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氣得忽略了那人是他的部下,恨不得拔刀砍死,以泄心中之怒。
看她紅潤的臉色蒼白下來,張了兩下口,還是選擇沒說。
小姑娘膽子小,嚇壞了可得不償失了。
于宣神諳而言,這不過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可憐她無辜受罪。
醒來的時候,只有她一人在床上,拖著被褥掩蓋雪膚,伸出一截藕臂將掛著的衣物取來,窸窸窣窣,換上了一身的衣裳。
揉捏了幾下酸痛的腰,下了床先是倒了一杯茶水下肚,喉嚨的干澀才稍有緩解。
門外細(xì)碎的聲音,即使刻意壓低,還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服侍她的人都是文叔安排的,自然做事妥當(dāng),挑不出一絲錯處。
不過宣神諳為人隨和,對待婢女也溫柔,她們行事說話也就放開了些。
談話的左右不過是下至市井怪談故事,上至宮廷風(fēng)流之事。
剛要掀開營帳,就聽見了侍女的對話。
“噓,小聲點?!?/p>
“可別讓里頭那位聽見。”
“原本殿下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妻子,可是乾安王府咄咄相逼,自然是要給他侄女騰位置。”
……
他原來是有一位妻子的。
青梅竹馬,應(yīng)該情誼并不淺。
既然有情,還夫妻幾載,宣神諳不解,那為什么要娶她呢?
所以是她占了她的位置。
柳眉低垂,長長的羽睫半遮秋水,心中對那位“原配夫人”心中有些愧疚,雖非她所愿。
靜靜地闔上簾子,仿佛從來沒有過這一遭。
皇后也好,妃子也罷,對她而言都一樣。
宣神諳不愿做皇后,或者說她不愿做他的妻子。
如往常拿起一個小瓶子,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吞了下去,苦澀在舌尖蔓延。
既然無愛,還是不要惹出一條性命的好。
這邊,文王有軍師和良將帥才,拿下漁陽是遲早的事情,剛好霍翀已經(jīng)平定了戰(zhàn)事,收復(fù)了大片的土地,為他掃平了障礙,他只需要舉兵到洛陽即可。
打贏了仗,即將贏得最后的勝利,眼下整個軍營的人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
開酒壇子喝酒暢談,如果不是礙于軍規(guī),估計那些漢子要脫下衣服,袒胸露乳,痛痛快快喝一場。
文叔雖為皇室子弟,行軍多年,生于微寒,也是見過市井彪悍的風(fēng)氣,不過他飽讀詩書,自然是做不來底下人的行徑。
行軍勞苦,他也不想壞了他們的興致,大碗盛滿高濃度的白酒喝下幾碗,以示同樂,又聊了幾句便找理由開溜了。
許是喝多了,月色朦朧,看的不真切,腳踩空了,身形不穩(wěn)撞向一旁的柱子。
額頭磕到柱子,聲響還挺大,不意外破了點皮,有些淤青。
跟前服侍的侍女想要上前,文叔胡亂揮著手臂,脾氣很不好。
“都出去!”
“本王要見夫人!”
宣神諳聞聲過來,見到一旁用竹盤完好裝著的藥草,心松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低垂腦袋的侍女,一個個噤若寒蟬,便讓她們先下去。
這才有空理會眼前冒失的家伙。
見到自己的女人,文叔咧開笑,喝了點酒,笑得憨憨的,下意識上前要將人樓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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