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賽季第一階段剛開始,張鎮(zhèn)麟就在球場上掛彩,倒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傷,但總得休息一個月左右才行,就像趙繼偉說的:“白瞎了你這一身腱子肉”確實,張鎮(zhèn)麟從美國回來之后訓(xùn)練效果顯著,這在平時的訓(xùn)練中都能看得出來。
看到臻一的那一刻,楊鳴還是愣了一下,回頭環(huán)顧四周,確定張鎮(zhèn)麟沒在場,才又把視線投到她身上。這只是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常規(guī)賽,加上張鎮(zhèn)麟的缺席,沈臻一似乎沒理由買票到現(xiàn)場觀戰(zhàn)。再仔細一瞧,旁邊還坐著那一位,景頤。
景頤從未收到過“家屬票”,還以為前排只是VIP座位。景頤到這里,不過是因為她好長時間沒見到楊鳴,幾次約他都被搪塞過去,這才沒招只能跑球場來“劫他”,女孩子礙于臉面,才拉著臻一同行。
要沈臻一說,C區(qū)視野是真的沒有前排好,加上周圍時不時有發(fā)生口角的雙方球迷,搞得她一點兒心情也沒有了。
中場休息的間隙,臻一找了個借口出去。站在玻璃幕墻前,望著星空下的城市,不由得長舒出一口氣,卸下一周以來積攢的疲憊,就這樣放空自己,也很愜意呢。
“想什么呢?”輪休的趙睿閑著無聊就跑外邊來了,沒成想碰到了她。
不速之客的到來嚇了臻一一跳,她聳聳肩:“里邊沒意思。”
“是因為楊指導(dǎo)和那位景小姐么?”趙睿玩味地開口。
沈臻一很意外,她和張鎮(zhèn)麟的事倒是公開的秘密,可是楊鳴這一層,確實沒多少人知道,趙睿?怎么會……哦,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眼前這位,是那個只能坐在家里干著急的人派來的“間諜”,至于為什么,還不是怕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臻一會變心么。
害,這家伙,也太不信任自己了吧。
也怪趙睿,張鎮(zhèn)麟本來把事情都交代明白了,可他沒什么城府,不知道先鋪墊幾句,就冒然拋出問題。
“為什么這么說?”臻一的語氣立刻正經(jīng)起來,這下慌張的人成趙睿了。
“emmmm就,聽說的…”
“聽誰說?”她甚至往他跟前近了一步。
“是…額郭艾倫,啊,他這人就是大舌頭,你也知道…”趙睿開始結(jié)巴。
郭艾倫是大舌頭,但他沒心眼也是真的,這一層,他倒未必能看出來,這下更證實了臻一的猜想。
“哦…這樣”沈臻一淺藏嘴角的笑意,“那確實,被你猜對了……我就挺煩景頤的”借此機會調(diào)戲一下張鎮(zhèn)麟,是她愿意干的。
聽到“關(guān)鍵詞”的趙睿眼睛都亮了:“怎么說?”
“煩她和楊鳴啊……非要說為什么的話,那就是她不懂先來后到……”臻一說完,明顯感覺到趙睿眼中套到話后的驚喜和為兄弟擔憂的不安。
趙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那…金金呢?”
臻一特意放慢語速:“金金啊,他很可愛呢”言外之意就是,他還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呢。
趙睿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沈臻一,看不出來,她長的人畜無害竟然是個四處留情的陳世美啊,那張鎮(zhèn)麟不就成了她鄉(xiāng)下的“糟糠妻”么。
悻悻地回到替補席后,趙睿就在觀察對面的景頤臻一二人,他發(fā)現(xiàn),沈臻一裝得和沒事人一樣,說說笑笑,心里更害怕了,可憐的金金,怎么就偏喜歡她了呢。
……
“什么???”張鎮(zhèn)麟被果汁嗆到,咳嗽了幾聲,都顧不上擦嘴:“你沒瞎說吧?”
趙睿在電話那頭也是一臉苦相:“絕對沒有。”
然后張鎮(zhèn)麟這邊陷入了沉默。
“額,不是我說,金金你沒事吧”趙睿嘗試安慰他,“沒事沒事,你現(xiàn)在知道了是及時止損,天涯何處無芳草……對吧?”他笨嘴拙舌地說著,期待那邊有點動靜。
張鎮(zhèn)麟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那會不會……是她看出來你有意試探,才故意這么說的…”
趙睿自信開口:“那不能,我說話都滴水不漏的,她肯定看不出來,況且當時她表情也很正常啊?!保◤埥穑耗悴挛倚挪恍牛?/p>
張鎮(zhèn)麟隨即掛了電話。
球賽結(jié)束,景頤先到出口處堵住了楊鳴:“楊大指導(dǎo),今晚肯不肯賞光???”今天的遼粵大戰(zhàn)以遼寧大勝12分結(jié)束,她猜楊鳴心情不錯。
本來準備回絕,不料看到了她身后正往這邊走的沈臻一:“你們一起來的?”
景頤點點頭:“嗯,我?guī)д橐贿^來的?!?/p>
楊鳴眼中劃過一絲失落,緊接著平復(fù)好語氣:“嗯,那一起吧,我去開車?!彼戳艘谎壅橐?,隨后扭頭往車庫去了。
“你哥可真難搞?!眱蓚€人等車時,景頤開口打趣著。
臻一笑著回應(yīng):“害,他就是那性格,別看表面正經(jīng),心里不定樂得和什么似的?!?/p>
楊鳴的奧迪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沈臻一先一步上前幫景頤把副駕駛的門打開:“小心別碰著頭?!?/p>
景頤點點頭:“謝謝臻一?!?/p>
兩人很是融洽,與后面黑臉的楊鳴形成鮮明對比。
也是無意,按照景頤的吩咐,幾個人到了沈臻一出國歡送宴的那個餐廳。
“是你之前向我推薦過的,還記得么?”景頤邊解安全帶邊說到。
剩下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就座后,臻一似乎感覺到自己是電燈泡般的存在:“那個,突然有事,要不你們先吃……”說著就要起身。
“要緊么?我送你?!睏铠Q全然不顧眼前的景頤。
“emmmm沒關(guān)系的,我打個車就行”臻一勉強笑笑,瞥一眼旁邊的景頤,“你在這里陪小頤姐吧?!?/p>
“天黑了打車不安全。”楊鳴固執(zhí)地開口。
景頤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也不好說什么。
沈臻一是懂察言觀色的,她知道這樣下去都會不愉快,快步朝門口跑:
“沒事沒事,不用管我了?!本瓦@樣擺著手消失在楊鳴視線。
深秋的街頭還是有些冷的,晚風卷起落葉,又回旋著將它們拋下,在臻一腳下咔嚓作響,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她當初表白的地方。再到這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有機會的話,她想回去勸一勸當時的自己,人生總有陰晴圓缺的,別那么固執(zhí),要學會退步和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