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城樓上,一個身影跨上了城墻,他的雙手雙腳帶上了鎖鏈,步履沉重,初升的陽光,照亮了他抬起的臉龐。
他面上布滿創(chuàng)傷,顯然受了不少折磨。
城墻之下,城門之上,懸掛著一個包裹,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飄蕩在空氣中微不可聞,夾雜著前方此起彼伏的獸鳴,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城上防守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了城外。
城外的平原聚集了大量妖獸,其中數(shù)只體型龐大的惡獸,更顯眼的是陣型之中足有半個城樓高的白絨巨狼。
它雜亂無章的毛發(fā)旺盛,無一不彰顯著它的野蠻。
若不是甕城的城樓高過一些,該是何等的壓迫感。
甕城小閣中,李孫兩位王侯坐在左右首位,而在正中站了一名中年男子。
他灰色的衣袍仿佛和他的過去一樣,蒙上了灰塵。
李雪林慢道:“老將軍終于肯出手了,以后再與我們征戰(zhàn)沙場如何?!?/p>
“恭宣王曉得,現(xiàn)在這些熙熙攘攘的事情,我完全提不起興致?!蹦凶踊仡^向堂上上了三炷香,用手撥散朧起的煙塵:“我此次出手,是覺得你們太拖沓,事后我依然駐守在翁城。”
兩位王侯還待再言,男子已面轉(zhuǎn)過來耷拉著臉,兩個人不敢再說。
城墻角樓上,桌上擺了小酒小菜,琴賦看著遠(yuǎn)方的陣型,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再看李雪梅更是難得的憂愁。
這是一名灰袍男子走了上來:“兩位好啊,請前來觀陣?!?/p>
李雪梅看這人只有陌生之感,想到父兄一輩還有這樣有壓制力的人,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琴賦賠笑道:“城主真是客氣,我可不值得城主這樣的陣仗?!?/p>
男子負(fù)手笑道:“我請琴公子前來,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有個差池,還請琴公子看清楚,思考下一步對策?!?/p>
琴賦以禮拜道:“聽聞城主勢在必得,我在此恭候城主得勝歸來。”
男子只是溫和的笑意,李雪梅道:“城主不與我家哥哥交談,反而對我們兩個晚輩這般擔(dān)待?!?/p>
“比起那些個老東西,我還是更喜歡和年輕人交談。”他倒是直言不諱:“好了,我該籌備戰(zhàn)事了,請。”
男子拜別二人后,李雪梅疑惑起來。
“有勝算嗎?”
琴賦一只手遮擋道。
“人都這么說了,先不要多想了?!?/p>
“君子于役,百戰(zhàn)不殆?!?/p>
“希望他能和他的名字一樣,達到最終的結(jié)果?!?/p>
李雪梅聽了暗暗嘆息,只希望旗開得勝。
于役來到城下,一名兵甲前來稟報:“城主,冥族進獻來了一只寶物,請前往暫閱?!?/p>
二人來到地下暗格之中,可以看到一只深暗色的馬,昂立在彌漫的光塵中。
可見它肢體勁健,是難得的良駒。
那冥族之人攏在寬大的黑袍帽子之下:“”大人這次面對的對手非同小可,非尋常人力可戰(zhàn)勝,此‘冥炎駒’可上天飛馳百里,助大人一舉得勝。”
“我知城主大人有舊馬已成習(xí)慣,只是此戰(zhàn)勝負(fù)攸關(guān),還請大人慎重考慮。”
于役手撫上冥炎駒脖頸,冥炎駒一昂首,鬃縷上,四蹄肩胛上燃起幽藍(lán)深邃的火焰,增添了幾分詭異。