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賦來到田芳家里,田芳披麻戴孝,自個家里辦起了靈房,不過不是在前屋,而是在后屋。
畢竟兩家還未正式成婚,再情深義厚,田家父母也不會讓靈堂擺在前堂,這是老來的規(guī)矩,不會隨便破的。
把遺物交給了田芳,他一直在這里陪田芳傷心:“思前想后,宋家知道你的心意后,還是決定把遺物交給你?!?/p>
田芳又忍不住哭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你節(jié)哀?!?/p>
琴賦深思熟慮過后,實在不知如何開口,半晌哀道:“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不是時候,只是宋家要我勸你,不必太緬懷此事,以后你若改嫁,他們也不會怪你?!?/p>
琴賦想再說什么,卻怎么也想不出說辭,又前后思慮哪里有沒有說的不合適的地方。
其實他本人是不大愿意管這事的,畢竟兒女情長,如果她念著一輩子不嫁,那自然不能攔她??赡囊惶焖鼞蚜舜耸?,再覓自己的幸福,亦不失為一件好事。
現(xiàn)在宋家人都說話了,他自然不能掖著,得好生轉(zhuǎn)告了才對。
這時田芳的父親田萬走了進來,看田芳哀悼不吭聲的樣子,他的一張老臉更是皺在了一起,上前叨了叨:“早讓你聽我的,你不聽,現(xiàn)在好,人沒了后悔了吧,唉!”
田萬一臉苦恨,田芳聽了嗓子一嚎哭的更大聲了。
“哭,你哭有什么用?”田萬一臉悔不該當初的樣子,反倒這喪夫之人仿佛是他一般。
琴賦一看情況隨時會惡化,忙出言勸阻了他:“好了,伯父大人,有些話不要再提了,現(xiàn)在還是節(jié)哀順變的好?!?/p>
田萬憋著一口氣,深知今天是說不透的,看外人的面又不好發(fā)作,幾乎瞪著琴賦道:“賢侄啊,你說,我說什么有用嗎?”
琴賦亦難為此事,不好愁上加愁,只得站起來恭迎:“好了,我們先出去,讓小芳一個人靜一靜,清凈下來了,說什么都好說?!?/p>
田萬看著女兒仍是苦悶,琴賦只好隨著他往外走,只聽他怨道:“你知道的,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偏偏犟的很,自己要這樣要那樣,還不夠隨著她嗎?!?/p>
琴賦委婉道:“田芳是個好姑娘,好人免不了多磨難,伯父大人多擔待是了?!?/p>
田萬看著他,眼神明亮了不少。想著女兒開始為了婚事還拉這人進來,頓覺得荒唐,不過看在他說話好聽,樣貌得體,枉不了這么折騰。
“唉,聽天由命呦?!?/p>
他抬頭望天,此時梅雨季節(jié),雨打屋檐作響,他的臉也更愁苦了幾分。
而此刻人族大營中。
慕北正在琴瑤這里與她交談,多半是探討教義道理的,畢竟以琴瑤之師承,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很快外面一陣熱鬧,似乎有消息,琴瑤聽了一陣,忽而面色喜悅,起來放開了腳步走到營帳門口,往外望了望,神色堅定地回頭來:“唉,哥哥回來了。”
慕北原來在她對面,現(xiàn)在亦是起身來,雙手背后,似笑非笑起來:“哦,那我先走一步?!?/p>
琴瑤神色一怪,小跳著走過來,輕撇眉梢道:“怎么,你不和他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