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打鬧著走回了車子停放的地方。
韶非川涵涵,上車后你快睡會,等你醒來咱們就到家了。
涂雅涵知道啦!
涂雅涵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看到副駕駛座上在伸著懶腰抱著娃娃一臉饜足的涂雅涵,韶非川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
韶非川我的女皇大人,請上座~
涂雅涵欸~我的小川子乖~
涂雅涵笑嘻嘻地應(yīng)著,隨即抱著娃娃躺在座位上閉上了眼。
然而,韶非川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微微顫抖。
他的涵涵,向來是叫他小非子的。
用余光打量著這個“涂雅涵”,韶非川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兒異常的地方。
無論怎么看,這都是他最愛的涵涵。
可是,相處了七年的默契卻讓他無比清晰地辨認出,這副軀殼內(nèi)裝的靈魂不屬于涂雅涵。
剛剛是太過興奮了,才讓他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常。
現(xiàn)在細細想來,眼前這個涂雅涵和那個與他相處了七年的女人有著天壤之別。
就是那種相處起來的氛圍感讓他覺得極其陌生。
涂雅涵阿川,你怎么了?
韶非川啊、??!我沒怎么,就是看看你,有點想你了。
涂雅涵突然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讓原本看著她的韶非川心頭一跳,莫名心虛起來。
涂雅涵我一直都在啊,我不會離開你的。
不知為何,看著涂雅涵笑魘如花的樣子,韶非川心頭劃過一絲涼意。
韶非川嗯…我知道。
嘴上是這么說,但是韶非川強忍不安,還是決定掉轉(zhuǎn)了車頭。
車子飛速地朝封葬村開去。
涂雅涵阿川!這路怎么和我們來時的路不一樣???
開了一會,涂雅涵還是意識到不對勁了,連忙高聲驚呼。
韶非川這就是我們剛剛來時的路呀,涵涵你是不是看錯了?
聞言,韶非川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開著車,暗地里卻不聲不響地加快了車速。
涂雅涵………
涂雅涵阿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和我說?
突然,涂雅涵在座位上咯咯的笑了幾聲。
她傾身附在韶非川耳邊,輕輕吐著氣。
頓時,韶非川鼻間縈繞著一股不知名的異香。
他很清楚,涂雅涵從未有過這個味道的香水。
韶非川沒、沒有??!涵涵你快坐好,這樣不安全!
涂雅涵……真的嗎?
涂雅涵你真的…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嚓!——”
涂雅涵猛地撲了上來,想要搶奪方向盤!
由于韶非川一早就警惕著,所以猛打了幾個圈,也愣是沒有將方向盤控制權(quán)交給她。
車子旋轉(zhuǎn)著狠狠地撞到樹木上,巨大的沖擊力瞬間讓安全氣囊彈出。
“噗——嘰—”
韶非川啊…好疼!
不知昏迷了多久,韶非川腦子里最后的印象便是安全氣囊的橡膠刺鼻氣味。
還好這是在密林里,沒有發(fā)生更為嚴重的車禍。
還不等韶非川暗自慶幸,他就驚愕地發(fā)現(xiàn),涂雅涵歪著脖子躺在一旁的副駕駛座上,了無聲息。
韶非川…涵涵!涵涵!涵涵!
韶非川你醒醒!
可這一次,無論韶非川喊了多少次,甚至拍了拍涂雅涵的臉,她都沒有一丁點反應(yīng)。
他惴惴不安地去探她的鼻息,手指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韶非川呼——
還好,涂雅涵的呼吸是平穩(wěn)且正常的。
韶非川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也暫時落下了。
試了試車門,還能打開。
于是韶非川便小心翼翼地開門下車。
韶非川這都撞壞了啊……
看到損壞嚴重甚至在冒著輕煙的汽車前蓋,韶非川皺了皺眉。
這車大概是不能用了。
不過,當韶非川大著膽子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路是他幼時常來過的地方。
這里離封葬村已經(jīng)不遠了。
再走個十五分鐘左右就能進村了。
韶非川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個陰森森的森林里。
韶非川看著昏迷的涂雅涵,自言自語的開口道。
之所以發(fā)覺了涂雅涵的異常后,他決定要回封葬村,是他想求村長幫忙。
既然涂雅涵是在狗兒溝出的事,那村長爺爺說不定能有辦法醫(yī)治。
于是,韶非川解開西裝的領(lǐng)帶,隨意地塞進褲兜里。
將副駕駛上的涂雅涵背起,辨認著方向,腳步一深一淺地朝封葬村走去。
走了許久,一座門口牌匾有些破舊的熟悉村落映入韶非川眼中。
封葬村
——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在黑暗中異常醒目。
韶非川涵涵,我們就快到了。
韶非川你再撐一會,好不好?
輕喘著氣的韶非川將頭一撇,輕聲細語地對著涂雅涵的耳旁說道。
一門心思在趕路的韶非川根本沒注意到,涂雅涵的右手輕輕動了動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