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柳離開的這段時間,弘歷終于收到了消息說承乾宮的門開了。
激動的連手中正在作畫的筆一抖,也顧不上什么半成品的畫了,直接離開乾清宮。
等到相柳回到承乾宮的時候見看見弘歷在承乾宮門前踱步,好些個太監(jiān)宮女在旁邊連話都不敢說。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相柳朝著弘歷微微俯下身子想要行禮,還沒等相柳彎腰弘歷連忙將她扶住。
“阿箬,你我之間何至于此!”
弘歷見著相柳這樣,眼中滿是心疼。
“這是規(guī)矩,臣妾不能不守規(guī)矩。”
相柳的臉上滿是冷然,也沒有了出門的舒心,對弘歷規(guī)矩的就像是一個合格的嬪妃。
弘歷的心中只有苦澀,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曾想對相柳有一絲的怨氣。
“咱們先進去,你逛了有一會兒了,定是累了,來......”
說著弘歷想要拉起相柳的手進門,卻沒想相柳試了巧勁兒掙脫出來,手中空落落的好像是給弘歷的心中澆了一桶冷水。
現(xiàn)在竟是連碰都不給我碰了嗎?
弘歷的心又酸又澀。
隨著兩人進入承乾宮之后,在場的太監(jiān)宮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感嘆:
乖乖,這靜姝妃可真是厲害,都這樣了皇上還是心甘情愿的。
對相柳的地位有了清楚的認知。
在屏退眾人之后,屋里只剩下了弘歷和相柳。
弘歷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相柳,不知道該說什么,萬千的話語敵不過此刻一眼。
相柳拿起今早沒看完的佛經(jīng)端坐著。
“阿箬,你還和以前一樣喜歡看這些......”
弘歷無話可說見著相柳拿起書本還以為是以前她喜歡看得戲本子,于是找了個由頭。
可是湊近一看,竟是往生的佛經(jīng),弘歷此刻只覺得難耐,自己竟然糊涂到說了這般錯話。
“原來只我一人還記得未出生的孩子!”
相柳冷冷的撇了一眼弘歷,弘歷只覺得渾身冰冷,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解釋的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弘歷自己心中知曉,那個孩子若不是投生在阿箬的肚子里自己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期待,但是這孩子的出生會對阿箬的身體產(chǎn)生極大的害處,弘歷不產(chǎn)生怨恨就不錯了。
有時候弘歷自己也在想,若是沒有如懿的小動作,孩子真的出生了,阿箬卻薨了。想來自己對那個孩子就會不死不休的怨恨著吧。
果然,愛新覺羅氏冷情寡義。
可是弘歷不能在相柳面前這么說,只能柔聲的哄到
“阿箬,我們的孩子,我怎會不愛,可是你可知那日我知曉孩子是以母體供養(yǎng)之時,只覺得心火焚燒,只有一個念頭,我只要你。”
弘歷上前一步握住相柳的手,言辭懇切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其實對那個孩子只有漠然。
“當初是你說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即使犧牲我我也愿意留下一個神似你酷肖我的孩子,我自是知道母體供養(yǎng)孩子這條路難走,可是我一想在腹中是你的孩子,我便是什么也顧不得了?!?/p>
相柳拉著弘歷的手放到腹部,好像孩子還在肚子里一樣,語氣是那般的溫柔。
“可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斷了我的妄想!我不在意你曾有的青梅竹馬,不在意你的妻妾成群,烏拉那拉氏挑撥到我跟前我根本不在意??墒窃谖抑滥阍缇蜏蕚淞藟櫶ニ帟r......”
相柳最后的話便是說不出口了,只剩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