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翀緩緩地睜開了腫脹地眼睛。
“翀兒,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嗎?”一旁的王建國見昏迷了幾乎一天的王翀醒來,急忙地站起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在一夜的高燒終于退了下去。
“我,我沒事”,王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著王建國的手急忙道:“叔叔,孫璽玉呢?他在哪兒?他怎么樣了?”
“你的那個同學嗎?”
“對,他怎么樣了?”
“翀兒,你渴不渴,要不要先喝點水?”王建國轉身便想去給王翀拿水喝,結果王翀直接坐起來,抓住王建國的衣角,抬起頭,眼睛直直看著王建國,“我不渴,你先告訴我孫璽玉到底怎么樣了!”
王建國,嘆了口氣,轉過身,又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翀兒,你要答應我,你聽了之后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好嗎?“
在王翀父母離世之后的一段時間,由于王翀一時無法接受這一讓他人生瞬間破碎般的噩夢,導致王翀精神出現了問題。后來,在一天晚上,王翀又不知緣由的發(fā)起了高燒。王建國當時不僅要找出殺害他哥哥嫂子的兇手,又要操辦哥哥嫂子的葬禮,一時之間沒有顧及到王翀。
當他好不容易可以緩口氣了,他才發(fā)現他的小侄子,已經斷斷續(xù)續(xù)的起了兩夜的高燒,并且低燒不斷。就連醫(yī)生也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病因,只是對王建國解釋,王翀可能因為年齡太小了,一時無法接受現實,下意識地想去逃避,又恰巧發(fā)燒,這才造成這樣高燒,低燒不斷,讓王建國現在多將心思放在王翀身上。
王建國知道后懊惱不已,忘記了王翀還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忘記了應該在他父母離世后第一時間陪伴他,還因為疏忽,讓王翀高燒,低燒反復不停。王建國放下手里讓他焦頭爛額的事,又一心全放在王翀身上。當王翀高燒終于退去,在王建國好不容易又能將精力投入哥嫂的案子時,王翀的低燒卻又開始反復摧殘王翀年幼的身體。
王建國看著整日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兒,瘦小的身體因為這半個多月的發(fā)燒,又更顯得瘦小無助。王建國決定將哥嫂的事放一放,先將王翀照顧好才是最重要的。
終于一個月之后,王翀終于不再發(fā)燒。而哥嫂的案子卻因為他一時的松懈,再加上有人刻意從中作梗,便以入室搶劫的結果草草了解了。
而后來,王翀便徹底變了,一個小小的孩子獨自坐在窗前兩三個小時,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說,即使王建國主動跟他說很多話,王翀也不會回應一句。
王建國感覺王翀不對勁便帶他去看了心理醫(yī)生。最后得出,王翀這是屬于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反復地涌現“觸景生情”似地悲傷,與別人疏遠,不與人交談,陷入自己地情緒里。將自我封閉,逃離現實,不接觸現實。
再后來,王建國為了避免避免王翀看到熟悉的洞悉再受刺激便帶他出國治療了幾年。直到王翀漸漸好了起來,不再那樣自我封閉后的一年,王翀向王建國提出了回國的要求,也就是在王翀15歲,正要步入高中的時候,他回國了。
而就回國還沒到兩年,又發(fā)生了這種事,王建國真的有些后悔答應他回來。
“我會的,叔叔,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怎么樣了!”王翀松開了拉著王建國的衣角手,眼睛發(fā)紅的看著他。
“我和他父母找到你們的時候,就看見他渾身是血,他媽媽當場就暈過去了,警察進來將周墨帶走了。我當時看到你倒在地上,一心就怕你出什么問題,把你送到醫(yī)院后。才知道孫璽玉已經被終身標記了,而且他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直接自殺了,送到醫(yī)院搶救了一天才救回了一條命,但危險期還沒有過去,現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p>
王建國看到王翀漸漸落寞的眼光,害怕王翀又變成之前那個樣子,心里亂成一團,抓起王翀的手說:“翀兒,我知道發(fā)生了這種事你肯定不好受,但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要因為這件事再封閉自己了好嗎?”王建國說著說著便漸漸地哽咽了,“叔叔...叔叔真的怕你再出什么事,叔叔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就算不想想自己,那你想想叔叔,好不好?”
然而王翀卻低著頭,無動于衷,任憑王建國怎樣攥著王翀的手,王翀依舊一言不發(fā),沒有一句話,沒有一滴淚,最后王建國又說出了那句,“你,你想想你離世的父母,你這樣又怎么有能力去報仇呢?王翀!”
終于王翀?zhí)饋眍^,垂眼看著王建國,足足看了十分鐘左右,又將頭望向窗外,緩緩開口道:”對,我還有自己的事?!半S后又對王建國說道:“放心吧,叔叔,我沒事?!?/p>
”翀兒......"王建國看著王翀單薄的背影,有些懊悔用這樣的方式來強迫他,但是除此之外又沒有其他辦法。王建國不知道王翀將來會怎樣,但現在,他只想讓王翀好好活著,存有一絲能夠讓他好好活下去的念想就夠了。
王翀垂眼呆坐在床上,對王建國說道:“叔叔,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闭f完,王翀便蓋上被子躺下了。
王建國看著背對著他的王翀,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病房。
幾天后,王翀獨自從病房走了出來,去看了依然還在i重癥監(jiān)護室的孫璽玉,隔著玻璃看著里面面色慘白靜靜躺著的孫璽玉,王翀呆呆地看了好久,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直到護士拍了拍他,“你好,里面有你朋友嗎?”王翀沒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看著病房里的孫璽玉,護士見怪不怪,“我看你這樣也是生病了吧,站了這么久,沒有人來找你嗎?你爸爸媽媽呢?”王翀聽到后,抬眼看了看她,沒說任何話,抬腿走了。
后來,王翀沒再見過孫璽玉,只聽別人說,他洗掉了標記出國了。而周墨也因為這件事被警察帶走,但由于周墨的父親原因,周墨只被拘留一個月便出來了,隨后又直接被送出了國外。這件事情也漸漸的沉沒了下去。
之后,王翀離開了那個學校。
............
但也因為這件事,王翀厭惡用信息素壓制別人的alpha,也討厭自己這副容易受alpha操控的身體。
王翀覺得趙燼這種優(yōu)質alpha,強烈的占有欲更是讓他心里直犯惡心。但他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來,他這么多年的心思,如果就因為一個趙燼便付諸東流,那他就白辛苦活這么多年了。
但這些天趙燼的無理由的想要控制他,制約他,讓王翀感到厭煩,他害怕趙燼會因為他的毫無表示,會更變本加厲,有可能還會影響他復仇的進度。
因此,在這天晚上…
“你說什么?”
“莫非趙總最近難道忙到聽力出現了問題?需要我給您打120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