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那個是不是之前幫咱們的那個裕親王府的府醫(yī)?”剪秋故意說的大聲了些。
倒也不是存了什么不一樣的心思,只是宜修已經(jīng)好幾天不說話了,整個人都呆呆的,就像是夫人離開了,連帶著宜修也不見了。
剪秋不想福晉變成這樣的行尸走肉,只有悲沒有喜,只有恨沒有愛。
所以才想靠著其他事情吸引福晉的注意力。
“應當是他,身形很像。”宜修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
依舊是城東的果脯蜜餞,可是有些人卻不在了,之前來的時候還想著給母親帶一些。
其實宜修明白,母親說是為了自己,可是這個理由只占了一半。
大約不少人覺得母親不喜歡阿瑪,因為母親是被送給阿瑪?shù)?,可是一個女人若是不愛怎么會心甘情愿給給一個男人生孩子?怎么會在大福晉手底下苦苦支撐那么久?
要知道府中不少的侍妾即使有了孩子也會被大福晉處理掉。
母親的愛就像是沒有了自我,一切的悲喜都系在了別人身上,你看,就連死亡都像是螳臂當車,想要在阿瑪心上鑿開一絲半點。
腦海中回憶著母親最后閉眼前死死的念著的不是自己這個女兒,而是那么多年都不曾來看她的阿瑪。
宜修這才意識到,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從來就沒有人在意過自己。
你說多么可笑!
“去請溫院判來,我想當面謝謝他。”
相柳被年世蘭纏了幾天,終于松口又來給她買蜜餞果子。
誰知又遇見了之前醫(yī)治的那位貴人。
“溫院判,之前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宜修面帶倦色,臉色略微蒼白。
“貴人客氣了,不過是醫(yī)者的本分,當不得謝字。不過見貴人臉色不佳,可是遇到了難事?”
宜修聽到了相柳略微關心的話,心中突然一怔。
“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什么都沒有。”
宜修猶豫了片刻,啞著嗓子低聲說道。
相柳沒想到宜修會這樣說,端詳著她,思索了片刻。
“貴人可是看見了這街上的人?你瞧,那個老伯手中盡是糖葫蘆,賣餛飩的老婆婆正在收著錢,那個乞兒面前正在擺著一個碗在乞討……這些你了看見了?”
對上宜修不理解的眼神,相柳還在自說自話。
“就連乞兒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碗,你怎么會什么都沒有?若是遇到難事,忍一忍,忍到春暖花開,往前走一走,走到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著你輸,你偏不遂人意”
相柳朝著宜修微微一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宜修看著周圍的喧鬧,富有的,貧窮的,開心的,悲傷的……
心頭一震!
以前的遺憾以及不堪都已經(jīng)過去,未來才是唯一的征途。
相柳看著宜修有觸動,也就不多說什么。
“貴人想來自己有所體悟,這個算是送給貴人‘重獲新生’的禮物!”相柳揚了揚手中的果脯,交給了一旁的剪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宜修看著相柳離開的背影,眸色深深……
后來的宜修回憶道
那時我只見過他兩面,第一面,他救了我的命;第二面,他救了我的靈魂。
也許他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兒,然后就拉了我一把??墒俏覅s再也放不下了。
相柳拿著蜜餞,心中很滿意。
搖搖欲墜的靈魂即將墮入地獄,可是自己還是喜歡靈魂閃著光,那樣才是最可愛的!
也不枉自己走這一趟……
作者我的兒子應該算是個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