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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幻想  中長篇原創(chuàng)小說  墨肆文社     

張阿婆的渡口

風會帶你離開

周暖暖是在遇見會說話的風的第五天,第一次跟著它去“送”人。

那天的黃昏來得比平時早,天邊堆著厚厚的云,把太陽遮得只剩點淡淡的橘色光,落在老槐樹上,給粗糙的樹皮鍍了層暖融融的邊。周暖暖放了學,沒像往常那樣直接回家,而是背著書包走到槐樹下——這幾天她養(yǎng)成了習慣,每天放學都要在這兒跟風待一會兒,有時說說話,有時就安安靜靜地坐著看風卷槐葉。

她剛把書包放在石凳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感覺身邊的風動了——不是平時那種慢悠悠繞著她轉(zhuǎn)的風,是股帶著點慌意的風,卷著片干得發(fā)脆的槐樹葉,一下下輕輕撞她的手背。那槐葉邊緣破了個小口子,像是被墻根的碎石子刮過,葉脈上還沾著點細細的泥土,一看就是從別處帶過來的。

周暖暖愣了愣,低頭看著那片槐葉——風很少這么著急,之前不管是提醒她撿作業(yè)本,還是幫王阿婆指路,都沒這么慌過。她抬起頭,順著風飄來的方向看過去:風沒像平時那樣停在她身邊,而是飄向巷尾的方向,又立刻折回來,反復了兩次,像是在催她趕緊走。

“怎么了?”周暖暖小聲問,伸手撿起那片撞她手背的槐葉,“出什么事了?”

風這才停下來,貼在她的耳邊,聲音比平時急,還帶著點懇求的調(diào)子:“張阿婆……張阿婆在裁縫鋪門口哭,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

“張阿婆?”周暖暖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張阿婆,是住在巷尾裁縫鋪隔壁的老人,頭發(fā)花白,總是穿著件藏藍色的斜襟布衫,手里總攥著個磨得發(fā)白的布包。平時張阿婆很愛笑,每次周暖暖路過裁縫鋪,她都會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笑著喊她“暖暖放學啦”,有時還會塞給她顆水果糖。這么愛笑的老人,怎么會哭呢?

周暖暖沒再多問,抓起石凳上的書包甩到肩上,跟著風往巷尾跑。風走得不算快,怕她跟不上,特意飄在她前面半步遠,遇到巷里堆著的舊紙箱,還會提前繞過去,用氣流把紙箱往旁邊推了推,給她讓出路來。

巷尾的裁縫鋪關(guān)著門,門簾是洗得發(fā)白的藍格子布,耷拉在門框上。周暖暖剛拐過巷尾的拐角,就看到了張阿婆——老人坐在裁縫鋪門口的小馬扎上,背對著街,肩膀一抽一抽的,頭埋在臂彎里,能聽見細細的啜泣聲。她手里緊緊攥著那個磨得發(fā)白的布包,布包的帶子因為用力,繃得緊緊的,上面繡著的那朵荷花早就褪了色,針腳都松了,卻被老人攥得嚴嚴實實。

周暖暖放輕腳步走過去,蹲在張阿婆身邊,聲音放得很軟:“阿婆,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張阿婆聽見聲音,慢慢抬起頭——她的眼睛紅紅的,眼角掛著淚珠,臉頰上還沾著點沒擦干凈的淚痕,平時總是笑著的嘴角往下撇著,看著特別讓人心疼。她看到是周暖暖,愣了愣,伸手抹了抹眼睛,聲音有點發(fā)顫:“暖暖啊……是你呀?!?/p>

“嗯,是我,”周暖暖點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張阿婆的胳膊,“阿婆,您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張阿婆嘆了口氣,攥著布包的手松了點,卻還是沒放開,只是慢慢打開布包的口子——里面是塊疊得整整齊齊的藍布帕子,帕子邊角有點磨損,上面繡著朵小小的白蓮花,針腳很細,看得出來是用心繡的。“我想去找渡口,”張阿婆盯著那塊藍布帕子,聲音低低的,“找那個能過河的渡口,可我走了兩條街,都不是原來的路了……”

周暖暖沒聽懂:“渡口?阿婆您去渡口做什么呀?”

“找我妹子,”張阿婆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滴在藍布帕子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幾十年前打仗,我跟我妹子在渡口分開的。她當時手里也攥著塊一模一樣的帕子,跟我說‘姐,你拿著這個,等仗停了,我在河對岸等你,咱們還在那棵歪脖子榆樹下見’?!彼四ㄑ蹨I,又說:“這幾年我腿越來越沉,總怕走不動了,今天想著天氣不熱,就想再去看看,可走了半天,連原來的土坡子渡口都找不著了……”

風這時飄到張阿婆的腳邊,輕輕吹了吹她的褲腳——沒敢用力,怕嚇著老人,只是用很輕的氣流碰了碰她的褲腿,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催周暖暖幫忙。它飄回周暖暖身邊,聲音放得更軟了:“陪她去渡口吧,她走不動了,剛才在巷口摔了個趔趄,我怕她再摔著?!?/p>

周暖暖這才注意到,張阿婆的褲腳沾著點泥土,膝蓋那里還蹭破了點布——應該是剛才找路時不小心摔的。她心里一軟,扶著張阿婆的胳膊,慢慢把老人扶起來:“阿婆,您別著急,我陪您去渡口,咱們慢慢找,總能找著的。”

張阿婆被扶起來時,腿晃了晃,顯然是走了不少路,累著了。她攥著布包,又把藍布帕子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回去,對周暖暖說:“那就麻煩你了,暖暖……你要是累了,咱們就歇會兒?!?/p>

“不麻煩,阿婆,”周暖暖笑著說,扶著張阿婆的胳膊,讓她把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一點,“咱們慢慢走?!?/p>

風走在她們前面,速度放得特別慢,比平時陪周暖暖散步還慢。路過巷口拆遷后的舊街區(qū)時,地上堆著不少磚石和木板,風就飄在前面,用氣流把擋路的小石子和碎木板往旁邊吹,清出一條平整點的小路;走到?jīng)]鋪柏油的土路時,風貼著地面吹,把松動的土塊吹到路邊,怕張阿婆踩著滑——土路被前幾天下的雨泡過,有點泥濘,風還特意繞到張阿婆的腳邊,吹掉她鞋底沾著的泥,讓她走得穩(wěn)點。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張阿婆喘著氣說:“暖暖,我有點累了,咱們歇會兒吧?!?/p>

周暖暖趕緊扶著她走到路邊的石凳旁,讓她坐下。風立刻飄到旁邊的小賣部,對著柜臺后面的老板吹了吹——老板正趴在柜臺上看手機,被風吹得打了個噴嚏,抬頭看到張阿婆和周暖暖,笑著問:“張阿婆,您這是去哪兒呀?”

“去河邊找渡口,”張阿婆笑著說,“麻煩你給我倒杯熱水,行嗎?”

“哎,沒問題!”老板趕緊起身倒了杯熱水,遞到張阿婆手里,“您慢點喝,別燙著?!?/p>

張阿婆捧著熱水杯,手都在抖——她的手關(guān)節(jié)有點變形,平時就不太靈活,走了這么久的路,更是累得沒力氣了。周暖暖看著她的樣子,心里有點酸,伸手幫她托著杯底,讓她能省點勁。風在旁邊飄著,沒說話,只是吹了吹張阿婆額前的碎發(fā),把汗?jié)竦念^發(fā)吹到耳后,讓她能涼快些。

歇了大概十分鐘,張阿婆喝了熱水,氣色好了點,站起來說:“暖暖,咱們接著走吧,別耽誤你回家吃飯。”

“沒事阿婆,我媽媽知道我?guī)湍拿Γ粫f我的,”周暖暖扶著她,“咱們再歇會兒也行。”

“不用啦,”張阿婆搖搖頭,攥著布包往前走,“再走會兒就能到河邊了,我記得以前從巷口走到河邊,也就這么久?!?/p>

風繼續(xù)在前面引路,快到河邊時,路邊出現(xiàn)了一片蘆葦蕩——蘆葦長得比人還高,葉子綠油油的,被風吹得沙沙響。張阿婆看到蘆葦蕩,眼睛亮了點:“對,就是這兒!以前河邊就有蘆葦,我跟我妹子還在這兒撿過蘆葦穗子編螞蚱呢!”

她的腳步快了點,扶著周暖暖的胳膊,往蘆葦蕩后面的河邊走。風飄到蘆葦蕩前,對著蘆葦吹了口氣——蘆葦稈被吹得往兩邊倒,露出一條能過人的小路,剛好夠張阿婆和周暖暖走過去,還不會被蘆葦葉劃到臉。

穿過蘆葦蕩,就到了河邊。河邊修了新的欄桿,是剛刷過的綠漆,亮閃閃的;碼頭也不是張阿婆說的“土坡子”,而是鋪著平整的水泥地,還裝了新的臺階,一直延伸到水里。河邊有幾個人在散步,還有個媽媽帶著小孩在欄桿邊喂魚,跟張阿婆記憶里的渡口完全不一樣。

張阿婆站在河邊,盯著新修的碼頭和欄桿看了半天,眼圈慢慢紅了,攥著布包的手又緊了緊:“這……這不是我記的渡口啊……是不是走錯了呀?”她的聲音里帶著點失望,還有點委屈,像是怕自己找了這么久,還是找錯了地方。

周暖暖心里也有點慌,剛想安慰張阿婆“咱們再找找別的地方”,就看到前面的風動了——風沒說話,只是貼著河面飄過去,飛得很低,幾乎要碰到水面,然后繞著對岸的一棵歪脖子老榆樹轉(zhuǎn)了圈。那棵榆樹長得很特別,樹干歪歪的,枝椏伸得老長,垂到水面上,遠遠看過去,真的像個伸著胳膊招手的人。

張阿婆本來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聽到水面上的風聲,慢慢抬起頭,順著風飄的方向看過去——當她看到對岸的歪脖子老榆樹時,眼睛突然亮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卻不是剛才的委屈,而是激動。她伸出手,對著對岸的老榆樹揮了揮,聲音發(fā)顫,卻帶著笑:“是這兒!是這兒!就是這兒!”

周暖暖愣了愣:“阿婆,您確定是這兒嗎?碼頭跟您說的不一樣呀?!?/p>

“碼頭不一樣了,可這棵樹沒變!”張阿婆指著對岸的老榆樹,手都在抖,“我跟我妹子當年就在這樹下坐著說話,她說這樹像個招手的,讓我以后要是找不著路,就看這棵樹……你看,它還在這兒,還跟以前一樣!”

她走到欄桿邊,小心翼翼地把布包里的藍布帕子拿出來,輕輕搭在欄桿上——怕布帕子被風吹走,她還用手按著帕子的邊角,對著對岸的老榆樹小聲說:“妹子,我來看你了,就是路變了,我走得慢,來晚了……你別著急,等我下次再來,再跟你說巷里的事?!?/p>

她站在欄桿邊,盯著老榆樹看了很久,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一會兒說“巷里的裁縫鋪還開著,就是老板換了人”,一會兒說“前幾天巷口賣西瓜的大爺給了我塊西瓜,可甜了”,一會兒又說“我這腿越來越沉,下次來不知道還能不能走這么遠”。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又像是在跟很久沒見的親人拉家常。

周暖暖站在她身邊,沒說話,只是輕輕扶著她的胳膊——她能感覺到,張阿婆的身體不抖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剛才的委屈和失望都沒了,只剩下踏實。

又站了大概十幾分鐘,張阿婆摸了摸欄桿上的藍布帕子,把它小心地疊好,放回布包里,對周暖暖說:“暖暖,咱們回去吧,我心里踏實了?!?/p>

“好,”周暖暖點點頭,扶著她往回走,“咱們慢慢走?!?/p>

往回走時,張阿婆的話多了起來,絮絮叨叨地跟周暖暖說她跟妹妹小時候的事——說她們小時候在渡口撿貝殼,把貝殼串成項鏈戴在脖子上;說她們在歪脖子榆樹下捉迷藏,妹妹總躲在樹后面,每次都被她一下子找到;說分開那天,妹妹把藍布帕子塞給她,說“姐,你一定要來,我在這兒等你”。她說得很仔細,連當時妹妹穿的衣服顏色、說的話的語氣都記得清清楚楚,腳步也輕了點,不像來的時候那么沉了。

風跟在她們身后,沒再慌,也沒再催,只是偶爾吹起張阿婆落在肩上的頭發(fā),又輕輕放下,像是在聽她說話,又像是在幫她擋著點風。路過剛才歇腳的小賣部時,張阿婆還特意進去,買了顆水果糖,塞到周暖暖手里:“暖暖,謝謝你陪我來,這顆糖給你吃。”

周暖暖接過糖,糖紙是透明的,里面的水果糖是粉紅色的,還帶著點水果香。她笑著說:“謝謝阿婆,您留著自己吃吧。”

“我牙不好,吃不了甜的,”張阿婆笑著擺擺手,“你拿著吃,甜著呢?!?/p>

送張阿婆回到巷尾的家門口時,天已經(jīng)黑了,巷里的路燈亮了起來,暖黃色的光灑在地上,把她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張阿婆掏出鑰匙開門,回頭對周暖暖說:“暖暖,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快回家吧,你媽媽該等你吃飯了?!?/p>

“不麻煩阿婆,”周暖暖笑著說,“您快進去吧,外面風涼。”

看著張阿婆走進屋,關(guān)上門,周暖暖才轉(zhuǎn)身往自己家走。風跟在她身邊,沒說話,只是陪著她慢慢走。巷里很安靜,只有路燈的光暈和風吹槐葉的沙沙聲,周暖暖手里攥著那顆粉紅色的水果糖,心里滿是疑惑——

風為什么非要帶張阿婆來渡口呢?阿婆沒找到原來的土坡子渡口,也沒見到她的妹妹,怎么就“踏實”了呢?這一趟走下來,她們好像什么都沒做成,既沒找到記憶里的渡口,也沒完成什么事,可張阿婆卻笑得那么開心,風也好像松了口氣似的,沒再慌了。

她想問風,可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她還是沒懂,可看著風安安靜靜陪著她的樣子,看著手里那顆甜香的水果糖,心里又覺得暖暖的,好像懂不懂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幫到張阿婆,能讓風不那么慌,就挺好的。

走到老槐樹下時,周暖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老槐樹——樹干在路燈下顯得更粗了,槐樹葉被風吹得輕輕晃著,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她蹲下來,對著風的方向小聲說:“風,下次你再要陪誰找路,還喊我好不好?我還陪你去?!?/p>

風沒說話,只是卷著片剛落下來的槐葉,輕輕放在她攥著水果糖的手心里——槐葉是暖乎乎的,帶著路燈的溫度,像是在點頭。周暖暖笑了,把槐葉和水果糖一起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往家走——她想,明天一定要把這顆糖剝開嘗嘗,看看是不是像張阿婆說的那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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