祺最瘋狂的一次,他似乎把心底的痛苦和絕望都通過猛烈的沖刺宣泄出來,讓白洛汐不能抑制的大喊大叫。
被馬嘉祺折騰得筋疲力竭,白洛汐慵懶的縮在他的懷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白洛汐猛然驚醒,鉆出馬嘉祺的懷抱去洗手間沖澡,蓮蓬頭噴出溫暖的水,沖刷她的身體,很暖很舒服,帶走了疲憊的感覺。
饑餓的肚子又開始咕咕的叫,白洛汐隨手拿了件大T恤穿上,便急匆匆的去廚房做東西吃。
她晚上通常不吃飯,一枚蘋果足以果腹。
但想到馬嘉祺,他勞累了大半宿,怎么也得補充些營養(yǎng),便打開燃氣灶煮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
鍋里煎著雞蛋,馬嘉祺不著寸縷的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白洛汐聽到腳步聲轉頭,沖他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句話,他就轉身離開,去洗手間沖澡。
等馬嘉祺沖完澡出來,白洛汐拿了條干凈的平角褲給他穿上,然后拉著他到餐廳吃面。
他餓壞了,吃起面來狼吞虎咽,平日里的從容優(yōu)雅此時已經不復存在,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眉峰聚攏成川。
吃完面,白洛汐把碗端進廚房清洗,馬嘉祺隨后跟進,從后面圈住她的腰,整個人緊貼著她。
灼熱的呼吸吹拂過白洛汐的耳畔,導致她身體的溫度不斷上升,在馬嘉祺的懷中不自在的扭了扭肩,故作輕松的說:
白洛汐你先去睡覺,我一會兒就洗完了。
馬嘉祺吻了吻白洛汐的耳垂,說出一句發(fā)自肺腑的話:
馬嘉祺洛汐,謝謝你!
她一怔,即刻笑了起來
白洛汐別這么客氣,我們是夫妻啊,從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再大的困難,我們一起面對。
突然間,白洛汐深刻的認識到,人為什么要找尋另一半組成家庭,一個人面對困難會無助,會慌亂,會絕望,而兩個人就可以互相鼓勵,互相扶持,互相照顧。
不管前路如何艱難,有那個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也就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她明顯的感覺到馬嘉祺圈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沉默片刻,他啞著嗓子說:
馬嘉祺過幾天我再去醫(yī)院檢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白洛汐好,醫(yī)生說同房后5-7天去最合適,下個周末,我們一起去吧!
他湊到我的耳邊,又說了聲
馬嘉祺謝謝
第二次的檢查結果依然令人失望,第三次檢查之后馬嘉祺開始接受治療,中藥西藥吃了不少,一個月之后再復查。
出復查結果的那天,白洛汐熬好了中藥等馬嘉祺回來喝,結果,他徹夜未歸。
白洛汐給馬嘉祺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他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第二天清晨,她被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驚醒,火速跳下床,跑出去,在客廳見到了馬嘉祺。
他一身的酒氣,正坐在沙發(fā)上喝水。
一夜的擔憂總算放下了,白洛汐微蹙著眉,心平氣和的告誡
白洛汐你不能喝酒!
馬嘉祺淡淡的瞥了白洛汐一眼,喝完水,把杯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什么話也沒說,起身徑直往浴室走去。
看著馬嘉祺落寞略顯頹廢的背影,白洛汐難以自抑的心痛。
唉……無聲的嘆了口氣,她默默的走進廚房,取出冰箱里熬好的中藥,放微波爐里加熱。
馬嘉祺沖完澡出來,白洛汐就把藥端到他面前
白洛汐快喝吧!
馬嘉祺不喝
他無精打采的掃了一眼碗中棕黑濃稠的藥汁,痛苦的扭頭,飛揚的劍眉緊緊蹙到了一起。
這一個多月,馬嘉祺喝藥一直很乖,只要她喊喝藥,他從來不含糊,總是一口氣喝個底朝天。
今天他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因為復查結果不盡人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更應該喝藥。
想到這里,白洛汐連忙端著藥,跟進他的房間。
馬嘉祺你煩不煩,我說了不喝!
白洛汐高舉藥碗,硬往馬嘉祺的嘴邊送。
他惱了,一揚手,打翻了我手中的藥碗。
“砰砰!”白瓷碗應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苦澀的藥汁四處飛濺,潑到了白洛汐的臉上,睡衣上,衣柜上,床單上,還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